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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韩时的面上多了几分坦然,看向林匪乐的目光更是有恃无恐。
似是生怕林匪乐后悔一般,韩时连忙抢先上前几步行礼说道:“草民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长于市井,寒窗苦读十余载如今得见龙颜,此生无憾矣。”
明眼人一听便知这是一番客套话,于是便注目等着看这书生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
只见这书生眼含热泪,出声道:“草民满腹经纶无可诉,如今将军不嫌草民卑劣,愿与草民切磋一二,还望皇上成全。”
众人都傻了眼,先不说这鬼面将军是不是真的有点料,就说眼下,左相千金,世家公子都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
这一无权二无势的穷酸书生是又闹什么幺蛾子?就连没脑子的人都知道鬼面将军林匪此时风头正盛,是人人眼中的香饽饽。
可这书生多说也是有点学识的人,怎么如此不知道变通?
周遭的朝臣连连叹了口气,看向书生的眼神也变得颇为复杂。
可这些朝臣觉得书生不懂变通,却有人觉得这书生行事颇得人心。
顾迢本就对鬼面将军文采斐然一事心有疑虑,可见这些参加诗会的人皆碍于林家的声势明里暗里相让,自己倒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只能按下心中的疑虑等来日再探虚实,可没想到竟有人如此行事,实在是妙。
“准。”顾迢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忙低声说道。
见皇上首肯,林匪乐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幸亏这傀儡皇帝这次没有再问什么别人的意见了,不然自己今日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仅林家没有盛名天下,就连自己也落得个仗势欺人,名不副实的下场。
“来人,上笔墨纸砚。”
早在林匪乐凝思这片刻,书生就已经向众人说明是如何与自己一较高低了。
等林匪乐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见书生在一旁阴阳怪气的的说道:“还希望将军记得公平二字。”
“自是当然。”看在实力如此悬殊的份上,林匪乐便没有和书生斤斤计较。
周遭的其他人虽对书生的做法深感不解,但这看热闹的热情并未因此削减半分。
甚至有好事着聚在一起低声说道:“你说会是谁输谁赢?”
“这还用说吗?那鬼面将军定是必输无疑。”其中一个书生激动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人不解的朝说话的书生看去,心里纳闷,那鬼面将军虽然以将帅之才名满天下,可刚刚吟诗作对那两句话也才华横溢啊?
此话,岂不是太过武断?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那书生我们同住在一间客栈。听闻他光是为这左相府的诗会就闭门不出准备了大半个月呢。”
“这还不算什么,听说他为了能趁此出人头地,光是那诗词都不知道写了多少呢。他可是有备而来,所以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刚刚说话的书生见周遭人不信,便再次出言解释道。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周围大半儿的人听个清楚。这些人自然也包括主位上的顾迢。
呵,我倒要看看你是虚有其表,还是怀才不露。顾迢眼中波光流动,看向林匪乐的眼神也多了好奇。
香还未点燃时,韩时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反观一旁的林匪乐,一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模样。
见到这鲜明的对比,原本还看好林匪乐的人瞬间就有些犹豫了。
可当片刻之后,一柱香点燃。这些人就完全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信鬼面将军文采比得过一个寒窗十几年的书生?
只见林匪乐找了个最舒服的握笔姿势,未曾思索便下笔,中间更是未有任何停顿,直至一柱香燃尽。
这就当是鬼面将军才华横溢无需多思罢了,可离的近的人只看了一眼便紧锁眉头。
只见泛着油墨光泽,上好的宣纸上完全如同鬼画符一般,不堪入目。
反观一旁的书生,下笔虽有所停顿但稍加思考便行云流水。那一手字光是看,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二人起身,顾迢带着江宽保和一众大臣也到了跟前。
众人左右各看了一眼,皆是面露难色。
“皇上?”
林匪乐见顾迢紧锁眉头,闭口不言,便低声问道。
顾迢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林匪乐面前的宣纸,紧接着便笑着宽慰道:“爱卿身为将帅,才情至此便已是上佳。”
此言一出,众人皆附和道。
至于这输赢,便也不约而同的闭口不言。
林匪乐见状挑了挑眉,自己这字是有些狂放不羁,可这些人只一眼就断言,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将军所言,草民记忆犹新。”书生趁机说道。
林匪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公平?现在觉得不公平的人怕是我吧?
“各位觉得本将军这是,输了?”林匪乐挑眉看向眼前众人。
众人心知肚明,但就是你看我我看你闭口不言,生怕鬼面将军恼羞成怒拿自己开刀。
见状林匪乐便朝着书生道:“你我各自诵读自己写的,若到了那时还是这个结果,我便当众认输。”
书生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点了点头,信誓旦旦的认为结果定不会有什么改变。
而让书生不假思索的原因无非是因为林匪乐话中的两个字,当众。
眼下自己虽赢,但众人噤若寒蝉。可若是鬼面将军当面向自己认输,这结果可就是截然不同了。
书生想到这儿,便伸手说道:“你先来。”
林匪乐闻言不禁暗道,若是我先来,恐怕你就没有出口的机会了。
反观众人,刚刚林匪乐的话众人听的可是清清楚楚,虽对鬼面将军多此一举自取其辱颇为不解,但就算给了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出声质问。
于是便只能翘首以盼,看这鬼面将军怎么化腐朽为神奇。
与此同时,这京城里的赌坊摊贩可是热闹极了。
早在几天前左相府要举办诗会,广邀天下读书人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各大赌坊摊贩早早的就抓住了商机。
就赌谁能拔得诗会的头筹。
一开赌,就吸引了大半个东楚的人下注。
更是有不少人买通了左相府的下人,只求在诗会的关键时刻能递些消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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