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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就这娇滴滴的模样,看得我心里直痒痒,你怎么就能跟个冰山一样呢?”
“小娘子,不如你嫁给我?我绝对不让你做妾!”
陈母一听,立刻高兴起来,不能嫁给黄生,能嫁给其他的摊贩也好。
终归都是些能赚银子的人,嫁过去不会太亏。
“你们可真是愿意娶她?”陈母问道。
陈父拽了她一下,她没有理会,继续说道,“若是你们愿意,谁给的聘礼多,我就把她嫁给谁。”
坐在一旁的段悠然,听到陈母这话,差点没有笑出声。
这是想要当街将自己的女儿给拍卖了?
不过陈花儿似乎对此并不反感,反而还仔细将那几个摊贩都打量了一下。
试图看出谁是最有前景的一个。
“你说的可是真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想知道对方到底会给个什么价。
“当然是真的了。这还会有假吗?”陈母见他们都很认真,不由得高兴起来。
这下她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只要陈花儿能嫁出去,就算是了解了她的一个心愿了。
“那我出……五十两!”
“六十两!”
“七十两!”
“八十两!”
“你有那么多银子吗?”
“我没有你就有吗?”
陈母没想到他们几个人说到八十两就停止了,心里有些不甘,“就这么多?”
“那可是我全部身家了,给不出更多的了。”摊贩回答。
“花儿,你看怎么样?不如我们就……”陈母正想要一锤定音,将这亲事给定下来,却听到黄生在后面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陈花儿转过头,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是在笑话她只值八十两吗?
“我在笑他们,为一个残花败柳争成这样。”黄生故意大声叹了一口气,“实在是好笑。”
“你说什么,残花败柳?”
“这么一个水灵的姑娘,你说她是残花败柳?”
摊贩们不肯相信,倒是有个大娘笑了,“要不是残花败柳,他会不要,给你们吗?”
陈花儿走过去就给了大娘一个巴掌,“用得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吗?”
“怎的随随便便就打人呢?要是娶回了家,还不知道会闹腾成什么样子!”
“就是,看着样子就不是什么善茬,怕真是个残花败柳吧?”
大娘也不是吃素的,缓过神来之后,啪啪给了陈花儿两个巴掌,“你就是这几日一直在林府门口闹的那个人吧?说什么被林员外玷污了清白,要嫁给她,却是个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了的残花败柳!”
大娘这话一出,众人才恍然,“原来是你啊!”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娶你?因为你脏!既然你都被那么多人睡过了,不如就留在迎春阁,说不定还能给家里赚上不少银子呢。肯定会有人慕名而去的。”黄生冷笑道。
陈花儿指着他的鼻子,想要骂他,可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怎么会这样?
她以为自己嫁给他,就足够卑躬屈膝了,没想到他不但不要,还想让她到迎春阁去当姑娘!
“你多傻呀。你去迎春阁睡她一回,还得给点银子呢,要是娶回家,不就能天天睡了?”段悠然故意捏着嗓子说了一句。
周围的几个人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不如这样,二十两银子,我要你,你嫁不嫁?”其中一个摊贩出了价。
陈母没有回答,她期待地看了看周围的人,期望有个人能给更高的,但是她失望了。
没有人愿意多出。
“花儿,你看怎么样?不如你就……”陈母只想要了结这件事。
“我不嫁!我宁愿回迎春阁,都不嫁给他。有本事,就到迎春阁来找我!”陈花儿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别以为去了迎春阁就能有什么好日子,以为自己是倾城呢?”人群中有人哂笑着说道。
等陈母和陈父追过去的时候,陈花儿已经走进了迎春阁。
迎春阁的伙计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去。
陈花儿找到迎春阁的鸨母,拉着她的手亲热地喊了一声,“妈妈。”
“你怎么回来了?”鸨母自从昨日见到了段悠然,就知道她肯定会回到这里了。
段悠然和林府的关系,她是知道的。
要是有段悠然出手,陈花儿休想嫁进林府。
“妈妈,以后我就留在这里了。”陈花儿深吸了一口气,闻着迎春阁的脂粉香,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要是她能留在这里,把人伺候好了,也能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你可是说真的?”鸨母窃喜不已。
之前她看到陈花儿在那些客人之中游走的时候,就知道她迟早有一日会是这里的人了。
多亏了段悠然,这一天来得比她想的要快。
“只要妈妈不嫌弃我就是了。”陈花儿回答。
鸨母很快就拟定好了契约,让她签字画押,而后又给等在门口的陈家二老送去了二十两银子,这人就算是属于迎春阁了。
陈父陈母看着手里的二十两银子,只觉得百感交集。
陈花儿还是换了二十两银子回来,但是她此后余生,都要被困在这个地方了。
这并非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
可他们也知道,这都是陈花儿自找的。
谁都没有办法救她。
段悠然看到二老那悲伤的样子,也没忍住为他们心疼了几秒钟。
谁让他们有这么一个女儿呢?
若是她在迎春阁的时候,只和黄生一个人有事,黄生应该不会那么嫌弃她。
可她偏偏不止和黄生睡在了一起。
想要攀高枝,并不是什么错。
她错就错在,不该用这样的方式。
害人又害己。
待到她在作坊去检查完进度,回到烟坡村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已经知道陈花儿回迎春阁的事情了。
陈家得了二十两银子,却失去了一个人,一片愁云惨雾。
“没想到居然连黄生都不要她。”秦氏想要回陈家,但又怕这个时间不合适。
“黄生不要她,还有人要她。只是她不愿意嫁,宁愿回到迎春阁。”其实嫁给那个人,未必就不能过好日子。
但陈花儿不愿意那样“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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