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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悠然差点被米汤给呛住。
“你这滤镜也太厚了一点。”段悠然知道清儿不是故意想要说谎，只是想要安慰她。
时间不早了，清儿喝完了米汤，拿起段悠然包给她的方糕，一溜烟走了。
段悠然没有跟上去，昨天她已经观察过清儿的情况了，他对路线很熟悉，不会出任何问题。
可她没有想到，待到她收拾好了碗筷出门，还没能离开烟坡村，就听到了熟悉的哭声。
是清儿！
段悠然的心里狠狠一揪，立刻就走了过去。
按着清儿的速度，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到了村口，怎么会在这里哭呢？
她走过去才发现，那里竟然围着一群人，刘氏抓着清儿的衣服，正要一拳打下去。
“住手！”段悠然大喝了一声，冲了过去。
刘氏看到她过来，气焰反而更加嚣张了，“怎么，我打不得？”
段悠然看到了清儿额角和嘴角的伤痕，显然他已经挨过打了。
她捧在手心里的孩子，竟然在外面让人这么欺负，这口气她怎么能咽得下去？
“你就算是要打，也得给我一个理由。”段悠然没有急着发怒，她将所有的脾气都压了下去，想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个清楚。
怎么多人围观刘氏欺负一个孩子，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必然有愿意。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会是清儿的错。
“是你家这小兔崽子先对柱子动手的。”刘氏将一旁的另外一个孩子扯了过来，“你看看，柱子脸上都是伤！”
段悠然看了好一会儿，除了看到柱子脸上有一道轻微的划伤之外，看不到任何别的伤口。
就这样，刘氏居然好意思说是满脸伤？
这点伤和清儿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满脸都是伤？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段悠然气得眼圈都红了，她蹲下去，想要检查一下晴儿的伤口。
清儿眼中都是委屈的泪水，“娘，我没有打他。是他抢走了我的方糕，我不过是想要将方糕抢回来而已。他把方糕塞到怀里不肯给我，还要打我。我只是想躲开，就轻轻推了他一下。”
“娘知道不是你的错。”段悠然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伤口，“你放心，娘不会白白让你受这委屈的。”
段悠然的目光在人群里逡巡了一圈，停在了里正身上。
“张小月，你这小兔崽子把我儿子打成这个样子，你准备赔多少？”刘氏抓着她的胳膊问道。
“赔钱？”段悠然没想到这刘氏这么不要脸，居然还想要找她赔钱。
“是啊，我们可都看到了，是你这小兔崽子先动的手，难道你不应该赔钱给我？”刘氏趾高气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也是，她有那么多目击证人，每个人都看到清儿将柱子推倒了，还让柱子受了伤，她不讹诈这一笔都对不起她自己。
“里正，你来评评理！”刘氏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里正。
里正方才被段悠然冰冷的目光一看，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正想让自己远离。
却没能走得成。
“不过是小孩子闹事而已，有什么可评理的，让清儿道歉不就行了？”里正只想要快些息事宁人。
“错的是他，又不是我，为什么我要道歉？”清儿咬着牙说了一句。
这话听得段悠然都是一怔。
她还以为，以清儿一贯的性子，肯定会立刻就道歉，但他竟然没有，而且态度还有几分强硬。
他大概是想到了她之前对他说的话吧。
不要当兔子。
要是受了欺负只会道歉的话，以后还会重蹈覆辙。
“是啊，错的是柱子，不是清儿，我们为何要道歉？”段悠然欣慰地握紧了清儿的手。
“你们听到没有？分明是她儿子先动手打人，她竟然说错的是我儿子？这是什么道理？”刘氏大喊起来，吸引了更多的人过来。
“张小月，你以为死不承认就不用赔钱了吗？我们可都看得一清二楚，是你儿子推了柱子，就是你儿子有错在先。你不赶紧赔两个钱了事，是想要将事情闹大吗？”李氏果然没让段悠然失望，第一时间出来支援刘氏。
段悠然冷冷看她一眼，轻哼一声，说道，“我就是想要将事情闹大，这样才会有更多人看清你们的嘴脸！”
李氏没想到自己不过出来说一句公道话，都会被段悠然给骂进去，“你可别不服好。让你赔钱了事是为了你好。”
“那我可要谢谢你为我着想了。”段悠然看向为难的里正，沉声问道，“你们都不想知道，清儿为什么推他吗？”
里正看她淡定的样子，就知道他方才的猜测是真的了。
有隐情。
段悠然的目光就落到他身上，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那你就说说看，有什么隐情？”
“清儿如今在红莲村的柳夫子门下念书，因为路途遥远，我怕他会饿着，所以就为他准备了糕点，让他带在身上。而他之所以会和柱子打起来，是因为柱子抢了他手中的糕点。”
段悠然一口气将实情都说了出来。
“你胡说！”刘氏还没有开口，李氏就急着否认了，好像柱子是她亲儿子一样，“你为了不用赔钱，竟然将脏水都泼到了柱子身上，你还要不要脸？”
“你若是不信，就自己去搜一搜，若是我给清儿的糕点在柱子身上，这件事该怎么解决？”段悠然看着李氏，眼光冰冷如同结了一层霜。
李氏看了刘氏一眼，还以为她会站出来反驳，没有想到她竟然一个字都没说。
这下她心里也没底了。
方才她过来的时候，的确看到清儿推了柱子一下，但至于清儿为什么推柱子，她并没有问。
她只顾着看刘氏欺负清儿了，听到刘氏说要找张小月算账，她都做好了看好戏的准备。
谁知道好戏没有看成，反倒还将自己给推到坑里了。
“张小月，你的嘴巴放干净点！这件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以后可别再让我看到你儿子欺负我儿子！”刘氏说完，拉着柱子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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