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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头，看到吴泽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没事吧？”段悠然赶紧过去，想要将他扶起来，却发现他浑身无力，根本就不配合。
昨天吐血也不是这样吧？这到底是怎么了？
段悠然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发现他的脉象很是微弱。
这次吐血并没有让他的情况有好转，反而是加重了他的病情。
毒气攻心。
“怎么会这样？”段悠然顾不上那么多，拿出灵泉水就往他的嘴里灌。
但吴泽怎么都喝不下去，就连她捏着他的下巴，想要用嘴喂给他，他都不肯喝。
“吴泽，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段悠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反应，一双眼睛空洞得不行。
段悠然抓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已经冰凉。
难不成他想起了他的过去，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子，能让他毒气攻心？
段悠然只能拿出银针来，往他身上最痛的地方刺去。
吴泽浑身一颤，渐渐恢复了意识。
“你到底怎么了？”段悠然想要问个清楚，吴泽却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难不成他的过去太过十恶不赦，所以他没有办法接受？
“无论过去的你是什么样子，那都是过去了。和现在的你没有一点关系。”段悠然抓着他的手，柔声安慰，“不管曾经你是什么样，我都接受。”
吴泽的瞳孔颤了颤，结了一层水雾，“你说的可是真的？不管曾经的我是什么样子，你都能接受？”
段悠然被他问得有点怕，“所以，过去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追杀别人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了山崖，然后就被大哥大嫂救了。”吴泽随口胡诌道。
“你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若是那样，你怎么可能会忍受李氏这么久？我相信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如果你真那么十恶不赦，你早就手刃她了。”段悠然表示怀疑。
“可我不是失忆了吗？有些人也并非是天生就十恶不赦，只是没有选择，所以才会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我就是这样。所以我对她的话才没有怀疑。”吴泽还不想让段悠然知道他的猜测。
而他说的这些话，也不全是谎言。
追杀别人，和被人追杀，都只能说明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那也是过去了。既然你连李氏都能忍，那只能说明你骨子里就是个好人。所以不管你过去到底做过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段悠然看到他那一脸严肃，只能装作相信他的话。
反正这世上能容忍李氏的人并不多。
她是决然没有办法忍的。
就算是站在吴泽以前的立场上，她也没有办法容忍。
所以她可以坚定地认为，吴泽就是个好人。
吴泽被她的话逗笑了，“你这是什么评判标准？”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村里问问，有谁能容忍李氏那样的虐待？都这样了你还任劳任怨没有起杀心，难道还不够说明你是个好人？”
她知道，吴泽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毒气攻心，但并非是想到了他的过去。
但他不愿说出来，段悠然也不会去问。
他才刚刚恢复过来，身体还虚弱，她可不想给他第二次刺激。
等他的身子好起来，再问也不迟。
“先吃了这个，再喝药。”段悠然拿了两粒药丸给他，而后让他喝了灵泉水煎的药。
差一点，她昨天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他身体里留存的毒虽然不多，但因为他方才毒死攻心，毒血如今又在他的体内蔓延开了。
只能先给他两粒药，让他压制一下毒性。
喝了药之后，他今晚只要不再胡思乱想，就不会有事了。
可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不胡思乱想呢？
段悠然干脆从空间里拿了些安神宁心的药出来，又煎了一碗药给他，待他睡过去，才踩着月光回到了家里。
两个孩子已经自己收拾好休息了。
段悠然在他们两个的额头落下一吻，洗去一天的疲惫，倒下就睡了。
天才蒙蒙亮，段悠然就起来了，为两个孩子准备好了早饭，就赶忙去土地庙看了一眼吴泽。
他的脉象比昨晚好多了，段悠然松了口气。
“你可不能再动气了。”她对吴泽耳提面命，就差没有写出来贴在土地庙的每个角落了。
“看不到你我就会难受，怎么办？”吴泽看到她咬着嘴唇生气的样子，不由往前凑了一下。
段悠然吓得往后一仰，差点摔在地上。
“那要不要我让阿二为我画一幅画像，挂在这里，让你随时都能看到？”
吴泽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他以后可定会更加得寸进尺吧？
段悠然只要一想到吴泽以后会对她做什么，就觉得脸上跟火烧一样。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如你就让阿二画一幅好了，我正好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天赋。”吴泽笑道。
段悠然瞪了他一眼，“阿二有没有天赋，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毕竟以后我可是他……”
“二哥！”
吴泽的话还没有说完，吴老四就提着篮子走进来了。
“夫人也在这里？看来大哥已经吃过东西了？”吴老四拿了两个馒头放在桌上，“不过多吃点也没什么。”
“他这样子，暂时不能吃太多东西。”段悠然看了一眼吴老四拿来的馒头，下一瞬就已经拿在了手里，咬了一口，“给我吃好了。”
“二哥的脸色怎么有些白？可是有什么问题？”吴老四发现吴泽的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道。
“昨晚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居然毒气攻心了，幸亏我在这里。”段悠然咬着馒头，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吴老四立刻就将自己的脸转向了一边，“是吗？二哥还是得多注意身子才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段悠然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他有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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