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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秦氏想要扶住她,却被她绝望的眼神刺痛,不敢上前。
“我就要死了,对不对?因为我就快要死了,所以我才会看见你,对吧?”在姜小云的心里,认定了自己还在那个恐怖的地方。
她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奇迹出现。
而段悠然听到她这么说,笑出了声。
秦氏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还以为她是太过伤心,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情绪。
“小月,你没事吧?”
“秦姐姐,我是真的在为她高兴。我们之前不是担心她会寻短见吗?但如今你也看到了,她怕死。”
姜小云怕死,所以她不会寻短见,会好好活下去。
段悠然自然要为她高兴。
而姜小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秦氏的靠近。
段悠然没和她客气,直接把她打晕了。
“先给她喂药,让她好好休息。不然她一直这样,不但她自己会累,你也会很累的。”段悠然说完,将药端过来,她和秦氏两个人,一人捏着姜小云的下巴,一人往她的嘴里灌药。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药喂进去。
“如果她怕死,是不是就没事了?”秦氏喃喃道。
“当然不是。”段悠然很清楚,她经历了那样事,必然会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要是能好好疏导调理,解开了心结,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一旦心结解不开,她最终还是会有轻生的念头。
“她不会再回齐家了吧?”秦氏很希望自己能确定这一点。
但姜小云让她失望过太多次了。
只有懂得抗争,才能为自己争取到幸福。
一味的妥协是不可能有幸福的。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要是想回去,我就送她回去。这次要不是你让李捕头送信来,我都不会知道她被齐飞卖给了萧夫人,更不用将她带回来,而是会让她被送到衙门。”
而一旦人被送到了衙门,不管别人是否知道真相,在这小小的村落里,都会有谣言伤人。
“这一次并非是她的选择,我想你应该知道。”秦氏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要是不曾让你那么伤心,根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段悠然勾了勾唇,并没有说话。
她先前就说过,姜小云的事情她不想再管,这一次不过是个意外。
若是姜小云还执意要回到齐家去,她绝对不会拦着。
天快黑的时候,几个孩子回来了。
看到段悠然,个个欢呼雀跃。
“你们是嫌弃秦婶做的饭不好吃?还是嫌弃秦婶对你们照顾不周啊?”秦氏看到他们这态度,立刻佯装伤心。
三个孩子轮番到她身边去,和她说好话,她才展露了笑脸。
孩子们睡下之后,段悠然才为姜小云煎药,秦氏则拿着药膏,重新为她上药。
“小月,你这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小云的伤口居然都已经开始结痂了。”秦氏笑着问了一句。
“那也是因为内服外敷加上药浴,才能好这么快。”太过厉害,果然是要惹人怀疑的。
秦氏不懂药理,听她这么一解释,也就没有再多问。
过了两日,齐飞才听到萧夫人被抓的消息,忙不迭地去了衙门要人。
然而衙门的人和他说,并未曾发觉姜小云。
“你怎么知道,你娘子被他们抓走了?”李捕头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唇边不由有了一抹冷笑。
分明是他将人卖给了萧夫人,如今萧夫人被抓,他还有脸来要人。
“先前不是死了两个吗?说不定人死了呢?一会儿去问问那个萧夫人,将人埋到哪里了,要是不肯说,就把萧府翻个底儿朝天,肯定能找到。”
一旁有个捕快插嘴道。
“你说人死了?”齐飞愕然。
先前他听闻这档子生意的时候,他们可没说过人会死啊!
“你可不知道啊,先前那两个死了的女人,遍体鳞伤,面目全非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这萧夫人也是个女人,怎么就能做得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呢?”
齐飞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满脸是血的姜小云来找他索命。
“和我没有关系!”齐飞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捕快看到他这样子,挠了挠头,奇怪道,“你这人真是,我也没说和你有关系啊!”
“是不是真的有关系,他自己心里明白。”李捕头看了他一眼,“你放心,若是姜氏真的被他们杀了,尸首一定能找到的。只是目前,萧夫人还不肯开口说一句话,所以尸首在哪儿,怕是得过阵子才会告诉你。”
齐飞动了动嘴唇,想和李捕头说,他要亲自去问萧夫人,但又怕自己去了,被萧夫人拉下水,说姜小云是被他卖了的。
所以他不敢那么做。
要是死了,也好。
神不知,鬼不觉。
最好是连尸首都找不到。
来个死无对证,就不会有人怀疑这件事和他有关系了。
齐飞从衙门出来,买啊不少酒菜,回了家。
蒙氏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堆东西,身后却没有跟着人,抓着他问,“那小贱人呢?你没弄回来?”
“娘,衙门的人说,她死了。”齐飞咧着嘴,笑得很是难看,“她死了,娘,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蒙氏一怔,“你说什么?她死了?”
“衙门的人说,之前萧夫人手上也死了两个人,这次救回来的人里没有她,很有可能是被杀了。”齐飞将酒菜放到桌上,“娘,我是不是可以另娶了?”
蒙氏还没有能从这个震惊的消息里回过神来,她愣愣地点了头,随即才想到这么做不妥,“还没有找到她的尸首,要是你这时候就另娶,会让人说闲话的。”
“我什么时候怕过人说闲话?”齐飞一点都不在意,“这一次,我一定要娶一个漂亮的,不像那个小贱人,只会倒我胃口。”
蒙氏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急了,“你不怕人说闲话,我还怕人说闲话呢!给我忍着!”
“忍就忍,反正也忍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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