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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把其上放着小银瓶的红木漆黄纹托盘呈给宋钰瑶看了看,在看到宋钰瑶点头后,她才将药瓶给了一旁的太医。
这个验毒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太医会先用银针验毒,若是没有变色,才会取一只活物来试。银针没有反应,太医就让人把早就备好的怀着胎的狗取了上来,给宋钰瑶看了一眼,怕脏了贵人们的眼,就准备带着药和狗去一旁验药。
“不必忌讳,就在这儿验吧!”宋钰瑶轻抚着隆起的肚子,神色淡淡地说道。
底下的人闻言心里都抖了一下,他们这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看着乖巧活生生的狗狗,想都不敢想接下来的事。陈昭仪有些担忧着出声道:“殿下,您还怀着身子呢!”
宋钰瑶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勾起:“本宫没事,不必担心。”她的孩子生来就是皇家人,尊贵但也得面对性命危险,这点儿血腥都经受不住,也没必要生下来了,毕竟也活不久。
陈昭仪听到宋钰瑶坚持如此,也不再说什么,刘太医得了令也便就地将药粉撒到刚烤好的鹿肉上扔给了母狗吃。
母狗狼吞虎咽地吃完,不出所料,没一会儿就哀嚎了起来,在笼子里打滚,跪得离狗近些的一个宝林听到母狗叫声凄厉,禁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吓得惊叫一声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她的丫鬟脸色苍白地搀扶住自家主子,不敢说话。
那母狗身下流出了一滩血,声音虚弱地哀鸣着,刘太医上前看了看,脸色难看地拱手回道:“回禀殿下,这药粉应是极强的落胎药。”好奇心强的刘太医他听着来叫人的太监说是毒才屁颠屁颠来看看的,却没想到那毒居然是落胎药,早知道他就不来了,下次见到那太监定要给他来上两脚,晦气!
沈妃看到那药时,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这时看了一眼一旁跪着的贴身侍女琼蕊,见她面色如常,便也安下了心来,压住嘴里的疼,开口喊道:“妾身冤枉啊!皇后殿下,妾从没给过她药,是她要陷害妾身。”
嫣美人闻言,低垂着头动也不动地说道:“妾不敢冤枉沈妃娘娘,这落胎药确实是沈妃给妾的。”
沈妃恶狠狠的看向嫣美人,冷笑道:“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你要知道以下犯上是什么罪名!”她当初给她药时,屋里就三个人,她定找不出什么证据来,想到这儿沈妃就得意洋洋了起来,对宋钰瑶磕了个头说道:“还请殿下明查!”
宋钰瑶没回她的话,看向了即使跪在地上姿态还很是柔媚的嫣美人,微微挑了挑下巴:“嫣美人,你可有证据?”
“妾有证据,那药是沈妃亲手给妾的,她取药给妾时,看到那装着药的盒子里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嫣美人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眼宋钰瑶,然后猛地跪了下来,请求道:“还请皇后殿下准许妾身所求,彻查撷芳亭!”随着话音落下,嫣美人就红着眼眶,以额抵地,姿态很是卑微地跪趴着。
沈妃微微一愣,她当初拿药给她的时候,没有拿什么盒子,更没有另一个一样的药瓶,稳住心神,怒视着嫣美人道:“你瞎说!我没有给过你药!”说完,又转头对宋钰瑶说道:“殿下,这贱婢的话不可信,还请殿下惩罚她!”
宋钰瑶神色复杂地看着跪趴在地的嫣美人,想起了当初在荷花亭旁,还是景和宫宫女的她也是这样跪着,只不过那时候是为了打她的小女官辩解,现在却是为了自己辩解,场面何其相像,但身份却是变了,若求也变了。
“既然沈妃你咬定自己没有给她药,那么可否让尚宫局的人去查一查?”宋钰瑶收回落在嫣美人身上的目光,看向沈妃面无表情地说道。
沈妃闻言呐呐不敢接话,脑子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知道让人去搜宫不妥,但自己话都这样说了,若是自己不给搜,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更何况内室里伺候的人都是沈家暗中培养进宫的忠仆,嫣美人定是在诈我,才这般说的,于是便鼓起勇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嫣美人问道:“若是搜不出来,你该如何?”
嫣美人抬起头来,神色不出沈妃的意料,有些慌张不敢直视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要说什么。
沈妃更相信了自己的判断,笑得张扬地说道:“若是搜不出来,你自请搬去思懿居与薛美人做伴如何?”
思懿居可以说是这大昭后宫的冷宫了,虽然进去的人一般都还有位份,但在里头的饮食起居却是要由尚仪局派来的嬷嬷天天看着的,她们虽不会打骂主子娘娘,但精神上的折磨手段可不少,没多久就能让人面容枯槁,仿佛没了生气一样,就如刚进去了三个多月的嫣美人,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
嫣美人脸色煞白,没了那股子柔媚的样子,吞吞吐吐地说道:“不!妾不要去思懿居!”
沈妃见她这样子笑得更开怀了,对宋钰瑶磕头说道:“请殿下允了嫣美人和妾所求!”
宋钰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么蠢得有些可爱的人,她可是有些舍不得了,颔首说道:“那好,本宫如你们所愿!傅妹妹麻烦你带尚宫局的人去一趟撷芳亭。”
傅德妃美眸轻扬,起身对福了福身子:“是,殿下,妾去去就来。”说完看到宋钰瑶点头应允后,才缓缓退出凉亭带着人向撷芳亭而去。
嫣美人待看到傅德妃离开后,脸上的惊慌失措便一敛而尽,看向了沈妃,缓缓露出了个嘲讽的笑靥,把沈妃看得头皮发麻,脸色微变,这才明白自己上套了,但她不愿意相信嫣美人会有这能耐往自己屋里放东西,便强装镇定地瞪了一眼嫣美人,见她低下了头,才惊疑不定地低下了头。
嫣美人也没想再接着刺激她,便低垂下了头,安安静静地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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