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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询这才笑道：“没什么，好似看到了熟人。”
那个小丫头也来了？
不知怎的，一想到待会可能与她碰面，陆询心里的潮涌便按捺不住。
算下来，这是他们第一次的正式见面。她……会认出他吗？
陆询的姑母嫁到了陈府，陈与熙与他也是表兄妹的关系，姑母在他小的时候也照拂过他，他念着这份情便来帮忙。
不料倒是意外之喜，他见到了那个像兔子一样的小姑娘。
在遇到沈扶昭以前，他将所有的女子划为一类。
见了沈扶昭后，他心里的那个与之携手一生的形象逐渐鲜活起来。
从此，天下的女子只分沈扶昭和其他。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
赞者含笑来到陈与梦跟前，拿起梳子轻轻替她梳着柔顺的长发。
这一梳，从此告别年少，加簪成人。
这一梳，百年岁安，往后喜乐安康。
这一梳，婚嫁如心，姻缘和顺。
陈与梦起身向四面八方行了礼，而后转身拜向父母，以示尊重。
“好好好。”陈夫人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亭亭跪在身前，眼前不觉涌现出一股湿意。时间可是过得真快，那个偎在她怀里牙牙学语的小姑娘，都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呢。
宾者高声颂喊：“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阙德。黄?无疆，受天之庆。”
“礼成。”
台下所有的宾客斗不自觉带上了笑意，这是她们对一个初成人的姑娘释放的最美好的祝福。
及笄礼，一生只有一次呢。
沈扶昭
薛淮舟受到感染，也不自觉弯了嘴角。
她喃喃道：“原来这就是及笄礼。”
她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是皇城司薛提举了，那天白莳给她做了一碗长寿面，说吃了以后岁岁便可以长安。
萧珩在晚上悄悄来了她的府邸，亲手将一只簪子插进了她的发里，其实当时突兀极了，她明明一袭男装的打扮，头上偏生插着这一只簪子。
萧珩夸她好看极了。
那只簪子，一留就已经是三年了。
其实她连自己的生日也不清楚，师父说他是在寒冬捡着自己的，身上的襁褓巾已经破破烂烂，小脸冻得青紫，就连哭起来也是喘气不足，仿佛下一秒就要憋死。
师父于心不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将她捡了回去，未料她居然顽强活了下来，成了师父的小尾巴。
师父说她既然是在冬日遇见了他，那就将生辰定在冬日吧。
后来回了沈家，她才知晓其实她是秋日的生辰。
师父……也不在了呢。
沈薇昭听见了她的这番喃喃，本想着堵她两句。
谁家的姑娘没有及笄过，她跟着家里的姐妹参加旁人的及笄礼，流程早就背的滚瓜烂熟。可她忽然想到沈扶昭刚刚回来……想必是未曾有过及笄礼。
无父无母的，倒也是可怜。
她生生住了嘴。
陆询也坐在一群观礼者中，耳边略过宾者的颂词，眼睛不自觉追寻沈扶昭而去。
他在人群里一眼瞧见了沈扶昭。
她在笑，她心情不错。
陆询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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