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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没时候考虑啊?身边不是就有现成的吗?你和吴泽的传闻,我在这里可都听了不少呢!”倾城之前一直都没有和她提过,就是想从她这里听到好消息。
谁知道过去这么久了,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那你可曾听过,他过几日就要成亲了?”段悠然笑着说道。
倾城瞪大了眼睛,埋怨道,“好啊,小月姐,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和我说,你是不是怕我会给你送一份大礼。所以才这样的?”
段悠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只有这样才能隐藏她心里的难受,“新娘不是我。”
倾城原本都已经在房间里找可以送给她的东西了,听到这句话,将手里的东西都放了下去,“你说什么?”
“我说,他不是和我成亲,所以用不着你来准备什么大礼。”段悠然说道。
倾城不太相信,“你是不是故意骗我的?要是被我知道的,我可不会放过你!”
“当然不是了。他要娶的人,叫冯玉。过不了几天,就是洞房花烛夜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段悠然看到那呆愣的样子,自己的心都没来由地疼了一下。
看来她之前很希望,她能和吴泽在一起吧?
可惜自己没有能让她如愿。
“怎么会这样呢?我一直都以为你们是天生一对的,怎么会没有在一起呢?”倾城感觉很挫败,颓然地坐到了桌边,“你可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故事有多精彩,有多少人以为……”
“故事而已,不过都是人编的而已。我们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段悠然都不知道是谁将她和吴泽的事情编成了故事到处传扬。
看来,有不少人都误会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小月姐,你看着我的眼睛,把方才那句话再说一遍。”倾城捏着段悠然的下巴,把她的头掰过去,和她四目相对。
“就算我和他之间真的有什么朦朦胧胧,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也是过去了。”段悠然不好再说谎,但也没真的承认自己的感情。
只是这一句“过去了”,并不能那么轻易就将过去的一切掩埋。
“所以我的话没有错,小月姐,男人都一个样。”倾城松开手,失望地摇了摇头,“我原本以为,我能看到你们两个人终成眷属呢,结果是我想多了。”
“他身上背负了太重的愧疚,是我不想和他一起承担,所以并不能全怪他。”若是他能将那愧疚放下,他们或许还会有可能。
但他不愿意放下他的愧疚,她也决然不会帮他分担。
“他都已经背了那么久了,还想要背到什么时候?”倾城蹙眉,“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不会那么扭扭捏捏的。该放下的都会放下。”
“只能说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我。”说出这句,段悠然的心里好受了许多,“我的事,不用你担心。有清儿在身边,我就很知足了。要是上天愿意给我额外的幸福,我自然也会照单全收。”
“我只是希望你和秦姐姐都能幸福而已。我在这样的地方,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得到幸福了。你们帮了我那么多,没有你们,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倾城想到当初的事情,心中仍旧有恨。
她不是没有想过,像怜儿那样借刀杀人,但那样报仇,却不能让她开心。
她宁愿看到谷家的人都活得痛苦,颠沛流离,吃不饱穿不暖,像狗一样跪在她脚边乞求她的施舍。
“你也会得到幸福的。我相信。”段悠然听到她这么说,格外心痛。
若是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会愿意留在这里吗?
段悠然无法为她给出答案,也不敢问她这个问题。
怕会揭开她心里的伤疤。
似乎是察觉到了段悠然的情绪,倾城忽然笑了笑,说道,“小月姐,我从来都没有一天后悔过当初的决定。我知道,这就是我的命,我逃不过。我已经为自己争取到很多了。”
除了她没有能如愿当清倌以外,她已经为自己争取到太多别的姑娘没有的东西了。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一天后悔过。
既然命运如此,就不要苛求太多,好好过每一天就是了。
段悠然权当她是在安慰自己,“那就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管怎么说,今日的事,还是谢谢你。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处理好。”
如今她只能希望,事情的结果不要太出乎她的意料,不要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就好了。
从迎春阁出来,段悠然专程回到蒙乐的院子里看了一眼。
蒙乐还没有回去,钱府的丫鬟好像也不在那里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怜儿一个人,她正在翻看书架上的东西。
段悠然没有进去,默默离开了。
“你去哪里了?”才回到作坊,秦氏就走过来问了一句。
“自然是去办事了。”段悠然说着,看了不远处的姜小云一眼,“我很想知道,若是她看到蒙乐身边有了另外一个女人,会是什么样子?”
“你这么快就安排好了?”秦氏还以为她会折腾上一阵子,没想到她居然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我是什么人?要是连这点效率都没有,怎么还敢弄这一出呢?”段悠然嘴上说得自信,其实心里如同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
她也不想去理了。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那是,看来我也得努力一把了。”秦氏说完,就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出去。
她先是去翠云酒楼找了水生,和他说明了情况,然后软磨硬泡地让他答应了下来。
之后又去衙门外面守着,等来了李捕头。
李捕头倒是没水生那么不好说话,几乎是在她提出来的瞬间就同意了。
秦氏有些意外,“你怎么答应得这么快?”
“不是帮忙吗?又不是什么坏事。”李捕头倒是不觉得自己奇怪,反而觉得秦氏的反应很奇怪。
“你不会喜欢小云吧?”秦氏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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