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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亏只能是她自己吃了。
她紧紧攥着手掌，指甲都快要把手心划破了，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良儿，咱们不要了。乖哈！”她伸手去摸自己儿子的头，却被他给躲开了。
良儿一脸的不甘心，躺在地上又哭又闹。
“既然手里没有了，就让良儿跟着你回家去取。”罗母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总不能就这么伤了孩子的心吧？”
“方才她没有给清儿红包，你可是半个字都没有说。”段悠然冷然说道，“说白了，清儿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你才会如此偏心！”
段悠然实在是忍不了了。
她到这里来，是给老太太们面子。
给这些孩子压岁钱，也是出于对节日的尊重。
“他是不是我的孙子，你不是最清楚吗？你以为我想到你？我只要一看到你，就会想到你给我们罗家带来的屈辱，让我们这么多年都抬不起头来。你最好是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罗母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门吼道，“滚，滚出去！”
“你以为我想来？要不是为了奶奶，我才不屑到这儿来！”段悠然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生气。
为了这些人，实在是不值得。
可她的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罗家人不认自己的孙子就算了，陈年的脏水还要往她的身上泼。
是还觉得害她害得不够？
只可惜，她以后只会活得更好。
“娘，我们走！”
段悠然还在生气，一只小手牵住了她的大手，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你要是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在回来，我们罗家就当从来都没有过你这个媳妇！”沉默了许久的罗父吧嗒了两口烟，撂下了一句狠话。
原本脚步顿了一下的段悠然，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毫不犹豫地大踏步走了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娘，不要难过。”清儿一副小大人模样，目光坚定冰冷，“他们才不值得娘你伤心！”
“他们当然不值得了。”段悠然一把将他捞在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娘不是伤心，只是生气。”
“生气也不值得！”清儿噘着嘴，“他们这么欺负人，以后清儿都不要再来了！”
段悠然被他这义愤填膺的样子给逗笑了，“可是太奶奶喜欢你啊，你连太奶奶都不要见了吗？”
清儿咬着嘴唇沉思了一会儿，“那我们偷偷来看？”
“行，我们以后就偷偷在这里来看太奶奶。”段悠然摸了摸他的脑袋，“走，我们回去放烟花！”
“好！”段悠然将清儿放下，牵着他的小手往回走。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家门口居然坐着一个人。
“吴泽？”还没有走近，段悠然就已经猜到那个人是谁，他坐在门口的树墩上，怀里抱着大白，已经睡着了。
他倒是不傻，还知道拿大白来取暖。
“娘，我们要不要叫醒他？”清儿看到他睡在这里，有些心疼。
“不用。”段悠然狡黠一笑，转身到空间里将之前买的烟花筒拿了出来。
段悠然将烟花筒放在了距离吴泽不远的位置，用火折子点燃了，回到了清儿身边。
“嘭”的一声，烟花窜上了天，吴泽也被惊醒了，将怀中的大白举到了身前。
而大白则是一脸懵，大概是已经被吓傻了。
“你居然用大白护身？”段悠然将大白从他手里接过来，看到它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笑得不行。
大白总算是在段悠然的笑声中恢复了过去，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
“好了，都是我的错，不该逗你。”段悠然放开了大白，让它躲到一边去了。
“那我呢？”段悠然还在笑大白，冷不丁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段悠然转身看向吴泽，“什么意思？”
“道歉。”吴泽又恢复了之前惜字如金的状态，但一双眼睛却灼灼盯着段悠然。
“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是你坐在我家门口吧？我不暴力地将你赶走就已经够对得起你了。”段悠然又放了一个烟花筒在地上，用火折子点燃。
烟花映亮了夜空，清儿看着，发出了一声开心的惊呼。
段悠然恨不得能给他一场烟花雨，但实在是没有这个条件。
以后她一定要带清儿去看烟火会。
“吴叔为什么不回家？娘亲说，新年是家人团聚的时候……”清儿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吴叔也和家人吵架了？”
吴泽听到清儿说了一个“也”字，又看了段悠然略微发红的眼睛，就知道她在罗家肯定受了委屈。
娘家人欺负她也就算了，连夫家人都欺负她。
“没有。我只是……”想寻找一种团聚的感觉而已。
“吴叔，来帮我放烟花吧！”清儿看出了他的为难，没有勉强他说完，而是拿了一个烟花筒，又递给他一个火折子，然后钻进了他的怀里。
吴泽低头看着怀里那颗毛茸茸小脑袋，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
将烟花筒放在地上，他抓着清儿的手，将火折子打燃，点着了烟花筒上的引线，然后迅速抱着清儿跑到了一边。
清儿依偎在他怀里，整张脸都被烟花点亮。
烟花放完了，三个人笼罩在硝烟的味道里，依旧笑得格外开心。
吴泽的目光在段悠然和清儿之间逡巡，第一次感觉心满意足。
只是这满足的时间太过短暂，烟火的气味消散之后，他也该回去了。
段悠然和清儿说完除夕的祝福，回头对他笑道，“夕都被赶走了，你也该走了吧？”
“吴叔再见！”清儿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吴泽对着清儿挥了挥手，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洗去一天的疲惫和不开心，段悠然躺在清儿身边，预备好好睡一觉。
原本以为清儿已经睡着了，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他奶声奶气的声音，“娘，清儿以后都会好好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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