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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悠然的话差点没有把蒙氏给气吐血。
“你可真是会胡说八道。”蒙氏正要和她理论，就看到了地上被踩过的皂角。
她揉着自己的腰，转身一脚踢在姜小云身上。
不能在段悠然这里撒气，就只能把气撒在自己媳妇身上了。
段悠然没想到她都摔成这样了，还要踢姜小云一脚，而姜小云就任由她踢，连躲都不躲一下。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帮助吧？
但一想起姜小云不止一次出来帮她说话，她又心软了。
说不定有了她的帮助，姜小云可以渐渐勇敢起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婶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啊？”段悠然拿了二十个铜板出来，放到蒙氏手上，“方才不小心让婶子摔了一跤，这些就当是给婶子的医药费，还请婶子不要放在心上。”
蒙氏原本一肚子的气，但看到这些铜板，她的气全部都消下去了。
她捂着自己的腰，故作痛苦道，“我的腰这么痛，这点钱怕是不够吧？”
姜小云知道，段悠然这个时候出现是为了救她，不然她都已经到了河边，为什么要突然走回来呢？
所以她扯了扯段悠然的衣袖，不想让她继续破费了。
蒙氏看到她的举动，自然狠狠瞪了她一眼。
段悠然又拿了十个铜板出来，“婶子，我也是会医术的，若是你这腰三十个铜板还没有治好，可以来找我。我保证能让你立刻就好起来。”
蒙氏听到她怎么说，自然就不敢再找她多要钱了。
拿了那十个铜板就走了。
“小月姐，我婆婆根本就没有受伤，你怎么能破费这么多？”三十个铜板在姜小云眼中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
“没什么，方才的确是我撞到了她，给她赔点钱也是应该的。”段悠然看着姜小云红肿的脸，皱眉问道，“她为什么打你？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是我做错了事。”姜小云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麻烦你了。”
她说完就想走，却被段悠然一把扯住，“现在回去，是想继续挨打吗？不如和我说清楚，她到底是为什么打你，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主意。”
姜小云的眼里闪过一道光，但随即就暗淡下去，“不用了。本就是我的错，还是不麻烦小月姐了。”
段悠然看到她这个样子，只觉得生气，“你这个样子，是想要被欺负一辈子吗？她不是第一次对你动手了吧？”
想到之前她准备去借磨子时看到的场景，段悠然敢断定，姜小云在那个家一直都遭受着暴力。
她掀开姜小云的衣袖，在她手腕上发现了不少旧伤。
“就算这一次是你的错，以前的每一次都是你的错吗？你一直都被这么欺负，总有一天……”
段悠然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滴泪就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我接了些缝补的活儿，赚来的钱都给了娘家。我只是想让我爹娘过得好一点。但被我婆婆发现了……”姜小云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原因。
“就因为这个，她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你动手？你用自己赚的钱接济娘家，关她什么事？”段悠然气得够呛，“你以后小心些，别再让他们看到了。”
“我会的。”姜小云一瘸一拐地走了。
段悠然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就连她那个年代，很多女人对于家暴都会隐忍，更不用说这个年代的人了。
张小月若是有个好名声也就罢了，但她偏偏名声不好，所以段悠然都不敢和姜小云走得太近，怕会给她带去不好的影响。
更不用说左右姜小云的人生了。
段悠然回到河边，用所剩不多的皂角勉强洗完了衣服。
回到院子里，她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一看，果然是大白又抓了一只鸡。
“你这到底是从哪里偷的鸡啊？”昨天因为刘氏来找茬，段悠然都没有能处理它偷鸡的事，没想到今天他又去偷了一只来。
大白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段悠然知道，村里的人大多不富裕，一只鸡怎么说也要卖三十文钱。
两只鸡可就是六十文钱了。
谁家莫名丢了两只鸡都会很心疼吧？
“大白，以后你不准再到别人家里去抓鸡了。”段悠然说得语重心长，大白却给了她一个小可怜的眼神。
她明白这眼神的意思，你总不能让我饿着吧？
是啊，总不能让大白饿着吧？她既然想要收养驯化大白，就必须好好养它。
可是每天都给大白买一只鸡，成本太高了。要是从现在开始养，也不知道得养多久才能养大。
如果放到空间里呢？
段悠然的脑袋里忽然闪过了这个想法。
既然植物在空间里可以生长成熟得很快，动物是不是也一样？
“大白，听话。明天我会从镇上买肉回来给你吃，你就不要再去别人家里偷鸡了。”段悠然之前看到有人在卖小鸡仔，她可以去买几只来试试。
要是不行的话，再想办法。
大不了就让大白慢慢习惯少吃肉，只要营养搭配得好，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段悠然在村子里转了两圈，总算确定了丢鸡的人家。
是距离她家不远处的石婆婆。
石婆婆正坐在院子里以泪洗面。
段悠然早就已经将一百文钱串了起来，她蹑手蹑脚走近，将钱扔到了石婆婆面前。
而后她捏着鼻子说道，“婆婆，不好意思偷吃了你家两只鸡，现在把钱给你。”
石婆婆将地上的钱捡起来，颤巍巍走出来，想要看个究竟，却没有看到人影。
段悠然早就已经闪身躲到一边了。
解决了问题，段悠然开开心心地往家去，一转个弯就听到了一阵喧闹。
她原本不想理会，但那喧闹的声音似乎是从姜小云家里传出来的。
难不成姜小云才回到家里就又被打了？
段悠然快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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