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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不想回来。她说，那个地方比家里好多了，她会过得很好。娘也觉得，她在那里会过得很好。娘很是为她高兴。”段悠然回答。
小小的手抚上她的眼睛，“娘要是高兴的话，又怎么会哭呢？”
“夫子没有教你，喜极而泣吗？人在很高兴的时候，也是会哭的。”段悠然不想让清儿知道她伤心难过，于是强撑起笑脸，“娘会哭，不只是为她高兴，还因为舍不得她。”
虽然她说了想见她去迎春阁就行了，但以后的她，又怎么会是说见就能见到的呢？
如今她是做出了决定，但她要是在迎春阁过得不如意，等她以后回想起来，心里会不会连带着记恨自己呢？
段悠然不愿意让自己多想。
哄清儿睡下，又清点了一下院子里的小鸡仔，段悠然才睡下。
第二日，水生来的时候，说他已经将那封信给到了林员外府上。
段悠然谢了她，又帮着他将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搬到马车上，而后假装无意地问了一句，“你成婚了没？”
水生差点将手中的罐子给摔了，“夫人为何忽然这么问？”
看到他闪躲的眼神，段悠然知道他误会了他说这话的意思，于是解释道，“我啊，闲得无聊，所以想做个红娘。”
“红娘？夫人想要为我牵线？”水生一听，眼睛都亮了，“不知道夫人想介绍哪家的姑娘？”
“看样子，你还没有成婚？”段悠然自然不敢贸然说出陈花儿的名字来，“不如你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样的？”
水生抓了抓后脑勺，好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我也不知道。只要能好好和我过日子就行了。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
“那我就帮你留意一下。”段悠然一听他这条件，就知道陈花儿不符合了。
“谢谢夫人了！每日都在酒楼里忙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根本就没有时间顾及这些，我娘都催了我好久了。”水生有些不好意思。
“你这年纪，也该成婚了。”段悠然笑着说道，“而且你条件也不差，在镇上想要娶个丫鬟都没有问题呢！”
想到丫鬟，段悠然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春桃。
说不定，她还真能牵个红线呢？
“我可不敢高攀。”水生摆了摆手，“这是今天的银子，夫人清点一下，若是没有问题，我回去了。”
段悠然将他手中的银子接过来，仔细清点了一下，点了点头，让他走了。
待到水生走远，秦氏才走了过来，“怎么样？他可成婚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盘问他什么？”段悠然将银子收好，“你看看你这眼睛，快和我进去敷一敷吧。”
秦氏看向她，“只说我，你觉得你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吗？”
“好，我们两个一起敷一敷。”段悠然转身去准备了热水和帕子。
两个人敷着帕子，并排躺在院子里。
“你说，谷雨在那里，真的会好吗？”秦氏担忧了一晚，心中依旧放不下。
“这就要看你认为的好，和她认为的好，是不是一样了。”段悠然也不敢断言，“等过阵子，我们到那里去看看，不就能知道了吗？”
“嗯，我们过阵子就到那里去看看她。说不定她过得很开心呢？要她是花魁的话，也不一定就要做那些事吧？”秦氏说道。
段悠然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都知道，有些事情是难免的，她毕竟只是个乡下丫头，什么都不会。不过，她可以有选择。”
比起别人来，她是有选择的，只这一点，就足够让段悠然为她高兴了。
“我们还是不说他了吧。不如说说你，你可有什么打算？”秦氏不想再说谷雨，干脆就将话题转到了段悠然身上。
“什么打算？”段悠然被她这没有指向的问话弄得一头雾水。
秦氏将脸上的帕子拿了下来，顺便也拿开了段悠然的，“你真不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说，你的终身大事，你就没有想过吗？”
“没有。我去想那个做什么？我身边有清儿就已经足够了。”段悠然才不要自己和清儿之间再多一个人。
“真的？你一个人撑着真的不累？要是那样，你又怎么会……”话到了嘴边，秦氏却给吞了回去。
她知道段悠然有多讨厌吴春，要是她提起这个名字，段悠然必然会更加不想说这个话题了。
“一个人撑着并不累。要是多一个人，我才会觉得累。我可不想过那种被束缚的日子。现在这样的生活自由自在，有什么不好？”段悠然笑着说道。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想和清儿两个人就这么过下去，要是她能等到一个人，她也愿意和那个人携手一生，一起照顾清儿。
但那个人不是还没有出现吗？
“你呀，还真是与众不同。不过，要不是你这样与众不同，我又怎么会来找你？”秦氏起身，伸了个懒腰，就走向了厨房。
段悠然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跟着走了过去，两个人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秦氏如今也已经能在一天的时间里做出五十斤白玉方糕了，两个人联手，一天能做出一百二十斤来。
但段悠然没有将提供的白玉方糕增加，而是将多出来的部分都放到了空间里储存好，以备不时之需。
院子里的小鸡一天天长大了，就开始不满足于院子，拼了命地想要往外跑。
段悠然抓了好几次，累得不想管了。
“你不是有一只白狼吗？”秦氏看到她在门口歇气的样子，不由问了一句，“不如你就让它盯着这些小鸡。不过，它会听话吗？”
段悠然转头看了一眼正趴在角落里睡觉的大白，这白眼狼是时候帮她做点事了。
不能让它每天都这么好吃懒做。
她喊了两声，大白才慢悠悠过来，段悠然指着那一群四处乱跑的小鸡，摸了摸它的脑袋，“大白，它们就拜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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