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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第一方阵刚入城内,众人更是一片惊呼。只见这百人团,人人全身罩着一黑色连帽斗篷,周身遮挡的连面目都看不清楚。
等两个百人团全部入场后,南北两个城门方缓缓关闭,宋文清马头一转,面对顺正帝,身后二百军卒同样整齐划一的转马。
宋文清抽出巨剑,向天一指喊道:“吾皇万岁!”
两百军卒齐声跟道:“吾皇万岁!”顺正皇帝笑着起身,微笑着点头表示满意。
紧跟着便听到又一齐声大喊:“大周万胜!”虽在呐喊,可黑袍仍在身上。
皇卫司指挥史伍进却感觉心中一冷,不由的出口言道:“好神秘、阴冷的一支军队。”
俗话话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赵王宋清仁却看的是这些二百人军阵果真是训练有素,只从这控马、转身、行军步伐便能看出,此军非一般军卒可比,只是还未露出盔甲武器,只是不知宋文清会以何种手段而战。
八百步开外北门内的察哈尔机看此情形,眼中亦是一眯,心中也是骇然,“兔子所说不错,果是一支要正面硬撼的强敌,今日怕要是一场苦战。”
宋文清见顺正皇帝重新坐好,便转回马头,大剑向地一指,道:“下马,解衣,立桩!”这下别说观战众人,连赵王和太子也未能明白是何用意。
下马和解衣还能理解,立桩是何意思。众人只听“哗”的一声,二百黑袍军卒便已同时下马,右手扯着头罩位置,把整身黑袍脱拽出来。
随后观战众人看清内里后,不由的“哇”的一声,叫了出声。但见整整二百人军阵,皆同宋文清一样,身着银色铠甲,腰胯同款手弩、短斧,身披红色披风,前百人方阵人人配长剑方盾,后一百人方阵武器仍由黑布包裹,未能示人,只从形状来看,似长枪,又似长柄刀斧。
其实整个过程只有短短数息,在众人还在想何为立桩时,便见这支军武各自从马腹处取一三尺铁签,枪杆粗细,又从腰间取下单刃短斧,以斧背为锤,叮叮当当将铁签钉入双腿间的黄土地中。
钉入一尺后,便把马缰栓于签上,收回短斧头,插于左侧腰间。
随后,宋文清命道:“列阵,御敌!”二个百人团便迅速越过宋文清单骑,在宋文清身前合为一个军团,双排剑盾在前,长柄在后,顿时显露出杀伐气息。
而宋文清仍纹丝不动骑于身下黑马之上。随着示先协商的开战鼓响。
宋文清命道:“前进!”便见军团随令向前进了五十步,方停下,宋文清纵马,缓缓跟进五十步。
对面胡人此时亦感到不一般的压迫气息,战马微微躁动。
北方城墙之上,一帷帽黑纱遮面女子远远凝视着马上的宋文清,眸中神情复杂,不知是仇恨,亦或是崇拜,又或是依恋,只这么愣愣地看着。
察哈尔机身边副将言道:“殿下,出击吧,不能再让周人前进了,不然我军战马便起不了速。”
察哈尔计算过千种对战应变的可能,但万万没料到宋文清会以重装步兵迎战。
虽以步兵应骑兵是周朝一贯的应敌之法,可这种防护力度的步兵,却是首次遇到。
察哈尔机也深知,此时不是犹豫之时,双方越近,越不利骑兵冲锋。
宋文清就是料定这一点,方以五十步为一个步点,一点点压过去,他不信察哈尔机看到步兵一点点前压,仍不应对,场地本就不大,总不能等步兵压到马前,他却掉转马头后退,他相信察哈尔机丢不起这个人,宋文清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骑兵以背对敌,那是取死之道,胡人骑兵为了轻便,背后几无防护,正利于弩箭攒射。
随着一声悠长的牛角号声,胡人骑兵开始起步,逐渐加速。
宋文清骑在马上命令道:“架盾,亮刀!”前排盾手同时蹲身,把方盾立于身前。一百持长柄之人解开刀身黑布,现出内里武器。
陌刀!只把刀架在前排两人方盾缝隙之中。在胡人骑兵接近五百步时,开始分散,以扇形向燕王卫攻来。
宋文清命道:“弓弩准备!”
一声苍凉中含有凄厉之意的号角响起,两百骑兵,队形渐展,似如一轮弯月,以弦月阵型横冲而来,骑兵速度亦越加越快。
艳阳高照,正午强光映射着胡人各色武器,反出各色炫目白光,身后黄土飞扬,如同尘土推着骑兵飞速前行一般,使得观战众人不由得心跳加快,真怕这两百骑兵如同洪水一般,冲过宋文清军阵。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骑在马上的宋文清也微带紧张,他虽在广宁参过战事,在护粮时亦遇过冲锋之骑,可像这般,清晰可见的列阵骑兵冲锋却是首次。
虽也让剩余三百军卒预演过骑兵冲阵,可毕竟是自己人演习,不如这真实战阵来的震撼。
燕王卫则不同,众军卒透过板甲头盔缝隙,望着那形如弯弓,且层层叠叠的骑兵阵列,持盾燕王卫将士同时用手中巨剑敲击铁盾,发出声高于马蹄的“铛铛”响声后,直到骑兵已近身四百余步,才收剑取弩,如非头盔遮面,想必内里必是那轻蔑,不屑的表情,仿佛这二百铁骑,只是结队绵羊一般。
虽是紧张,可命令一刻未停,在胡人只有不到三百步时,宋文清命道:“发!陌刀准备!”
双方几是同时射出箭矢,胡人双腿夹着马腹部,搭箭弯弓、松弦抛射一气呵成,燕王卫则复杂许多,手弩已提前上弦,抬手、瞄准、击发,射出弩箭,也不看是否命中,随手把弩挂回腰侧,前排持盾姿势不变,后排举盾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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