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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会武功。”段悠然想到他之前对付二当家时候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个山野村夫，反而像是个武林高手。
身姿潇洒，剑气如虹。
“我不会。”吴泽意识到这么说不太准确，改口道，“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为什么会……”
那个时候他一心想要保护段悠然，根本就没有想太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蹲在地上喘气了。
先前发生的事，他都不怎么记得了。
“你的过去，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去追究吗？”
段悠然知道她不应该那么好奇。
但吴泽实在是有太多秘密了，她忍不住想要将他所有的秘密都挖掘出来。
“不想。”吴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说不想自然是假的。
那是他的过去，他怎么会愿意就这么埋葬不去追究呢？
可是他又担心，知道了那些过去，会加重他心里的愧疚。
如今他背负的东西就已经足够多了，他不想让自己承受更多。
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逃避吧。
“当我没问。”段悠然看了一眼外面，天已经快黑了。
“你要去哪儿？”吴泽看到她往外走，一把拽住了她。
结果段悠然没有站稳，整个人跌到了他怀里。
“时间不早了，我不想让清儿饿着。”段悠然迅速从他怀里抽身，“你也该回去了，不然你大嫂可能连黍米粥都不会给你留了。”
吴泽眸光一黯。
段悠然知道他在吴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更知道他是心甘情愿过那样的日子。
“我走了。”
他还以为会有转机。
但现在看来，他和段悠然之间，依旧没有任何可能。
就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也一样。
“清儿，你想吃什么？”段悠然走到清儿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
“娘做的清儿都喜欢吃。”清儿咧嘴一笑，萌得段悠然心都化了。
她看向了清儿写的东西，忽然想到，清儿如今的水平，应该已经可以参加童生试了吧？
说不定一考就能考上，必定能把李氏还有那个吴春气个半死。
“清儿，你可想考童生？”但要不要出参加，还是得询问孩子的意见。
要是清儿不想去，多读一两年书也无所谓。
清儿不过五六岁，是金子迟早都会发光的。
“想！”清儿的回答响亮而干脆，可见他对此有多渴望。
谁都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就算是小孩子也不例外。
“那好，娘改日和柳夫子说一声，让他帮你报名。”
这地方的科举有些特别，童生试和乡试都是在春天考。
考试的时间间隔几天，放榜则是在同一天。
“清儿一定不会让娘失望。”清儿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着，让人看着就觉得充满希望。
在他那颗小小的心里，只想着，他有朝一日当了大官，娘亲就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那是当然！”段悠然将清儿搂在怀里，“你一定会是娘的骄傲。”
将空间里的食材拿出来，为清儿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又陪着他温了一会儿书，段悠然就哄他睡下了。
确定清儿睡熟了以后，她换了一身衣服，蒙着面，摸黑到了刘氏家。
她原本想要假装成山匪好好吓唬刘氏一番，结果进去了才发现，刘氏根本就不在家里。
大半夜的，她能去哪儿？
段悠然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刘氏的踪迹，只能悻悻地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水生驾着马车停在了她家门口。
“这些天，我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没想到山匪居然被活捉了！”
“那你可知道，那些山匪能被活捉，是谁的功劳？”阿芳一面往车上装白玉方糕，一面问道。
水生抓了抓脑袋，“我怎么会知道，我就听人说山匪被抓了，知县高兴得不行，立刻就将这件事报了上去，生怕上头不算他功绩。”
“那些山匪又不是他抓的，就算是要算功绩，也得算在小月姐头上吧？”阿芳一听知县往自己身上揽功绩，鄙夷地哼了一声。
“总归是在他管辖的地方抓的人，自然也得算他的功绩了。”段悠然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有什么功绩。
能在这小地方平安喜乐地活着就行了。
“我听人说，是一个女人抓了那些山匪，我还不信呢！”水生一脸崇敬，“但说是夫人，我就信了。夫人什么时候教我两招？”
“我可不会武功。”段悠然看水生这样子，就知道他是误会了。
她哪里有群挑山匪的本事？
“不会武功？那你是怎么把那些人抓到的？”水生疑惑道。
“山匪多疑，对自己人都不信任，更不用说外人了。只要能得到他们的信任，想要做什么都不是难事。”
要不是他们原本就有内部矛盾，她的计策能不能成功还真是个问题。
水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今儿这白玉方糕可有点多，你这马车装得下吗？”毕竟堆积了好几天，怎么说都有两百斤，眼看就快要装不下了。
“好多人嚷嚷着要吃呢，就算是装不下了，硬塞也得塞回去。”水生在自己身边腾了一块地出来。
送走水生，段悠然将秦氏和阿芳这些天的工钱结了，然后就去了书院。
柳夫子一听她要让清儿参加童生试，很是开心，“清儿是个好苗子，以他如今的能力，必然能榜上有名。”
“那就麻烦夫子了。”
段悠然原本想给银子，但被夫子拦住了。
“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和这书院都不复存在了，你何必和我如此客气？”
她只能作罢。
“对了，清儿的大名叫什么？报名可得用大名才行。”
柳夫子问得段悠然一怔。
叫了这么久的清儿，的确还没有给他一个像样的名字。
她和罗家已经彻底掰了，而且罗家一直都不承认清儿的存在。
所以肯定不能姓罗。
但也不能跟着她姓段，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说她在外找了个姓段的野男人。
这么看，好像只能随着张小月姓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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