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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毕竟他骨子里是个商人，若是没有手段，决然不可能会有今日的成就。
所以段悠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最多这生意谈不成。反正方糕我会一直卖。说不定哪一天我也能有一家自己的铺子呢？”段悠然笑着说道。
周围立刻就有人嘲讽她眼高手低。
“就她这样子，还想要有自己的铺子呢！”
“是啊，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料子！”
“钱老板愿意和她合作，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她居然还想拒绝。”
段悠然淡淡扫了那几个人一眼，说道，“我做什么决定，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若是有本事，就让钱老板和你们合作。”
几个人被她这么一说，当即就没了声。
只恨恨看着她。
段悠然没有再理会，将方糕卖完，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林府。
给林员外煎了药出来，时候已经不早了。
想着自己这会儿去找钱安，还能蹭上一顿不错的饭，段悠然马不停蹄去了糕点铺。
钱安一见到她来，立刻就迎了过来，并让人备了马车，要请段悠然到翠云酒楼去吃饭。
“钱老板何必这么客气？”就算心里再开心，脸上也不能有半分的显露。
“既然是谈生意，自然要找个环境好的地方。”钱安做了个请的手势，段悠然稍显笨拙地爬到了马车上。
她才坐下，就感觉到马车抖了抖。
还好她比钱安先上来。
要是钱安坐进来，她再上来，马车还抖一抖，她就要无地自容了。
其实她这身材比刚来的时候已经好不少了。她不敢在短时间里有太大的改变，怕会被看出来，惹人怀疑。
反正她还有很多时间，一年半载足够她变得让人不知不觉了。
钱安坐上来，马车向着翠云酒楼而去。
“昨日送了你我店里的糕点，不知你可有尝？”
段悠然被问得有些懵，昨日的糕点她都给了书院里的孩子，自己一块都没有吃，这个话要怎么回答才好？
在她犹豫的这段时间里，钱安已然有些不悦地蹙了眉。
在他看来，段悠然是看不起他铺子里的糕点，所以根本就没有吃。
“我没有尝。不过并非是我不想吃，而是因为我没来得及。昨日我送自家孩子去书院求学，顺道带了糕点过去，分给了书院里的孩子。原本想留一块给自己吃的。谁知道那些孩子太过抢嘴，都没有能给我留一块。”
钱安的神色稍微缓了一些，“原来是这样。不过，我那里的糕点的确没有你做的方糕好吃，不然我不会想和你合作了。”
“不知道钱老板想要怎么合作？”段悠然想要和他明确一点，她不想将秘方交出去，若是想让她拿出秘方，这生意也就没有必要谈了。
“你说怎么合作，就怎么合作。”钱安淡然一笑，似是并不在意合作的方式。
而段悠然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让步，不但没有提秘方的事，就连合作的方式都交给她来定夺。
“既然钱老板都这么说了，不如我就每日为钱老板供货？”段悠然试探着说了一句。
若是钱安不乐意，她还可以让步，让她到铺子里去做也成，反正只要没有人知道她的秘方，就不会有大碍。
豆沙做馅儿这一点，迟早会被人发现。
但米粉和面粉的比例，只要她不说，就永远不会被人发觉。
“你每日最多能供多少？”钱安思索了一下，脸上带着笑意，丝毫没有不乐意的样子。
“目前只能量力而行，每日最多能供应……”段悠然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以她目前的能力，每天连轴转，最多只能做二十来锅。
一锅按着三斤算，每天最多只能提供六十斤。
“五十斤。”段悠然怕自己会应付不过来，只得将数字往下压了压。
钱安似乎有些不满意，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太急功近利，也就答应了，“那我每日一早就让人到你家去取。”
“你让人来取？太好了！”段悠然还在发愁自己要怎么将五十斤方糕送到镇上呢。
“那你准备怎么卖？”钱安问这句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翠云酒楼外。
段悠然见这酒楼进进出出的都是些穿金戴银的人，再看自己这一身粗布衣裳，怎么说有有几分自惭形秽。
但她脸上却丝毫没有退却和窘迫之意，大大方方跟着钱安走了进去。
钱安吩咐人准备这里的招牌菜，就带着段悠然去了厢房。
厢房环境清幽，丝毫听不到外面的嘈杂。
“原本……卖给钱老板，不应该再卖现在的价格。只是，先前买我这方糕的人都是些普通百姓，若是价格太高，怕是负担不起。”尽管说了模棱两可的话，但段悠然也不想让那些人太过失望。
所以她不敢将价格说得太高。
可就算是她这里压低了价格，钱老板这里恐怕也会反悔。
到时候受到诟病的人还是她。
“你真要如此？”钱安听出了她话中的意味，摇了摇头，“这样亏的可是我们两个人。”
段悠然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其实……如今我每日到镇上卖方糕，一天也不过就卖十来斤而已。”段悠然心里有了一个好主意，“你大可以留下十斤在铺子里便宜卖，剩下的部分，就拿到这里卖，必然能卖个好价钱。”
“你倒是会想。”钱安都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能想到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要是有一天被人发现了我一物两卖，岂不是会坏了我的名声？”
“其实几文钱的差距，在有钱人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钱老板就算是想被人说都难。若是真有人这么说，你就将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就是。”
段悠然不觉得，吃得起翠云酒楼的人，还会为那么几文钱或是十几文钱计较。
那些钱在他们眼中算不得什么，只要东西好吃，再贵都不会有所谓。
听她这么一说，钱安也放下了心中的芥蒂，“那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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