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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散播谣言，害得我们没有办法招人，这得少赚多少银子啊！是该让她吃点苦头！”阿芳恨恨地说道。
段悠然戳了戳她的额头，“那你就给我好好演，不要让人看出破绽来。”
“小月姐，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会让她们信以为真的。”阿芳眨巴着眼睛，坏笑着说道。
第二日，作坊照常上工，看似平静，但李氏却发觉，这平静之中有暗流涌动。
这作坊里的人看着都很心不在焉，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忽然就不来了？他昨天不是还说，他家里的妻儿都得靠他一个人养活吗？”
“就是啊，要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他肯定不会不来的。”
“要不我们去看看他？”
“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休息的时候，几个人聚在门口说闲话，假装路过的李氏连忙凑过来问道，“谁没有来？”
“你是什么人？我们说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胡乱打听。”几个人十分警惕地将李氏撵走了。
她们越是如此，李氏心里就越是怀疑。
如果不是出了事，他们何必这么激动？
她知道吴老三和吴老四的媳妇都在这里。别的人问不出，自己这俩妯娌，肯定不会不告诉她。
李氏一直都在外面等着，直到看到那俩妯娌走出来。
“大嫂，你怎么在这里？”两个人见到李氏，脸色都不是很好，“我们可没有银子借给你。”
“怎么，见到我就是来要银子的？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我来关心你们都不行吗？”李氏生气地说道。
俩妯娌互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想她这话的可信度。
吴老三的媳妇说道，“大嫂，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不知道大嫂想关心我们什么？”
“你们这里，今天是不是少个人？”李氏压低声音问道。
她怕里面的人听到她打听，出来将她撵走。
俩妯娌立刻警惕起来，吴老四的媳妇摇头道，“没有，都在呢。”
“你可别和我说谎，你说谎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少了人就是少了人，就算你不说，我自己也能看出来。是不是那个烧火的人没有来？”
李氏猫在门口看了好半天，又和冯玉一起琢磨了半晌，才确定消失的人是那个烧火的牛大年。
“你……你怎么知道？”吴老三媳妇紧张地回了一句。
“我当然知道了。看来，这院子果然有问题。看着就阴森森的，果不其然出事了。”李氏阴恻恻地说道，“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这里曾经是个什么地方吧？这里以前是绣庄，可后来为啥没人了？因为这里……闹鬼！”
两个人被李氏这语气吓得浑身一抖，“大嫂，你可别胡说，我们在这里好几天了，怎么就没有看到什么……什么鬼？”
“索命的厉鬼可是你们轻易就能看到的？”李氏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我劝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要不然啊，你们也会和那个烧火的人一样，莫名消失。”
“兴许他是家里有事，来不了了呢？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消失了？”
“是啊，说不定人明天就来了呢！”
李氏能听出俩妯娌声音里的颤抖，明摆着她们两个人是在害怕。
那些传闻，要是没有被证实，可能还不会有人相信。
但是一旦被证实了，可就由不得人不信了。
“那你们就等明天看吧。”李氏说完，满意地走了。
看来，上天都在帮她。让那个牛大年莫名其妙消失，好让那传闻得到印证。
如此一来，她这作坊哪里还能开得下去？
吴家的俩妯娌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赶紧回到了作坊里。
“怎么样，她相信了吗？”段悠然没有出去看戏，因为她担心李氏看到她，会起疑心。
“夫人放心，她已经相信了。说不定一会儿她就会闹得人尽皆知了。”吴老三的媳妇说道。
段悠然点了点头，“闹得越大越好，到时候连她自己都会信了这传闻。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又过一天，牛大年依旧没出现，镇上的人在路过作坊的时候，都会绕着走，而作坊里也是人心惶惶，纷纷和段悠然说不继续做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们要是就这么走了，作坊要怎么开下去？你们不能这么言而无信啊！”阿芳在院子里扯着嗓子“指责”道。
“我们也不想啊，可是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吧？要是连命都没有了，还能做什么呢？我们可不敢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都和你们说了，牛叔是有事才没有来，他明天就会来了，你们要是非得将这事往那传闻上想，我也没办法，但好歹明天来看看吧？”阿芳说得嗓子都快要哑了。
段悠然心疼地递了一杯水给她。
“你们去哪儿，你们连工钱都不要了吗？”阿芳喝了一口水，对着那几个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喊道。
“好了，辛苦你了。”段悠然拍了一下她的肩，“其实你用不着这么卖力，她就躲在门口，不可能听不到。”
“那也要让她听得清楚明白吧？这样她不是就更加得意了吗？”阿芳笑道。
段悠然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道寒光，“明天，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三日，牛大年依旧没有到作坊里来。
昨日说了要留下的人，也被吓走了。
偌大的一个作坊，一下就变得冷清起来。
除了先前就陪在段悠然身边的人，作坊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人。
几个人做了一上午的白玉方糕，水生来拉货的时候，还抱怨了一句，“怎么只有这么点儿？”
而后，作坊里只剩下了段悠然一个人。
半个时辰之后，段悠然也从作坊里走了出来，还锁上了门。
“真是造孽啊，非得在这样的地方做生意，白白折损了一条人命。”李氏看到段悠然出来，故意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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