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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开了口。
“苏逝非,你的名字不错。”
逝非,是非,拭非……
薛淮舟忽然有种错觉,她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或许在以后的大晋史册中占据不少的墨笔修饰。
或者说,大晋朝政的历史,将在此刻,由一个叫苏逝非的年轻人改写。
她敛了笑意,轻轻道:“地上凉,起来吧。”
等苏逝非起身后,薛淮舟的背影已经走远。
他呆呆望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只见绣着蟒爪的紫衣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那个人的步子迈的很稳,宠辱不惊,漫身淡然。
大晋朝的风骨傲气,就这样全部担在了那个人的肩上。
其实数十年后,已经是三朝首辅的苏逝非回首这段微末岁月,他自己也想不到,德享四方清明臣的登天梯,是由恶名昭著的佞臣甘愿托举而上。
他只记得,晋安三年暮春,那个多雨时节。
他一身不甘跪于堂前。那人闻声而来,面具覆脸,笑意舒朗。
他说,苏逝非,本官与你说上几句实话。
他说,苏逝非,你若有鸿鹄志,何惧暂困宥于一方天地。
他说,替这位先生寻把伞,雨密路滑,当心脚下。
他说,苏逝非,你的名字不错。
他走远了,可又从未离开。
薛淮舟回到了宴上,瞧着那些新进登科的士人,他们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意气风发。果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满京华。
“薛大人。”有同僚举起酒壶。
“我敬您一杯。”
薛淮舟亦举杯,朝那人一示意,仰头将酒喝了个干净。
举手投足间,端的是君子风流。
沈淮昭在不远的宴席上,差点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刚才他见薛淮舟从外面进来,腰上系着的,不就是他那日晚上捡到的玉佩吗。
一切都已经明了了,沈淮昭咬着牙,面色低沉。
那个强迫了娇娇做外室的混账,不就是这擅权**、恶名昭著的薛淮舟吗!
难怪他怎么查也查不到娇娇已经嫁作人妇的消息,薛淮舟他把持皇城司,暗地里运作抹去一个孤女的资料还不是手到擒来!
难怪娇娇本身就住在京城可他们派出去找人的暗卫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消息!
一个皇城司,瞒天过海的本领真是嚣张。
沈淮昭此时只觉得怒火中烧,他一想到自己的亲妹妹被那个男人引诱胁迫着在他身下承欢,他就想杀了薛淮舟。
他忽然站了起来。迅步走到薛淮舟面前。
“薛大人,我有一事请教,劳烦移步。”
薛淮舟有些惊讶,她这个哥哥素来与自己没有什么交际,现在有什么事情同她说?
不过沈淮昭脸色怎如何铁青?
薛淮舟心里百转千回,到底跟着他出去了。
“沈兄叫我而来,可是有何事……”
薛淮舟话还没说完,忽然便被沈淮昭狠狠击中小腹。
薛淮舟没有防备,一个踉跄。
“沈淮昭,你发什么疯!”薛淮舟朝他大吼。
沈淮昭强迫着自己冷静起来,这个畜生,自己做了这样强取豪夺的混账事情,还敢腆着脸跟他兄弟相称,还敢粉饰太平
沈淮昭冷声道:“薛淮舟,你自己对娇娇做了什么你清楚,她现在过得很幸福,要是让我瞧见你去打扰她,别说你是天子重臣,国亲皇嗣我照样打得。”
说罢也不待薛淮舟反应,直接转身回了宴上。
沈淮昭这一拳打的不轻,用了十足的内力,薛淮舟缓了半天,这才直起腰站了起来。
她心里只觉得一万头草\/泥\/马飞过。
她哥哥是从哪里看出来薛淮舟就是她的奸夫的?
她自己娶了她自己?
薛淮舟有些憋屈,可她还没法说,沈淮昭毕竟是为她出气,可她实在想不明白,沈淮昭为什么会有这么清奇的脑回路。
她叹了一口气,稍微整了整衣装而后亦回了席间。
晚间,待薛淮舟回了沈府,夏影服侍她换着衣服。
“主子,这里怎么淤青了一片?”夏影忍不住的惊讶的问出了声。
薛淮舟想起来也是一脸的郁闷,“别提了,被沈淮昭捅的。”
夏影一脸疑惑,:“沈大人打您做什么?”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他以为我!当今圣上身边第一大走狗,强迫着他妹妹做了外室。说要给我好看。”
薛淮舟郁闷的踢开了旁边的凳子。
夏影表情也是奇妙多变。主子强迫了主子做外室?
好同情主子,可为什么那么想笑呢。
薛淮舟白了夏影,没好气的道:“想笑就笑出来,憋着不得难受死了。”
夏影忙忍了笑意,出声道:“奴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替主子憋屈,大少爷偏生还是为了您,您还没法去叫屈。”
薛淮舟一阵郁闷。
“沈淮昭是怎么将我和皇城司扯上关系的?”
薛淮舟有些纳闷。
她想着过往的细节,随手从腰间扯下那枚白汉玉佩。
“夏影,办德善寺案子的那一个晚上你有没有见着我的玉佩?”
夏影摇头,“奴那天晚上没有见过,后来也不曾见过,可今天这枚玉不就又出现在了主子的手里吗。“
“这玉不是那天的那一枚,它本来是一对。”
薛淮舟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失踪的那枚玉佩定是被沈淮昭捡到了,而他又在薛淮舟的身上发现了相同的玉佩,恰好这还是一对,难怪他这么想了。
可是那天晚上她说自己嫁了人,明明是代入的萧珩,怎么现如今自己来背锅。
薛淮舟正想着,忽然听到了沈淮昭的声音。
“娇娇,快瞧瞧,珍宝阁的首饰。”
沈淮昭手里捧着一首饰木盒进了薛淮舟的院子里,他变了几变,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
他下了宴,心里越想越气,又开始心疼娇娇。她跟着这么一个暴虐冷血的人讨生活,必然吃了许多的苦。
他一会又想到了薛淮舟好龙阳的传闻,又开始气的发抖,有了娇娇还不够,不好好待她不说,居然还跟着男人厮混。
他脑海里已经脑补出娇娇这些年在薛府低声下气,受尽欺辱的画面。
他心下愧疚悔恨交织,掀开车窗瞧见了珍宝阁的门匾。
小姑娘们都爱俏,他想着,娇娇必定也喜欢这些东西。于是他立马从车里下来,进了这珍宝阁替娇娇挑选首饰。
他走在路上的时候,满心想到娇娇兴高采烈从他手里接过盒子的场景,心里更是期待,脚下也不由自主走得飞快起来。
可谁知,他一进门便看见娇娇摸着玉佩愣神的模样,一脸的眷恋。
娇娇的玉佩收在他那里,这个玉佩是哪里来的。
答案不言而喻,沈淮昭怒火中烧,赤裸裸的挑衅,他前一秒教训了薛淮舟,后一秒他就又来骚扰娇娇,还故意将玉佩留下,是怕他发现不了吗。
不待薛淮舟反应,他阴沉着脸,大步迈向薛淮舟,一把将玉佩扯过来。
他沉声问道:“他是不是来过?”
薛淮舟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她站起了身:“哥哥这是怎么了。”
在宴会上打了她还不算,现下怎么又问出这样让人疑惑的话。
沈淮昭深吸一口气:“夏影,你来说,你家小姐今日都见了谁。”
夏影惶恐跪下:“除了少爷,小姐今日没有见过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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