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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觉得浑身不舒服，这会儿却是舒爽多了。
“你可会运用内力？”段悠然想知道，他能不能通过内力将他的毒血都逼出来。
若是能成功，就不用她浪费太多力气了。
“什么内力？”吴泽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你说的这个，不是那些说书人嘴里的武林高手才会有的吗？我怎么会？”
“你要是不会，你身体里怎么会有一股内力到处窜？你又为什么会莫名吐血？”段悠然问他。
吴泽答不上来了。
“要是你没有忘记你的过去，你应该会知道怎么用。可是你忘记了你的过去，就算你没有失去武功，也不知道该怎么利用了。”段悠然叹了口气。
“可要我想起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吴泽抓了抓脑袋，“明明当年我离开的时候，还是个人人都嫌弃的人，为什么回来却变成了一个武林高手？”
“谁知道你这么多年都经历了什么？”段悠然看着他，很难想象出来，蒙乐说的他，和眼前的他，会是同一个人。
“也许是被那些人带走，培养成杀手了吧？”吴泽笑着说道，“若我的身份是那样，你怕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如今的你和过去的你没有一点关系。再说，就算你想起来了，你还会愿意回去过那样的日子吗？”段悠然问他。
吴泽摇头，“当然不愿意了，那可是刀尖上舔血。就怕我过去的身份会给我带来麻烦。”
“几年过去了，他们都没有找来，想必已经认为你已经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段悠然将第二锅热水倒入木桶，而后提了之前装好的灵泉水过来，兑进去。
用手试了试水温，段悠然对吴泽说道，“可以了，你……”
吴泽对着她伸出了手。
段悠然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将他扶了过来。
“衣服是不是应该脱了？”吴泽问她。
段悠然能看到他眼底的笑意，冷哼一声说道，“不脱也没有关系，这是药浴，你穿着衣服效果会更好。”
吴泽眨眨眼睛，“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谎？”
“就算你觉得我是在说谎又能怎么样？你要是还不进去，一会儿水冷了我可就不管你了。”段悠然真恨不得自己能变成大力士将他给扔进去，“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去休息呢！”
“好，不逗你了。”吴泽又怎么好意思真的在她面前脱下衣服？不过就是想逗逗她而已。
尽管有一条腿没什么直觉，不过借着段悠然的力量，他还是轻松进到了木桶里。
温暖而舒适的感觉一下就将他包裹起来。
“要是那个时候我就和你说，我的伤口在什么地方，你会不会帮我将毒血吸出来？”吴泽忽然问道。
“不会。又不是没有办法救你，我何必要冒那么大的危险？”段悠然口是心非。
其实她当时就是想将吴泽救上去，然后为他吸出毒血的。
不过那个时候，应该就已经来不及了吧？
“你能第一时间出现，我已经很知足了。这说明……”
“说明白你该闭嘴了。你不是中毒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话？你就一点都不头晕，一点都不虚弱，一点都不难受吗？”段悠然忽然希望吴泽晕过去算了。
吴泽看向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月色之下显得更加耀眼夺目，“在你出现之前，我的确很难受，可是你来了。我就不难受了。”
“说得我好像是什么灵丹妙药一样。”段悠然翻了个白眼，“手伸过来。”
方才他体内那股真气一直乱窜，所以她没有能准确地为他号脉，心里一直都有些忐忑。
吴泽乖乖地将手交给了段悠然。
段悠然惊愕地发现，他之前那次吐血，吐出的竟然真的是大部分的毒血，如今他体内留存的毒素已经少了许多了。
“你刚刚吐血，是因为你在生气？”段悠然想到他吐血之前说的话，不难想象他那个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一定是在为自己被李氏欺骗了这么多年气急败坏吧？
“对。怎么，我的情况好多了？”吴泽问道。
段悠然点头，“没错，你的情况好多了。所以你能不能再想想让自己生气的事情？这么多年，李氏肯定没有少亏待你吧？你多想想，说不定还能吐出毒血来，到时候就不用我费太多心思了。”
“你就这么不想照顾我？”吴泽没有立刻就按着她说的话做。
“我看是你自己不想让自己好起来吧？”段悠然咬牙，“就算你想让我照顾你，你也不能让我太累吧？”
吴泽点头，“这倒是。要是累着你，我会心疼的。”
说完，他就开始想这些年埋藏在心里的那些伤疤。
每一个伤疤被揭开，都是血淋淋的痛。
他原以为他根本就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如今才知道，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过往的一切一幕幕展现在脑海里，直叫吴泽怒火攻心，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教你运用内力，不过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你将毒血吐出来，也好。”段悠然摸了摸药浴的水，发现水已经渐渐凉了。
她拿来吴老三带过来的衣服，从土地庙里搬了张凳子到木桶旁，将衣服放在上面，然后将吴泽从里面扶了出来。
“你自己换衣服，我就先回去了。”她还得回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呢，说不定他们还在为她担心。
“就这样丢下我？”吴泽满腹委屈，“可是我的腿都还没力气，这土地庙里也什么都没有，把我留在这里不太好吧？”
“什么都没有？那不是还有一张桌子吗？你在吴家的时候，什么苦没有吃过，现在这点算什么？再说，把你送到这里来的是你大哥大嫂，你就应该呆在这里。
更何况，你的腿都还没有好，我就算是想要将你带回去照顾，我也背不动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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