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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我就要祝你好运了。”段悠然轻笑一声，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那个男人身边。
“你是什么人？”男人转头看了她一眼，那冰冷的眼神，若是一般人对上了，一定会发憷。
但段悠然却是丝毫都不慌张，“不过就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多管闲事的人？”男人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没有你多管闲事，我们还不被抓？”
“那头追踪你们的白狼，是我养的。所以按理说，是这样。”段悠然还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却笑了。
“这么看来，你倒是很有本事。”
这算是什么，夸奖？
段悠然微微皱眉，“人是你杀的，对吧？”
想要知道是谁杀的人，让仵作将他们两个人的手和留在王顺脖子上的手印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只是能不能做到完全准确，段悠然还不能保证。
毕竟这个年代的一切条件有限。
“什么人？”男人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有谁死了吗？”
“怎么，你还不知道？”段悠然都有点佩服这个男人了。
方才他的眼神分明动了一下。但也不过就是那一瞬的慌张。
一般人甚至都不会注意到。
“不知道。我好几天为了躲债，就已经到这里来了，这牛头山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道。”男人似乎是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
“那……刘氏来找你，也什么都没有说？”段悠然回头看了刘氏一眼，很想知道，她若是听到男人这么说，会是什么神情。
这两个人肯定得撕咬好一阵子了。
至于最后谁会赢，段悠然也不知道。
谁让尤大人是个昏官呢？
他断案，哪里能断得好？
这男人……说不定最后真的能逃脱罪责。
若是那样，他的妻女怕是又要遭殃了。
段悠然可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
“你似乎很讨厌我？”男人看出了段悠然眼中的嫌弃，“为什么？”
他倒是很会察言观色。
看来刘氏能上他的当，也不是因为她蠢了。
是因为这个男人有那样的能力。
既然如此，他到镇上去勾搭几个富婆，不就能有钱去赌了吗？
为何非要回家伤害自己的妻女？
“为什么不说话？”男人见段悠然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在为难，脸上的神情更加得寸进尺。
“你这样的招数，用在别人身上还行。但对我不管用。”段悠然快步走过他身边，先行下了山。
牛头山下，聚集了一堆得到消息赶来看热闹的人。
看到她下来，全部都伸长了脖子，看向了她身后。
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人群没有什么反应。
但看到刘氏的时候，他们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臭鸡蛋和烂菜叶都扔了过去。
段悠然看着中招的李捕头和吴泽，站在一旁幸灾乐祸。
亏得她先下来，不然也会被误伤。
“不是我杀的，是他。是他动的手！”刘氏倒是没忘记为自己辩驳一句。
“谁杀的人，谁心里清楚。我几天前就到了这里躲债，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哪里来的时间来杀人？”男人比刘氏淡然多了。
刘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方才听到的话，“你……你说什么？”
“我说，谁杀了人谁心里清楚。你这做贼心虚的样子，大家可都看到了。”男人故意将她的震惊说成了做贼心虚。
刘氏方才还在庆幸，他会抗下所有的罪责，保她平安。
可一转眼，一切就都变了。
“你不是说……你不是说你会把所有的罪都抗下来吗？你不是说了……”刘氏脚下一滑，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事情是你做的，我为什么要帮你扛罪？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你怎么能信呢？”男人淡然说完，转身走了。
李捕头将刘氏从地上拉起来，可她一双腿软得不行，根本就没有办法走路。
走了两步就重新摔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是说了要将所有的错误都扛下来吗？为什么会突然变卦？为什么？”
刘氏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不停地喃喃。
“杀了人还想让别人帮你扛罪？”
“那个男人都说了，他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居然相信了？”
“你不会是因为那个男人的一句话就杀了王顺吧？”
刘氏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我杀的人。是他杀的，是他动的手，不是我。我只是回去烧了房子而已。我没有杀王顺，没有！”
她原以为只要烧了房子，就不会有人知道王顺的死因了。
谁知道房子没了，王顺的尸体却被他们给弄了出去。
她精心策划的一切，就这么暴露了。
“你说了可不算，这件事衙门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走吧。”李捕头不想和她废话了，直接拖着人往前走。
“娘！”柱子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紧紧抓着刘氏衣袖，“你们不要抓我娘！”
“柱子看到了，他可以为我作证！”刘氏抓着这根救命稻草，“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那就带着他一起回去好了。”李捕头大手一挥，身后的捕快就将柱子从刘氏身侧扯开，带着回了衙门。
这一路浩浩荡荡，跟了能有百来个人。
一直从牛头山跟到了衙门外。
那个男人，何旺，比刘氏先一步到达，已经跪在了大堂上。
刘氏被李捕头带进去，跪在了他身边。
两个人都不肯认罪，将王顺的死都推到对方身上。
仵作分别用二人的手和尸体脖子上的勒痕进行了对比，但因为尸体已经放了两天，上面的痕迹和之前相比更加不明显了。
所以并没有能对比出来。
尤大人只能让柱子上去作证。
何旺看了柱子一眼，淡淡道，“柱子是她的亲儿子，让他作证，对我未免不太公平。”
言外之意，是柱子会偏袒刘氏，不会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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