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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闭紧了嘴巴，“娘，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段悠然眯起眼睛，“清儿，既然都已经说漏嘴了，不如就和娘说说，他到底是怎么表现的，能让夫子这么夸他？”
她倒是没想到，阿二居然有意隐藏他的聪慧。
他肯定是怕她知道了以后，会顺藤摸瓜猜到他的身世吧？
之前阿一可就没有那么聪明，他还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呢。
要是阿二比他还要厉害的话……
段悠然不敢想了。
不管他到底是谁，只要他不愿意说出来，段悠然就当作自己根本不想知道好了。
“我们现在学的东西，他都知道，而且还可以倒背如流。连我都做不到。”清儿咬着牙想了一会儿，还是说了。
“你方才什么都没说，娘呢，也什么都没有听到。”段悠然伸出小拇指，和他拉钩，“去吧。”
清儿跑到了桌边，继续温习功课了。
段悠然看着阿二在白纸上画的乌龟，不由点着还没有干掉的墨，往他的鼻子上抹了一下。
“让你读书怎么这么难？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难道你以后也要靠清儿养着？你自己得努力才行吧？”
她是真的没想到，阿二的不学无术居然一直都是他假装的。
他的演技可真是好，连段悠然都被他给骗到了。
“我努力有什么用？我没天赋，所以努力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再说了，让清儿养着有什么不好？不过就是多一张嘴而已，难道清儿还养不起吗？”
说着，他给那只乌龟加上了尾巴。
“别说，你这乌龟画得还真是惟妙惟肖，要不就让你当画家吧？说不定你的画作还能值不少银子呢？”段悠然笑话他。
谁料他居然当真了，“真的？我能学画画吗？”
“如果你真的想学，我可以送你去。你不是想说学习没有天赋吗？那就不学了，去画画。”段悠然看到他这么开心，也不忍心说不让他去了。
要是他愿意，他开心，学什么不是一样呢？
又不是每个人都想要走上仕途。
“娘，我爱死你了！”阿二抱着她，笑得格外开心，“那我明天就不用去书院了是不是？”
段悠然点头，“没错，你明天就不用去了。娘在镇上给你找个师傅，你跟着他学画画，行吧？”
“行！”阿二在房间里跑了两圈，都没有能将那股兴奋给压下来，又跑到了院子里。
“娘，你明知道阿二哥哥并不是没有天赋，为什么不让他继续读书呢？”清儿疑惑道。
“你觉得，他要是继续读书，会开心吗？”段悠然问他。
清儿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会。”
“那让他去学画画呢？”段悠然看着还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阿二，打心底里高兴。
孩子的喜悦总是很简单，不会如她这般，有许多烦恼。
“娘想让阿二哥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清儿明白过来，“娘真好。”
“怎么，娘对你不好吗？你要是也不想学了，娘也可以让你去做别的。毕竟官场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要不要和娘一起从商？”段悠然问道。
清儿摇头，“要是我以后当了大官，不就能帮着娘将生意做得更大吗？而且娘还不怕遇到任何麻烦。因为有我在后面罩着！”
段悠然忍俊不禁，“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了？不会是阿二教你的吧？看来我还真的有必要将你们分开，不然你肯定会被他给教坏的。”
阿二到底为什么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么多“江湖规矩”，还要教给清儿？
“他只是想让我更加努力而已。因为只有足够努力，才能保护好娘亲。”清儿认真地说道。
“你们都已经很努力了，娘很开心。”段悠然揉了揉他的脑袋，“阿二，快进来，该洗澡睡觉了！”
将两个孩子哄睡，段悠然才想起姜小云来。
她到厨房做了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端到了房间里。
姜小云晚上没有吃饭，肚子原本就饿，这香味一飘过去，她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看看你，让你吃不吃，饿了吧？”段悠然将面放在桌上，又把筷子给到了她手里，“吃吧。”
“小月姐，你真的能放下吗？”姜小云吃了一口面，忽然幽幽地问了一句。
“放下什么？”段悠然假意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快点吃，吃了早点睡。我看秦姐姐今晚是不会回来了，明天我一定要好好笑话她。”
“我说的是吴泽，小月姐，你真的能放下他吗？”姜小云没有理会她故意转移的话题，继续问道。
段悠然就知道自己这一招不会成功，干笑了一声，说道，“放不下又能怎么办呢？时间一长，什么事都不是事了。”
“但或许不管过去多久，都没有办法忘记呢？”姜小云的眼里满是泪光，“而且还会越来越清晰。当初的一切都会一直一直在脑海里浮现。”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段悠然蹙眉，“你说当初，你和谁的当初？”
姜小云被她这么一问，没有再说话，而是埋头吃起了面。
她将碗里的葱花都吃了个干净，然后就倒在了床上。
“要是能忘记就好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她把头蒙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道。
“如果你真的不想放下，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你可是还有机会呢，我才是没有机会了。”段悠然扯开了她的被子，严肃认真地说道。
姜小云盯着她，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可是我没有那个资格陪在他身边了。他不管找谁都比我好，就算是从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都会比我好。我已经配不上他了。”
“不过是你这么想而已。你有问过他的想法吗？他和你说你配不上他了吗？他和你说他不要你了吗？他和你说他要另娶他人了吗？”段悠然笑着问道。
姜小云摇头，“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但那也是因为我什么都没问。”
“既然这样，为何不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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