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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吴泽举着匕首要刺向大腿的时候，齐飞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浑身麻木，不停地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吴泽扔掉手中的匕首，将她揽在了怀里。
“我没事。不过就是一点皮肉伤。你盯着他，我去看看大白。”大白还躺在那边生死未卜，段悠然顾不得自己还有伤，匆忙跑了过去。
段悠然到空间里取了水出来，一部分为大白清洗伤口，一部分喂给它喝。
伤口虽深，但好歹没有伤及要害，所以大白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只是……这血腥味已经引来了不速之客，她不能让大白在这里久留。
她从衣服上扯下了好几根布条，为大白包扎了伤口。
而后才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
她想让吴泽先带着齐飞下山，那样她就能将大白放到空间里带下去了。
可她还没有来得说话，就看到齐飞疯了一样向着她冲过来。
身后不远处就是悬崖，若是被齐飞扑倒，很有可能会和他一起掉下去！
段悠然当即躲到了空间里。
齐飞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却没有能停住脚步，直直冲到了断崖边，掉了下去。
段悠然听到他的一声惨叫，才从空间里出来。
以这断崖的高度，他掉下去，不死也会残。
方才大白身上的血腥味吸引来的不速之客，可以往他那里去了。
“你没事吧？”吴泽人还没有到，紧张而担心的声音先到了她耳朵里。
“我没事。”段悠然赶忙回答，又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呢？”
他要是没有出事，怎么会给齐飞可乘之机？
幸亏她有空间保护，不然肯定会被齐飞那个疯子带到断崖下去。
“没事。”吴泽听闻她没事，一颗心放了下来，“我也没事。方才我正要绑住他，他忽然醒过来，将我推开，就冲向了你。”
吴泽无法形容那种恐惧。
他当时甚至想，要是段悠然坠崖，他自己跳下去，也要将她救起来。
幸亏，她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冲过来的时候，被绊了一下，所以没有能撞到我，大概是上天都在眷顾我吧。”段悠然笑着解释了一句。
拥有空间，也算啥事上天对她的眷顾了，所以她也不算是说谎。
“我们快回去吧。”吴泽能够感受到这附近的异常，这山中的野兽嗅到了血腥味，都聚集到了这里。
他们要是还不走，很有可能会比野兽围攻。
“大白，起来。”段悠然看了一眼依旧虚弱的大白，很是心疼。
“它受伤了，我来吧。”吴泽走到大白身边，将它抱了起来。
大白这体型，吴泽抱着它都很吃力，所以他们并没下山，而是先到了山洞里休息。
“这里不是被烧了吗？”段悠然记得，这个山洞初冬的时候被李氏一把火给烧掉了。
她还以为吴泽会另外找个地方，没想到他又重新搬了东西到这里来。
“山洞是被烧掉了，但是回忆没有。”他留在这里，就是因为那一段美好的回忆。
段悠然想了许久，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脸颊如同火烧。
她有灵泉水，背上的伤痕过不了几天就会好，却还是被吴泽带到了这里上药。
如今想来，段悠然觉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什么担心，什么上药，都是假的。
不过是想要借着那个机会吃她的豆腐罢了。
“大白没事吧？”以前，大白总是会跟在他身后，有的时候还会帮他抓到猎物。
只是后来，连它都感觉到了他和段悠然之间的微妙，所以很少跟着他出门了。
当初发现段悠然收留了一只白狼，还担心她会被不懂得报恩的畜生反咬一口。
可在山匪窝的时候，大白救了他的命。
今天又救了段悠然一命。
“不会有事的，那一刀没有伤到要害，好好养养就行了。”段悠然拿出了身上的水囊，将剩下的水都喂给了大白，希望它能好得快一点。
这样带它下山就不会那么费力了。
“齐飞会死吗？”段悠然回想起齐飞向着她扑过来时那狰狞的样子，心里还一阵阵发寒。
“就算他真的摔死了，那也是他自作自受，并不是你的错。”吴泽怕她有心里负担，柔声安慰了一句。
段悠然却摇头，“我只是觉得，他要是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他应该受尽折磨再死。”
吴泽愣了一下。
段悠然看到他这呆愣的样子，笑了起来，“怎么，发现我是这么恶毒的一个人，吓到你了？”
“没有。”吴泽摇头，“不管你是什么样子，都不会吓到我的。或许我的过去，更加可怕。”
“你的过去？”段悠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吴泽主动说起自己的过去。
他以前不是一直都不愿意回忆吗？
怎么现在不一样了？
“我想你说得对，我不能永远逃避，所以我要找回过去的自己。只是我忘记了太久，想要将那些记忆找回来，并不容易。”吴泽回答。
上次听到段悠然说，她喜欢的是曾经的他，他就一直一直想要变回曾经的自己。
可是他努力了好久，除了一些支离破碎又血腥无比的记忆，什么都没有。
有的时候他都会想，或许是上天故意不让他将那些记忆找回来的吧。
因为那样，他就没办法和段悠然在一起了。
“若是太过痛苦，忘记也是好的。”段悠然笑了笑，心里却一阵苦涩。
要是吴泽早一点如此，他们两个人之间，会不会还有转机？
而今他都是定亲的人了，再过一阵子就会成亲了。
李氏是绝对不会让他退掉这门亲事的。
吴泽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一片冰冷。
“我去弄两只兔子来，你应该饿了吧？”他说完这句，还没有等段悠然的回应，就走出了山洞。
分明是春光明媚，两个人的心却都在下雪。
段悠然摸着大白的毛，喃喃说道，“我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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