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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这衣服能卖出去多少，所以第一批没有做多少，只三十件。
三个人一人十件，缝制好了之后，她给一人一两银子。
“会不会给太多了？”秦氏听到她说一两银子的时候，立刻就觉得太多了。
“自然要多给了，不然怎么能让她们好好缝？我买的可都是上等布料，到时候我一件就会卖一两银子。”段悠然看到秦氏瞠目结舌的样子，笑得格外得意。
“真的会有人买？”秦氏也不是没有见过一两一件的衣服，但那都是用云缎织就而成的，和普通的衣服没有办法比。
段悠然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会不会有人买，到时候你看就知道了。”段悠然也不能打包票，但她知道，只要她策略得当，别说一两银子，就算是十两银子都会有人买的。
当然，要真的卖十两银子，可就是诓骗人了。
“我还真想看看，你要怎么把这些衣服给卖出去。”秦氏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过了十多日，那三十件半成品都到了段悠然手中。
有十件格外精致，一眼就能看出来和另外二十件不同。
“这是……”
“小云做的。”秦氏还没等她问完就回答了，“我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没想到她会做得这么好。”
“银子你可给她了？”段悠然看着衣服上的一针一线，眼神忽然一变。
衣服上竟然有血点。
“你把这一件还给她，一定要当着蒙氏的面，说这衣服上有血不吉利，然后将那一两银子从她手中拿回来。”段悠然将有血的那一件扔到了一边。
“真要这么做？”秦氏不忍，怎么说这都是姜小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衣服。
就要为了几个血点就把银子给收回来？
那岂不是又让让她被打了？
“小月，我知道你对她有诸多不满，但你也不能这么做吧？”秦氏将段悠然先前给的那一两银子拿了出来，“我帮她赔好了。”
“你帮她赔，你回去要怎么交代？你总不能说，这一两银子凭空消失了吧？”段悠然知道，虽然秦氏在家里的日子好过了些，但也不过是因为她赚的钱多而已。
若是她没有能交出那么多银子，陈花儿那张嘴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在家里不知道要受多少闷气。
“我之前就答应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都由我来承担，所以这银子就该我赔。至于我家里人，我会解释。”秦氏将银子放到桌上，转身就要走。
“回来！”段悠然拽了她一下，“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坏？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为了报复姜小云所以故意这么做的？”
秦氏没有回答，但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默认了。
“这上面的血，并不是她不小心被针刺伤留下的。”段悠然将衣服拿过来，指了指上面的血迹，“你看，这血分明就是喷溅上去的。这里还有被清洗过的痕迹。”
顺着段悠然手指的方向，秦氏看向了衣服上那一小块比其他地方暗的地方。
那里似乎……曾经有一大片血迹，应该是废了不少的力气清洗，才清理得差不多，变成了这样。
“没想到，她在缝衣服的时候，齐飞和蒙氏也还在对她动手。”秦氏一想到姜小云将衣服交到她手中时那担心的样子，心里就隐隐一痛。
她肯定是怕会被发现吧？
尽管她都已经清洗过那一片了，但痕迹还是清晰可见。
“所以我才让你当着蒙氏的面那么做。”段悠然叹气，“总不能让她每天都挨打吧？”
她拿了一匹布给秦氏，“你教训过她之后，再将银子给她。之后再让她做几件衣服出来，强调一定不能有任何问题。”
秦氏拿着段悠然给的布，眼眶微热。
“想让我帮她，就一口气把话说完嘛，非得这么吓唬我。”
她也不想看到姜小云每天都挨打。
要是这么在蒙氏面前强调一番，那至少她做衣服的时候，蒙氏和齐飞不敢对她动手。
“对了，你告诉她，雇主要精益求精的东西，所以她一针一线都得认真，至少要花半个月时间细致完成。”
对于段悠然，如今的段悠然想的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这好意，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反正自己都仁至义尽了。
至于未来会如何，就要看她自己了。
说不定她真的会在某一天恍然大悟呢？
“我知道了。”秦氏抱着那匹布，只觉得心间一暖，“她让我和你说一声，那件棉衣，被蒙氏拿走了，不是她不想还。”
“嗯。”段悠然轻轻应了一声，将那三十件半成品抱进屋去了。
秦氏来到齐家门外，一眼就看到姜小云跪在院子里。
她才走不过一会儿而已，姜小云居然就被蒙氏罚跪了。
这大雪天，跪在院子里，是想要废了这双腿吗？
“姜小云在吗？”她没有进去，故意大声喊了一句。
跪在院子里的姜小云低下头，没有回答。
蒙氏走了出来，看到是秦氏，笑呵呵地说道，“陈家媳妇，你这是又给小云找了什么好活儿了？”
说着话，她就要去拿秦氏手中的布。
秦氏往后退了一步，蒙氏拿了个空，脚下没有站稳，差点就摔在地上。
“你让姜小云出来，我要找她算账！”见蒙氏想要发火，秦氏先发制人表达了怒意。
蒙氏听她语气不对，立刻就将怒火收了回去，赔笑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刚刚才把东西拿走，怎么一转头就要算账呢？”
秦氏将手中衣服扔到蒙氏脸上，“你自己看，这衣服上是什么？”
蒙氏瞪大眼睛在衣服上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
“你先不要生气，要不到屋子里去坐坐，有什么事慢慢说。”蒙氏说完，先一步进了院子，将姜小云从地上扯了起来。
姜小云踉跄跟着她走了进去，才坐下，就看到秦氏走了进来。
蒙氏将衣服放在桌上，对秦氏道，“这衣服是她做的，有什么问题你问她就是。要真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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