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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启也开始准备了。一溜的限量版豪车,个个西装革履,不像去走亲访友,倒像是去示威。
“妞妞,你赶快化妆吧,争取以最漂亮的姿态出现在大家伙儿面前。”打扮妥当的齐涓看齐瑾枫依然素面朝天,就有些不高兴了。
“姐,你快下去吧,客人恐怕在路上来了。”齐瑾枫不愿意和她发生正面冲突,反正这门亲事迟早要黄,她也不愿意去看朱家人可恶的嘴脸。
“好好好,姐先下去了。你快着点哈。”齐涓风风火火的下楼去了。
齐瑾枫听她在下边指挥勤务兵和佣人干活儿。
三楼,爷爷奶奶和姑姑也收拾妥当下楼来了。
奶奶穿上了旗袍,外罩貂皮大衣。爷爷西装革履,姑姑也是打扮得风情万种。
齐翔没有回家过年,已经去了江南省。
“妞妞呢?”奶奶问。
“这丫头,只怕还在化妆呢。”齐涓摇摇头。
“司令,夫人,客人来了。”勤务兵一脸兴奋,年轻的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豪车。
齐涓按耐住砰砰乱跳的心,一脸激动和期盼。
齐瑾枫站在走廊上。
朱元启走在最前面,满面春风,旁边分列八个保镖,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礼物,一看外包装就知道价值不菲。
一看到来的人居然是朱元启,在座的四人有三人勃然变色。
齐涓却是毫不知情,她激动的站了起来。
“伯父伯母,齐飞姐,别来无恙?”朱元启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逼人的笑脸。
“你叫我爷爷奶奶什么?”齐涓有一瞬间的懵。她太过于兴奋有些没反应过来。
“涓儿,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姓朱,名朱元启。”“什么?……”齐涓动作幅度大,她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响亮的粗噶声。
“骗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想我们的私人关系蒙上阴影。”朱元启身姿挺拔,不卑不亢。面对三个人的冷眼相待,他仿若无察觉。
“哈哈哈,这么说来,你是蓄谋已久?”齐涓无处安放的手脚冰凉,发抖。一颗心瞬间坠入谷底。
“带上你的破烂玩意儿离开,马上滚出去,我们齐家不欢迎你。”齐飞是个火爆脾气。
爷爷奶奶虽然没说话,但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奶奶的手一直颤抖着,爷爷发现不对劲,一把握住。
“齐飞,这就是你们对待客人的态度,我走不走你们说了不算,我听涓儿的。”朱元启嚣张跋扈的坐在椅子上。保镖虎视眈眈的站在后边。
齐司令的警卫呼啦啦的全部从房里走了出来,个个荷枪实弹。
齐涓喃喃自语,“不会的,你一定是开玩笑的。”
齐瑾枫淡淡的看着朱元启,朱元启也抬头看向齐瑾枫,“妞妞,我是你的小舅。”
“打出去。大过年的,晦气。”齐瑾枫没有给面子。反正已经是两看两相厌,何必假惺惺的呢。
“这事儿你说了不算。”爷爷奶奶淡漠的看着朱元启,没有一丝表情,全程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这和朱元启的预期不一样,他想气的老东西跳脚,最好是一命呜呼。
“涓儿,你舍得我走吗?”朱元启收起玩世不恭,一脸认真的看着齐涓。
齐涓心乱如麻,脑海中转过无数个念头。
“我,我不知道。别问我。”说完,她大哭起来。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现眼?”齐飞忍无可忍。“打出去。”
“请吧,朱先生。”警卫排长走了过来。
“我敢打赌,你们绝对不会开枪,因为人命军队爱人民。”
“对入室抢劫的强盗可以。”齐瑾枫走下楼,依然是一身家常服。
“滚出去,不要让我说二遍。”奶奶拍案而起。
“好好好,我走,看来,这门亲事是做不得数了,涓儿,这可怪不得我。”这个时候了,朱元启还不忘挑拨离间。
“你……”齐涓柔肠百结,看着一家人的模样,她痛苦不堪。
“来人,把齐涓关起来。”爷爷平稳了一下气息。这声命令刚好让走出门的朱元启听见。
“爷爷,凭什么啊?”
“就凭你没长脑子,引狼入室。”奶奶给爷爷盛了一碗粥。
“可是,我又不知道他是谁。”齐涓小声辩解。
“关起来。”
齐涓被警卫带走,她看了看一脸冷漠的齐瑾枫。有些恍然大悟。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提醒一下我”?
“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你们已经木已成舟。”
“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妹妹。我到了这步,你很开心?”
“错了,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而且,从头至尾,你都没有?家里人提过。”齐瑾枫不愿意逞口舌之争。
“我不提自然有我的理由,而且,我是自由的,谁也没资格关押我。起开。”齐涓一把推开两名警卫。
“齐涓,你知不知道朱家和咱有仇?而且你小时候也是被朱家人害惨了。”齐飞愤怒的看着女儿。
“你不说这茬儿我还忘了。你们明明知道当年那件事我是被妞妞连累了,当年,朱元素原本要害的人根本就是她。”齐涓愤怒的指着齐瑾枫。
齐瑾枫拳头无意识的捏紧。心里揪着。一种闷痛萦绕在心头。
“你放屁。你听谁说的?朱元启吗?你知不知道他这是包藏祸心,故意挑拨离间,他恨不得咱们齐家家破人亡才开心。”齐飞指着女儿就是一顿怒骂。
“是不是挑拨离间我最清楚,我只知道我是受了她的连累,就因为她有个不靠谱的妈。当年害的我人不人鬼不鬼的。”齐涓也是豁出去了,索性一股脑抖搂出来。
“够了。”爷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脸色铁青的挥挥手,高大的身躯已经微微颤抖,显示已经气急了。奶奶连忙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警卫识趣退开,各自隐身。
“对,涓涓说得对,你是大人了,你有你的自由。随你吧。”爷爷疲倦的揉着额头,老两口就上楼去了。
“爸,妈。”齐飞急了。老两口仿佛没有听见女儿的喊声。
齐瑾枫也回到了卧室,心里疼的一揪一揪的。
一下子,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母女俩。
“你满意了?”齐飞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然后开车就去单位了,这次过年,春运紧张,她自驾车回来的。
“我……我怎么了?我究竟做错什么了?你们一个个……”齐涓也是气的拿起包就开车出门了。
“跟我去滨海吧,家里呆着难受,换个环境会好些。”顾江舟发信息过来了,他总是第一时间猜到了自己的心意。
“好。等着。”齐瑾枫抹干眼泪。简简单单收拾了一下,拎着小号行李箱就出门了。
实际上,顾江舟已经等在家门口了。
一上车,齐瑾枫就靠在了顾江舟肩头。这次是司机驾车。顾江舟轻轻揽过齐瑾枫。
“这次我很难受。”说不出的感觉。
“会过去的。”顾江舟吻了吻齐瑾枫额头。
“我家人口简单,原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现在,曾经温暖的家也变了。”
“这是一个过程。”
“你会变吗?”
“这个我没法说。”
“我累了,想睡会儿。”
“好。我在。”
齐瑾枫生平第一次在男人怀抱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已经是滨海顾家别墅里了。田珠姐妹已经先坐飞机到了。
看着顾江舟的衣服被自己揉的皱巴巴的,她忍不住老脸一红。
“还是你家好,清净。”齐瑾枫伸伸懒腰。
“你嫁给我,就可以长期住在这里。”
“好啊。嫁就嫁,谁怕谁。”
“君子一言。”顾江舟伸出手指头。
“驷马难追。”齐瑾枫不甘示弱的回勾。两个人勾着勾着可就气息开始紊乱了。尤其是顾江舟,猛地搂过她,就势吻上心心念念的红唇。他也是正常男人,也有正常需求,前二十多年,一直受胎毒影响满脸疙瘩,他是压根儿没有那个心情。
现在,想了很久的人就在眼前,他自然不会客气。齐瑾枫心情不好,急需一个发泄的窗口,就这样,一个不太正规的长法式吻,乱七八糟持续了很长时间。
两个人吻技都不行,一阵乱咬乱啃。结束后,各自尴尬一笑。
“为什么是我。”齐瑾枫很好奇。
“这张照片认识吗?”顾江舟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正是五年前齐瑾枫在印度神庙门口打完架以后一边吃冰激凌,一边慢悠悠的左顾右盼的照片。
“你哪来的?”
“当时我在现场,觉得你很有趣,就偷偷拍了照片。”后来居然迷上了照片上的她,再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到处寻找她。
“原来你蓄谋已久。可是我怎么对你没印象?”她就觉得奇怪,顾江舟仿佛认识她很久了一样。
“应该说一见钟情。我面目全非,和现在判若两人,你不认识也正常。”顾江舟纠正。
“一见钟情靠谱吗?”
“没有什么不靠谱。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老夫老妻也有离婚的,嫁给我好吗?我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了。”
齐瑾枫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终身大事,我肯定要给爷爷奶奶说。”
“你爷爷奶奶把你交给我,他们很放心。”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瞒着。”
“择日不如撞日,元宵节,我们举行婚礼,现在,马上去领证,我来安排。”
“大年初三?你确定?”
“不用担心。你就安安心心当个新娘子。”
顾江舟外出安排去了。齐瑾枫有些心乱。既茫然,又激动。她想了想,给爷爷奶奶各发了一条信息。
爷爷奶奶早早睡觉了,被顾江舟的手下叫醒来拿户口本。
“这是不是太急了一点。”奶奶有些舍不得。
“孩子大了,小伙子也不错,我有一种预感,从今以后,家无宁日了。妞妞有人保护,我们这把老骨头也放心了。”叱咤风云的齐司令第一次生出无力感。
“哪有那么严重?”奶奶觉得爷爷过于杞人忧天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或许,朱元启就是这一切邪恶的源头。”齐司令预感到了一些。
“老头子,你可别吓我。”奶奶也跟着忧心忡忡起来。
“但愿是我想多了。”爷爷看着漆黑的夜空。
滨海市。
“这就领证了?别是假的吧?”齐瑾枫有些蒙圈的翻来覆去的看着结婚证书。
“来,试试戒指。”顾江舟拿出一枚鸽子蛋。
圈口不大不小,刚刚好。
“你不会早就做好了准备吧?”齐瑾枫看着他。
“是的。”顾江舟吻了吻她。
“感觉太不真实了,就像做梦一样,昨天还是单身狗,今天就成了已婚妇女。”齐瑾枫祥林嫂一样碎碎念。
“后悔吗?”顾江舟目不转睛。
“不会。”开弓没有回头箭。开玩笑,她可不是吓大的。
“今晚,你……”
“我去旁边房屋睡。”得给小丫头一个适应的过程,一切等元宵节以后再说。
“好。那我先去洗澡去了。”齐瑾枫回头拿睡衣。
“等等。”顾江舟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一束花走了进来,他单膝跪地,“齐瑾枫,你愿意嫁给我顾江舟,从此风雨共担吗?”他的神色是无比认真。
“我愿意。”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这样满满的仪式感。更何况,对方各方面都堪称完美。更重要的是自己不讨厌他。
“好,不能反悔,立贴为证。”顾江舟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大红婚书,在桌上摊开,他用毛笔写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然后,郑重其事的摁上手印。齐瑾枫觉得好有意思,也跟着摁下手印。
看顾江舟带着虔诚把婚书放进保险柜,齐瑾枫也被感染了,不禁热泪盈眶。这是一个靠谱的男人。现在的人都太浮躁不安了,没几个人能够静下心来。自己何其有幸,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她幸福感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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