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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说不定她比我还好呢？”段悠然听到了马车的声音，知道是水生来了，忙将厨房里的白玉方糕往外弄。
“夫人，我听说，知府家的公子在你这里？”水生一面将白玉方糕往马车上般，一面问道。
这消息居然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你这是听谁说的？”她原以为尤大人就算是知道了阿一的身份，也会低调处理这件事。
如今看来，是她高估了。
他是个好大喜功的人，有了这样的好事，他定然是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镇上到处都有传闻呢。”水生昨日就已经听到了，“不过我听人说，知府家的公子的确丢过，但是去年已经找回去了。”
段悠然手中的白玉方糕差点没有端稳，“你说什么？”
“夫人，你别激动，我这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水生将她手中的白玉方糕接过来，“传闻都是半真半假的，谁能清楚呢？”
阿一应该不会和她说谎才对。
再说了，他之前就说了他爹在澧县，他要是想说谎的话，先前就该说了。
他年纪小，不知道自己的爹到底是什么身份，很正常。
陆远之这个名字，也不可能会那么巧合。
“澧县距离这里还有十来日的路程呢，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五日才能到。等知府的人来，是真是假不就都知道了吗？”水生见她还愣着，只得又多说了一句。
“我担心的是，鸠占鹊巢。”
她可以肯定阿一并非是在说谎。
但若是真的已经有了一个陆远之，她要如何证明自己身边的陆远之才是真的呢？
阿一之前遭受了许多痛苦，记忆有了不少的损伤。
就算是他都记得，知府很早以前就离开了家，他自己恐怕也不能确定吧？
这种事情不能凭感觉，也不能让滴血认亲来定夺。
“鸠占鹊巢？”水生抓了抓脑袋，没有懂她的意思。
“没什么。”段悠然知道，有些话不能多说，免得祸从口出，“今日的方糕已经搬运完了，你快些赶回去吧。”
段悠然接过水生递来的银两，转身就看到阿一站在不远处。
方才她和水生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他那么小，就算是听到了，也不会知道他们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干娘，我可以抱兔子出来玩儿吗？”
阿一并没有问她知府已经找到儿子的事，而是想要将被关在后面的兔子抱出来玩儿。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好好盯着，不能让它跑出去了。”段悠然说道。
阿一点过头，就绕到后面去了。
小灰就在院子里，和大白依偎在一起。
不过阿一和阿二都知道，小灰是清儿的宠物，所以轻易不会去碰。
阿一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段悠然只得跟过去。
她发现阿一将兔子抱在怀里，正喃喃说着话。
大概是觉得有些话不能说给她听，只能找兔子倾诉吧。
段悠然没有前去打扰。
水生说的不过是传闻。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是假的，总会露出马脚的。
她记得先前有在阿一身上看到一块胎记，形状还挺特别的。
作为父亲，应该不会忘记这么重要的印记吧？
到时候一对比，不就能知道孰真孰假了？
阿芳和秦氏来得都很迟，段悠然都已经做出了两锅白玉方糕，他们才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段悠然看到两个人都是一脸憔悴，担忧道。
“这些日子倒春寒，我娘犯了咳疾，我照顾了一夜，所以才来迟了。我娘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阿芳将迟来的原因说明，担心段悠然会想要亲自去看，还多说了一句。
而秦氏，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陈花儿到迎春阁去的消息，村里已经人尽皆知了。”
“怎么会？”段悠然愕然，“难不成有别的人看到了她？”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秦氏还以为能瞒几日，谁知道这么快村里的人就都知道了。
“我昨日直接就回来了，什么地方都没有去，我没有和任何人说。”她是唯一的知情人，消息泄露，她肯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秦氏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肯定不会是你说出去的。或许是有人瞧见她进了迎春阁呢？”
“她可是从后面的密道偷偷进去的，除非是有人在迎春阁里面见到了她，不然不会知道她去了那里。”
这村里的人，有谁能负担得起迎春阁的费用？
哪怕不用姑娘“服务”，光是进大门就得花一两银子。
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也会被打断腿吧？
“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消息已经传遍了。还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编排我们家。”秦氏一想到这点，就很是头疼。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想要怎么编排，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你就算想管都吃管不着，还不如不多想了。”
“就是啊秦姐姐，他们爱怎么说就在你们说去，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阿芳也跟着劝了一句。
秦氏倒是希望自己真的可以不用去在乎，但怎么说那都是她家里的人，她走在路上都觉得别人在对她指指点点。
“不是有倾城那个先例吗？说不定也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反而还会惹来一堆羡慕呢？”
正面劝她没有效果，段悠然只得找了个迂回的路线。
“你说，他们不但不会笑话我们，还会羡慕我们？”秦氏觉得不可思议。
段悠然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笑贫不笑娼……”
这话才说出口，她就被秦氏给瞪了一眼。
“怎么说这都不是好事，我们现在还是想让她回来。”秦氏说道。
“你们要去迎春阁拿人？”要是陈花儿愿意回来，昨日就回来了。
既然她不愿意，就算陈家人去了，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若是在迎春阁里闹起来，场面可就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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