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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要见见她,怎么就不行了?你怎么就知道锦和不愿意见我呢?”允?还是不愿意放衍璜离开,他明白,一旦衍璜从自己的眼前离开了,自己就更是没有可能见到锦和了。
衍璜只是微微仰起头:“只是,锦儿待你是如何的态度,我想十四爷不会不知道的。若是你与锦儿是九爷这般,在下绝不阻拦。”
这些显亲王看上去文文弱弱地,可是态度却不容任何人置喙!
没有办法,允?没有任何的办法,这里到底是显亲王府,自然是只有衍璜说的算,自己若是擅闯怕是会惊扰了锦和。他无奈地垂下双手,只是格外遗憾地望着茗申苑内。
允?望了许久,心中几次商酌还是想要去见见锦和,这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见到锦和的机会了。
思虑再三,允?还是没有任何想法的冲了进去。衍璜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看着允?的失礼行为,心中微微地叹息着,他想要将锦和藏起来还真的是很不容易呢!
进宝只是站在衍璜的身边,低声询问:“主子爷,真的就让十四爷进去了?”
衍璜单手负在身后,悠悠的开口:“人人都来见我的福晋,人人都显得比我更加悲伤。我阻挡不了他们想要见锦儿,可我也无法将锦儿的遗体拿出来供他们欣赏。”
衍璜只是转过头去,一步一步地往圆圆的小屋子里走,远远地就看着圆圆扶着凳子一点点地移动。久违的,衍璜的脸上爬上一抹笑意,他似乎能够看到多年前的锦和,如圆圆一般蹒跚学步,那时候的锦和一定是在佟贵妃和康熙爷的保护下慢慢地挪动着自己的小步子。
应该会比如今的圆圆更加的安全,那时候的锦和应该有康熙爷的无限的宠爱,而不是如圆圆这般,身边只有花念和小福子在陪伴,她的阿玛和额娘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小格格似乎长大了许多,主子爷难道不要去看看小格格吗?”进宝在一旁提醒着。
衍璜却深思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问了句:“锦儿的事情,可同佟贵太妃通报了?”
“主子爷一直在隐瞒福晋的消息,佟贵太妃还不知晓。”进宝是打听清楚的,即便这消息能够传的宫内外人尽皆知,有些事情不想要让某些人知道,依旧是可以的。
“那宜太妃呢?”衍璜再次问了句。
进宝只是低了低头:“五爷府里得了消息,宜太妃听闻了消息便病重了,本来圣祖爷驾崩,宜太妃就病了,如今知道了福晋薨了的消息,更是加重了病情。”
衍璜垂眸想了许久许久,锦和已经离开了好多,有些事情想要瞒也是瞒不住地了。
“我想着等我死的那天,锦儿与我一道下葬,就葬在一起,什么地方都不要去,我与她一口棺材。”衍璜很早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此番说出来,是因为他不想要继续活下去了。
已经活了太久,锦和的事情都已经安置妥当了,自己是真的什么都不想了,日后合葬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进宝却被吓着了:“主子爷还有小格格在,可千万不能这般说丧气话啊。”
衍璜微微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吩咐道:“准备车驾,我要入宫。”
向佟贵太妃报丧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来做才是。除了自己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去告诉那个养大了锦和的佟贵太妃这个不幸的消息,即使自己也不愿意,可事实就是她的锦儿已经离开他的身旁了。
衍璜此番入宫的车架依旧还是锦和生前所用的那辆,而且车子旁边还有锦和的马匹在一旁,被显亲王府的小厮牵着,一直都与锦和的车架并列,停留在宫门之外。
衍璜是被织斐请入寿康宫的,看着衍璜一身素衣打扮,佟贵太妃已经心中有数了,可还是微微笑着问道:“你倒是还知道入宫来看我,怎么锦儿那丫头没来,就连小圆圆,我也没有见到,这丫头又犯什么错了?还敢躲着我了。”
衍璜只是摇头,挤出一个苦笑来:“佟娘娘分明什么都知道了,何必还要问衍璜呢?”
佟贵太妃只是摇摇头:“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今日既然来了,正巧我闲来无事给锦儿和小圆圆做了件衣裳,让织斐拿给你,回去你让府上的两个小妮子都试一试,若是不合适,我再改。”
“佟娘娘,衍璜此来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想要娘娘出面,请求皇上将圆圆的名字从宗牒上除去;第二件事……”
衍璜还没有说完,佟贵太妃就已经打断了衍璜的话,只是不解地问:“人人都说做皇家的女儿好,可是这么多年,我也没看出几分好来,你这个想法倒是很好,只是你这一脉子嗣本就不丰,若是再没了圆圆,你的爵位日后倒要如何传承呢?再说圆圆若是从宗牒上除去,怕是日后旁人都要盯着她的家世,对她日后的婚事不好啊。”
“锦儿与我只期望圆圆平平安安的长大,身份地位从来都是过眼云烟,我与锦儿自幼地位便已属尊贵,可是结局呢?”衍璜只是淡淡地开口,自从锦和离开了,他原先平和的性子,更是平稳了。
佟贵太妃一下子就憋不住眼泪了,声音颤抖着:“你何必非要说给我听呢?就让我当一个糊涂虫不好吗?”
“如果可以,我也想让所有与锦儿相关的人都当个糊涂虫,包括我。可是佟娘娘,我想我瞒不住您了,所以自愿上门来,请佟娘娘责罚,是我没有护好锦儿。”
衍璜说罢便已经跪在了佟贵太妃的面前,低着头请求责罚。
“我早就知道,她那么孝顺的人,怎么会忍心不来看我,原来是等着我去见她啊。”佟贵太妃哭着说道:“我的锦儿,我唯一的锦儿啊。她就是太重情谊,若是不管不顾,何至于是如今的地步。”
“就是重情谊才是锦儿啊。”衍璜沉浸在悲伤中,心中始终怀念着那个笑起来如同阳光般的女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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