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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一这日,午睡起来的宋钰瑶就携着拟好的晋位名单向宣政殿行去。
而崔明刚送了顾嫔出来,正好瞧见宋钰瑶那气派的轿撵向这头缓缓行来,顾不得向顾嫔告罪了一声,就迎了上去。
一身淡蓝色素雅宫装仍遮不住那张艳若桃花的脸的顾嫔站在宣政殿前,看着崔明完全变了一副嘴脸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虽然这笑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还是被一旁眼尖的小太监看到了。
“给皇后殿下请安!”宋钰瑶搭着崔明的手笑吟吟地下了轿撵,就看到从宣政殿前台阶上缓缓走下来向她行礼的顾嫔。
宋钰瑶走到她跟前,笑眼弯弯地说道:“免礼,顾嫔这是来见圣上?可真是赶巧了。”
顾嫔抿嘴微微一笑,那双形状似桃花花瓣的眼睛笑起来,眼神迷蒙,风情万种,红唇微张,说道:“妾刚陪圣上听了会儿小曲儿出来,圣上这会儿应该正在批阅奏书。”
品出她话中的炫耀意味,宋钰瑶笑容不变,抬手扶了扶鬓间的姚黄牡丹,笑着点头说道:“看来妹妹倒是很得圣上欢心,有你和嫣美人帮本宫伺候圣上,本宫很是欣慰,快回去歇息吧。”
“谢殿下夸奖,伺候好圣上是妾身应该的。”顾嫔福了福身,对宋钰瑶羞涩地盈盈一笑说道。
宋钰瑶笑得温和地点了点头,看到崔胜走了出来,没再与顾嫔说话,搭着崔明的手走了上去。
“给皇后殿下请安,圣上正在里头等着您呢!”崔胜笑容满面地走到台阶前,躬身向宋钰瑶伸出了手。
宋钰瑶将另一只手搭到了崔胜的手背上,凤眸微微眯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问道:“听顾嫔说圣上正忙着处理奏书,本宫还以为圣上不会见本宫呢!”
“哎呦,哪儿能啊,圣上知道您过来了可是很高兴的,这不,一听人说您来了,就立马赶了奴才出来接您,这宫里还能有谁比得上殿下您的呀!”崔胜小心地搀扶着宋钰瑶上了最后一个台阶,赔笑说道。
顾嫔看着对宋钰瑶小心翼翼讨好的崔胜,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面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心里满是不平衡,自从沈贵妃死后,这宫里就她最得圣上宠爱,许多宫人都因此对她很是讨好,但唯独崔胜和崔明这两个御前红人不管她对他们多好,给他们多少喝茶钱,他们还是待她和以往没什么两样,而现在就像狗一样向皇后摇着尾巴,真是卑贱到了骨子里了!
“走吧!”直到宋钰瑶进了那朱红色大门,顾嫔才搭着侍女文秀的手转身缓缓离开。
宋钰瑶行完了礼,看也不看齐赋指给她坐的软榻,上前两步轻哼了一声,略带酸意地说道:“圣上可真是区别对待,刚才还悠闲地陪顾嫔听曲儿,妾一来就埋头看奏书,连看妾一眼的功夫都不舍得。”
齐赋听着她这酸言酸语,忍不住无奈笑了出来,放下自己手里的奏书,看向她轻斥道:“瞎想什么呢!不过是崔胜看朕有些困乏了,就让人来弹了个曲听听,正巧顾嫔送汤水过来觉得曲子好听,朕才留她下来听完的。”
“妾还以为圣上红袖添香,好不自在呢!”宋钰瑶边说,边扶着腰走到他身侧,微扬起下巴,凤眼眯起斜了一眼齐赋。
齐赋看着她那如猫咪一样高傲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坐下,在她白皙莹润的脸颊上偷了个香,调笑道:“这才是红袖添香!”
宋钰瑶嗔了他一眼,用食指微微推他的肩膀,娇声道:“竟会哄骗妾!妾大着肚子,还是个不施粉黛的黄脸婆,哪里比得上顾嫔才貌双全。”
“醋坛子!”齐赋笑着轻骂道,接着伸手摸了摸宋钰瑶的肚子,神色温和地说道:“在朕眼里,不管你是什么样子,都是最美的。”
“圣上这话说得真好听!”宋钰瑶娇媚一笑,给他抛了个媚眼说道,又转头让崔明把自己带来册子呈了上来,说道:“后日便是上巳节了,这是妾拟的晋位名单,圣上瞧瞧如何?”
齐赋扫了一眼崔明手里的册子,语气淡淡地说道:“有什么可瞧的,你定就好。”说完,就让崔明拿了印子给那册子盖了章上去。
宋钰瑶看着那章落了上去,撅了撅嘴,笑眼弯弯地引诱道:“圣上就不想看看妾给顾嫔和嫣美人有没有晋位?”
齐赋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手放到脑后笑得有些欠扁地说道:“不想!”
宋钰瑶脸上的笑意越发地盛了,挑了挑眉说道:“妾可是给顾嫔晋了妃位呢,封号是珍字,嫣美人晋了嫔位,封号不变,您看妾对您的宠妃多好。”
齐赋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顾嫔进宫不到一年,家世也不显,妃位怕是担不起。”
宋钰瑶笑吟吟地说道:“这妃位的人少了些,妾也只能矮个子里拔高了,更何况太后病重,想着给她冲冲喜也好。”
齐赋闻言,这才想起太后来,让崔明拿过册子看了看,沉吟一会儿说道:“顾嫔改丽充仪,姚婕妤性子好,家世也不错,升贤昭仪。”看到郭御女,有些犹疑地看向宋钰瑶道:“这郭御女是……”他都不记得宫里有这么一个人了。
“妾动胎气那日,太子和华儿提了她两句,妾觉得她人还不错,便给她升了个才人。”宋钰瑶笑吟吟地说道。
齐赋闻言点了点头没再说郭御女什么,拍了拍宋钰瑶的肚子说道:“起来,替朕研磨。”他觉得自己的大腿都有些酸了,若是宋钰瑶再坐下去,怕是他的腿得废了。
“好!”宋钰瑶哪里知道他的心思,面上一团笑意地站了起来,把笔递给了他,“劳烦圣上了。”
待齐赋誊抄完,盖上了印章,宋钰瑶笑眯了眼,不是她不愿给顾嫔高位,而是她日日伺候着的男人不愿意给。丽者,美也,也不知道顾嫔喜不喜欢这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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