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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给吴泽一巴掌,发泄她这满心的怒火,却被吴泽捏住了手腕。
她痛得大叫起来,“反了你了!居然敢这么对我!”
吴老大走过来,将李氏拖到一边,“好了,你就别发疯了。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你自己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李氏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我最清楚?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春儿着想,为你们吴家着想。你们不是都说他成了秀才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吗?怎么这下又要来怨我了?”
吴老大抽了两口烟,愁容满面,“我是说过,成了秀才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可是我没有说,买通考官得来的秀才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如今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事了,以后我这脸要往哪儿搁啊?”
“现在难道不应该担心春儿吗?那些衙门的人可都还在村子里,想要抓春儿呢!你就只担心你的脸?”李氏说到这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些人会来抓春儿,还不是因为你吗?要是你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到这里来抓春儿呢?说来说去不都还是你的错?”吴老大给那个郁闷了。
这下颜面扫地不说,儿子还要被关起来。
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放出来。
就算是放出来了,以后怕是也不能继续参加科举了。
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好好好,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那我去跳河,行了吧?”李氏说着,就往门外冲。
“吴泽,拉住她!”吴老大怕她真是要去跳河,只能让吴泽拉住她。
李氏跪在地上,又哭又闹,吵得吴家不得安宁。
“吴泽,你不是认识很多外村的猎户吗?你问问看,有谁家能让春儿去躲一阵子的?”李氏哭够了,还得想办法让吴春撑过这段日子。
只要有人收留他,不让他受苦,过了这一段日子,风声过去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
“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会被牵连?”吴泽不想那么做。
那些猎户平日里帮了他不少忙,他不能在这种时候去害人。
李氏再次哭嚎起来,“你都不关心你侄儿的命吗?就那么怕牵连到别人?他会出事,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和张小月勾搭不清,春儿也不会出事!”
她原本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如今自己的儿子出了事,就更加不讲道理了。
“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吴泽不自主地为段悠然辩驳了一句。
“你听听你这心疼的语气?和她有什么关系?说不定就是因为她呢?”李氏冷冷一笑,“不就是因为我耍手段,没有让她那个小杂种考上吗?她就用这下三滥的办法来对付我!”
清儿没有考上这事,吴泽也听过了。
他知道,要不是因为李氏买通了考场的人,给清儿喝了下了药的水,也不会让清儿在考场上睡着,更不会落榜了。
他和段悠然之间的沟壑,只会越来越深。
“吴泽,你想想看,有没有人能帮忙的?”吴老大再怎么生气,终究还是心痛儿子的,所以他也开了口。
“你们也知道,这事不管求谁,都不会有人愿意的。如今他是被通缉的逃犯,谁敢收留。如果不想他有事,就让他跟我上山。”吴泽不愿牵连别人,就只能麻烦自己。
“跟你上山?那山上那么多猛兽毒蛇,要是出了事怎么办?”李氏一脸不乐意。
“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吴泽的态度异常强硬。
李氏想要将过去对付他的那些话重新搬出来,但是却被吴老大给拦住了。
“上山就上山吧,有你护着,肯定不会有问题。总比被抓到牢里去的好。等风声过去了,就让他回来。”
李氏也知道,这人要是送到了牢里,会是什么情况。
所以她也只能勉强答应下来了。
吴春心中有百般不愿意,但是一想到被抓起来要经受的折磨,他就只能答应了。
“春儿,你放心好了,娘一定会努力为你疏通关系的。过两天,他们就不会再来抓你了。”李氏在他离开之前,都还没有忘了要安抚他一句。
吴老大却是一脸惆怅,“家里的银子都被你给败光了,哪里还能拿出银子来为他疏通?”
“不管怎么样,都要想办法,他可是我们的儿子。”李氏知道,吴泽哪里是半个铜板都难找到的。
所以她只能从吴老三和吴老四那里下手。
可是那两个人堪比铁公鸡,她好说歹说,才拿到了不到十两银子。
“大嫂,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手里的确是什么都没了。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们可就只能分家了。”吴老三的媳妇在一旁抱怨。
“分家?”李氏听到她这么说,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你想分家,可有想过,分家之后怎么活?”
他们这一大家可都是靠着吴泽打猎赚来的银子生存的。
若是分了家,还怎么从吴泽那里抠钱?
“反正二哥也要成亲了。他娶了媳妇,你总不能还那么对他吧?人家能乐意?又不是傻子!”老三媳妇轻嗤了一声。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是不愿意分家的。
可是现在,吴泽就要成亲了,以后想从他身上剥削银子都难了。
还不如现在就分家,各过各的,免得李氏为了自己的儿子将他们的老底儿都掏光了。
李氏被她说得一怔。
她以前就只顾着给吴泽定亲事,好让他和段悠然彻底断了关系,却没有想过,他娶了媳妇之后,他手里的银子,就不再那么好拿了。
若是个好拿捏的媳妇还好,可她定下的人偏偏不是个好拿捏的。
“要我说,二哥还不如和那张寡妇在一起呢!你们怕是都不知道吧?张寡妇在镇上开了个作坊,专做她那白玉方糕。如今她不过几个人,就能赚那么多银子,以后还不知道会赚多少!”
吴老四的媳妇搭了几句嘴,“还有啊,她那儿子,根本就没落榜,已经是童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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