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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舸赶忙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虽然不知道虞小娘为什么会出现在天鹅与血刃学院。
但能在让虞小娘，亲自见证自己成为元士。
好像也不错！
很快，周舸看到人群前方。
穿着一身朴素青衣的虞小娘。
虞小娘正眼含泪水看着自己。
那双杏眼哭得通红。
但看得周舸心都快要化了！
见到周舸向她看来，虞小娘就要跑过来。
周舸此时感到无比幸福，正要让虞小娘别急着上台时。
突然，就见到一个泛着寒光的剑尖。
从虞小娘的胸口插出！
鲜血迅速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一瞬间就染红了虞小娘的青衣。
虞小娘并没有再看台上的周舸。
而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身后。
那个持剑扎穿她胸膛的人！
正是一脸残忍笑意的楚元翎！
台上的周舸看到这一幕。
感觉心都碎了！
比前世亲手割开自己的颈动脉时，都要绝望！
比被楚元翎用猎杀射穿心脏时，都要痛！
这种痛，像是心脏被掏空。
然后一阵罡风，猛烈刮扯一般。
“小娘……”
周舸想要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这一刻他才明白。
原来伤心到了极致，是这么痛、是这么无力……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娇柔的虞小娘，缓缓倒下。
“楚元翎！我杀了你！”
周舸再也忍不住，一瞬间睚眦目裂！
正在迅速钻入周舸身体中的海量元气。
也在这一刻突然猛地喷涌而出！
一个鬼脸圣杯突兀出现。
周舸第一次使用了元士圣物！
但刚刚凝聚的鬼脸圣杯，却像是感觉到了周舸的不对劲！
在那喷涌的元气当中，瞬间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一条条裂纹，在鬼脸圣杯上迅速出现！
“不好！”
台下的盛讴歌几人，正彻底放松了下来。
见到周舸突然暴走，真的吓坏了！
那鬼脸圣杯上一道道清晰的裂纹。
代表什么，他们可是清楚地很！
冷月心的确碎过一次羽翼圣杯。
可跟此时的周舸情况完全不一样。
冷月心是已经完成神选，元士圣物已经彻底稳固。
圣物碎裂最多也不过是实力受损严重！
只要灵众空间足够稳固，那么就可以重新凝聚羽翼圣杯！
可是！
周舸虽然凝聚出了鬼脸圣杯！
但却还没有离开青石台！
青石台之所以能够让普通人，完成神选！
就是因为很大程度上，普通人调动天地元气，完全是借助青石台的神异！
想要完成神选，成为元士！
青光达到三尺，是第一步！
开辟灵众空间，获得一百灵众，是第二步！
元气淬体，凝聚元士圣物，这是第三步！
但是，这还没完！
最后一步，也是最不容易失败的一步，也必须要完成！
离开青石台！
是的！
别看就是这一小步！
但却很多人出错！
有人完成了前面的三步，看到自己的元士圣物凝聚！
便心情大起大落！
直接就让尚不稳定的元士圣物崩碎！
这同样是神选失败！
“下作，可惜了！”
台下诸多老牌元士，看着台上周舸的须发皆张。
和鬼脸圣杯的迅速破裂。
都是一阵惋惜！
很多人都不知道，之前楚家兄弟，对周舸的干扰。
但是都注意到了，那个被楚元翎一剑刺穿的柔弱女子！
一瞬间，很多人便想明白了。
有人在周舸精神最放松的时候，用那个可能对周舸很重要的少女，干扰了周舸神选的最后一步！
“混蛋！那可是上了青金影壁的天才啊！”
“传扬天下啊！我们圣剑皇朝的天才！”
众人尚沉浸在刚才《文昭关》中，对伍子胥情绪的体会中。
一下子看到彻底不顾一切杀人的周舸！
心中无比惋惜，也无比愤怒！
“死啊！”
最先发动攻击的，依旧是武疯魔！
一柄乌黑长矛，狠狠刺向依旧握剑的楚元翎！
手上再度出现猛虎虚影的栾浮生！
直接挥拳将武疯魔击退！
盛讴歌几人却是没有攻击楚元翎。
而是全都冲向周舸！
“别上当！那不是你家虞小娘！”
盛讴歌吼间浓烈的元气涌动。
一道混杂着灵动元气的声波，直接轰向周舸。
想要试图唤醒彻底疯魔的周舸！
同时，盛讴歌几人动用强大的元气。
抵御青石台上原本用来为周舸洗练身体的海量元气！
轰！
巨大的元气对轰声，响彻整个天鹅与血刃学院！
而依旧满头白发的周舸，像是丝毫没有听到盛讴歌的提醒！
此时的他，如同真的疯魔一般！
不管不顾地跳下青石台！
目标直冲杀掉虞小娘的楚元翎！
盛讴歌几人知道必须要马上阻止周舸！
一旦离开青石台，鬼脸圣杯再碎裂的话！
那就不是仅仅神选失败这么简单了！
轰——
可是，暴动的天地元气，似乎比之前反噬冷月心时的力道，猛烈了数倍！
竟是直接将盛讴歌几人全都撞飞了出去！
周舸借助这个机会！
直接高高跃起，从青石台上飞出！
同一刻！
那漂浮在周舸头顶，刚刚凝聚没多久，早已满是裂痕的鬼脸圣杯！
瞬间碎裂成了一块块碎片！
“不！”
盛讴歌几人无比惋惜地惊呼！
但是，也依旧无法阻止鬼脸圣杯的破碎！
几人在这一刻才明白！
那虞小娘，对周舸的意义，可能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就算是假的！
周舸都不愿意任何人去伤害！
这是周舸心中的一股执念！
但这也害死了他自己啊！
心中知晓这一切的盛讴歌几人，心中无比哀伤。
感觉到世道对周舸太不公平了！
明明是这么有天分，却接连三年失败！
最终竟是落得个圣物破碎，神选失败而死的结局！
而此刻的周舸，眼中死死盯着那杀死虞小娘的楚元翎。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杀掉楚元翎！
就算是感觉到了鬼脸圣杯爆裂！
看到了台下众人脸上的哀伤和惋惜！
听到了盛讴歌几人的提醒和呼喊！
他都无法从失去虞小娘的痛苦中清醒过来！
虞小娘，死了！
两世以来，唯一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儿，死了！
“啊——”
周舸高高跃起的同时，口中绝望地大喊！
而此时，站在一身青衣的尸体旁。
麻五和孙海，满脸惊恐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手持染血长剑的楚元翎，看着跳下来的周舸，却是满脸狰狞的笑意。
已经重新手持金属长弓的楚惊羽，满脸平静，看向周舸的眼神如同看一只死物！
“仓啷~”
不过，一声清脆的剑鸣声，突然在天地间响起。
楚惊羽惊讶地转头看向持剑的楚元翎。
楚元翎也满脸奇怪的低头看手中的长剑。
两人发现并不是楚元翎手中长剑发出的声音。
忙转头看向半空中正高高跃起的周舸！
在因为鬼脸圣杯破碎，而瞬间狂暴的天地元气，正从他的身后迅速冲来。
像是要吞噬掉周舸的所有一般！
而周舸正缓缓从虚空中抽出一把宝剑！
那是《文昭关》中，伍子胥用过的那柄宝剑！
就是简单的拔剑动作，在众人眼中像是定格了一般！
一个黑色髯口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周舸脸上！
毫秒之间，黑色髯口就变成灰色，继而直接转白！
“咚！”
一道沉重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
一个巨大的黑色器物虚影，在周舸头顶转瞬而逝！
可就是这么一瞬间，地面上的楚惊羽竟然感觉到，周舸的身体仿佛强壮了许多！
“不好！”
楚惊羽心中猛地一跳！
手中长弓瞬间爆发浓烈的青光，一支羽箭瞬间出现在弓弦上。
楚惊羽要杀人！
要杀掉周舸！
即便是付出极大的代价，也要杀掉周舸！
因为他从此时的周舸身上！
感觉到了一种他都无法匹敌的力量！
作为一名天才猎人，他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
他想到了在神魔猎场，被某头无比记仇的猛兽，追杀了七天七夜时的那种怪异感受！
他必须要杀掉周舸！
“为什么！他的戏剧神选，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啊！为什么！”
心中愤怒嘶吼的同时。
楚惊羽猛地拉满长弓！
“不要！”
一声娇呼却是突然传来。
一个头顶漂浮着圣杯的身影，如同天鹅一般，跳跃到了楚惊羽的身前。
毫不畏惧地挡在了楚惊羽的弓箭面前！
“你……”
楚惊羽见到冷月心的举动，心中一慌！
瞄向周舸的弓箭只能一偏！
但是，下一刻。
手持宝剑的周舸，身形竟是猛地砸落到地面！
剑光一闪！
闪着淡淡青光的宝剑，狠狠刺向正一脸茫然的楚元翎！
“吼——”
一声仿佛猛虎的吼叫声，从一旁响起！
栾浮生的拳头及时赶来！
但周舸不管不顾，手中宝剑寒光一闪！
在楚元翎惊恐的注视下，扎入了他的胸口！
轰——
栾浮生带着猛虎虚影的拳头，狠狠地轰击在周舸身上。
周舸的身影直接飞了出去！
在飞出去之前，周舸的目光看向地上，依旧一身青衣的尸体。
脸上一阵恍然。
“不是虞小娘，那就好，那就好……”
周舸的身体倒飞出去，无边的黑暗迅速袭来，但他的心中却是无比放松。
“栾浮生，我杀了你……”
“周舸……”
“还好，还好，又凝聚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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