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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员外的目光也落在了成二身上，“说，这些衣服都是哪里来的？”
“员外，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和我没有关系啊！”成二极力否认。
但林员外已经从他心虚的样子里看出了端倪，“看来你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当掌柜了。”
成二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员外，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是最清楚的那个？你自己才是最清楚的。你要是不肯说，那就离开这里……”
林员外正要撵人，段悠然对着他摇了摇头。
成二是如今他们手中掌握的唯一线索，要是就这么让他给走了，线索不是就断了吗？
“成掌柜，我知道你心中有忌惮。但我想你应该明白，要是这衣服的事情暴露了，会有多少人到这里来要说法，到时候我们可能不得不将你给推出去。
恐怕你不但会丢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银子，而且还会被人修理得很惨。”
“你可别想吓我！”成二已经赚了不少银子，虽然还不足够，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所以，要是林员外赶他走，他可以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谁知道这个女人不但不打算让他走，反而还要让他倾家荡产！
“我可不是吓唬你。”段悠然走过去，将林员外身上那件大氅扒了下来，而后拿起了一件黑心棉冬衣，套在了他身上，然后将他推到门口。
一股寒风刮过来，成二冷得直哆嗦，不得不将那件冬衣裹紧了一些。
可是，不管他裹得有多紧，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暖意。
相反，他的身上开始不舒服起来。
才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就打了个喷嚏。
“回来吧。”段悠然知道他已经知道穿着黑心棉的冬衣是什么感受了，为了不让他冻出病来，只能让他先回来了。
她倒不是不想让成二冻出病，他那样卖黑心棉的黑心人，简直是死有余辜。
但如今她还没有能将背后的人给揪出来，所以她不能让成二埋怨上她。
“这衣服穿着可暖？”
成二蹲在火盆旁，烤了好久，僵直的手指才恢复了知觉。
“冷。好冷。不如不穿。”他哆哆嗦嗦地回答。
“可是你知道如今有多少人正穿着这样的衣服御寒吗？说不定你的亲人朋友里，就有人穿着这样的衣服！你可知道，这天气若是再冷一些，他们还穿着这衣服，会是什么后果？”
成二嘴唇颤抖着，说不出半个字。
段悠然将那件大氅重新披在了成二身上。
“你想知道这衣服是怎么来的？”成二捏着大氅，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只需要你告诉我这一点。”段悠然知道自己已经打开了一个突破口。
有了这个突破口，想要继续调查下去就简单了。
成二走到柜台前，打开抽屉，拿了一张纸出来。
“一个月之前，有人趁着我瞌睡，在桌上扔了这张纸。”
段悠然将那张纸打开一看，是让成二用好棉衣换次品，再补差价的消息。
“你就是看到这个消息，所以就用铺子里的好货换了次品？”段悠然没想到人心这么容易动摇。
以为以次充好不会被发现，可实际上却是在用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好口碑赌。
要是真的没有人发现，还算是躲过一劫。
但要是被人给发现了，再好的名声都会毁于一旦了。
不得不说，直到现在为止，这场赌都是成二胜。
要不是她到这里来揭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我……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想去试试。我以为这是骗人的，谁知道到了那里，不但换来了差不多的衣服，还得了一笔钱。”成二回答。
段悠然只觉得怒从心起，她看着那张纸条上面的地址，在林员外耳边低语了一句。
“不行！”林员外当即拒绝了她的提议，“要去也是我去，怎么能让你去呢？”
“你要是去了，轻易就会被认出来，承担的风险太大了。不如就我去，也没有几个人认得我，轻易就能蒙混过去。说不定还能打入敌人内部，看看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话虽然这么说，但段悠然对自己也不是很放心。
她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要是被发现了，她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这样太危险了，张大夫，说什么都不能让你去。我手里又不是没有人。”林员外知道她很想尽快查出真相，但是他不愿意让她去冒险。
她可是婉儿的救命恩人，要是她出了事，他要怎么和婉儿交代？
“你手里有信得过的人？”段悠然不是故意要这么问的，她明白，人多少都会有贪心，成二表面看着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不还是昧着良心赚钱吗？
“我可以和你保证，三天之内，我就能查出真相。我一定会抓到那个人。”林员外说得信誓旦旦。
段悠然见他这么说，也不好再强求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员外的好消息了。”她看了一眼成二，问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用好货换次品吗？”
“不是。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我们铺子每年都会用南疆当年产的棉花做冬衣，所做的衣服在整个云城的都是出名的……”
说到这里，成二不由得有些惭愧。
这铺子的名声怕是要毁在他手里了。
“所以，你们这里的冬衣，有自己单独的货源，和别的铺子不同？难怪他们会用这样的方法。”段悠然明白过来。
要是成二没有以次充好，从中赚取黑心钱，那么这个铺子就会是镇上唯一一个没被污染的地方了。
“成二，你在我林家二十年，一直都是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为何会突然砸我们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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