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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恨恨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贺老夫人皱了皱眉，但念及她刚失去了孩子，还是未曾开口。
韩氏身边的丫鬟扑通一声跪下：“老夫人，我家夫人真不是有意的，这几日我家夫人身子也不大爽利，她来给您请安时走在路上也差点摔了好几次。”
贺老夫人有些惊讶：“你身子虚到路都走不稳，何必还来与我请安？”但她又念及韩氏的性子，知道她一片孝心，到底也不再说些什么。
贺氏在一旁焦急看着，偏偏还没法插话，失去孩子的是她的二嫂嫂，害人流产的又是她的大嫂嫂。
现下张氏咬死不放，一口咬定韩氏是故意害她流产，可凭她对韩氏的了解，韩氏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要知道，故意害人流产和无心之失可是有着天壤之别，若是故意谋害子嗣，那可是内宅大忌，是犯了七出之罪的。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送到庄子上，假借养病的名义，一辈子就困在那里了。
若是无心之失，就是冲着舟儿哥的面子，也得从轻发落。
在场之人无不明白这一层关系。
在心里，贺老夫人自然也是想要保全韩氏，她这个大儿媳嫁到贺家那么多年，操持中馈、打理人情往来、教养孩子、哪样不是让她顶顶满意。
况且她还是舟儿哥的母亲，舟儿哥是未来的国公爷，就算是为了贺家将来着想，舟儿哥也绝对不能有一个身有污点的母亲。
可张氏······毕竟失去了孩子，总得顾及到她的心情。
贺老夫人开了口：“老二，你现下失去了孩子，心里一定不好受，娘看了也是心疼的，等你身子养好了，你想要你嫂子怎样赔罪，娘都不拦你。”
沈念昭以往来贺家来的勤，自然知晓她这两个舅母的性子，她在心里暗道，外祖母这般行事也算是公平。
虽说看似保全了韩氏，但张氏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尖酸刻薄，一点也不能饶人，外祖母让韩氏任凭张氏处置，张氏一定让韩氏不好受的，弄不好磕头赔罪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也算最好的法子，韩氏保全了，张氏也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外祖母好好的，她旁的一概也不插手。
她想着，外祖母今儿又要劳心劳神了，待会赶紧让小厨房熬上一碗薏仁汤，去去乏。
可这样的处置并没有如了张氏的愿，她狠心失去了一个孩子，自然要将韩氏压得永不翻身。
她低头抽泣，眼里却露出一抹狠毒：大嫂，往日你总压我一头，今日我就要让你好看了。
“娘，我失去的······可是您的亲孙子啊，你一定要给我做主。”
“我自嫁到咱们家，就向来尊敬大嫂，一向拿她当姐姐看的······”
“可她如今却这样害我······”
贺氏张了张嘴:\"二嫂嫂，大嫂她不是故意的。\"
“哼。”张氏冷笑一声：“妹妹，我这肚子里可是你亲哥哥的骨血，如今你倒是向着凶手说话了。”
她自嘲一笑：“也是，我小门小户出身，自然比不得大嫂嫂出身名门，你跟她亲近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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