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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钱安冷冷说道。
宁烟一脸委屈，“相公，我也不是故意的。茶杯太烫了，我没有拿稳，所以才会……”
“那你怎么就没有泼我一身？”钱安冷笑，“你那动作太明显了，宁烟，想让人相信你是无辜的，还是多练习几天再来吧。”
宁烟一怔，脸上的委屈瞬间就消失了。
难道她方才就真的没有一点“不小心”的意味吗？
“钱老板，少夫人肯定是不小心的，我和她素不相识，她何必要针对我？”段悠然看到宁烟那样子，都忍不住在心里可怜她。
这世上，有什么比得不到爱人的爱更可怜的呢？
不管付出多少，都不会被他看在眼里，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没有意义。
“你闭嘴！”宁烟回头恶狠狠地看了段悠然一眼，“何必要在这里装好人？是想让阿安相信你是个贤淑之人？你怕是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样的名声吧？”
段悠然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她方才已经在另外一边和蒙母生气过一轮了。
以前的事，即便并非是她做的，但因为张小月从来都没有解释过，所以早就已经被某些人盖棺定论了。
她无论如何反驳，都只会被那些人当成是狡辩。
“少夫人说得是。我该自知之明。”段悠然勾唇一笑，“就是不知道少夫人，是不是有自知之明呢？”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宁烟听到她这么说，气得冒烟，这是在和她宣战？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不如多想想办法……”段悠然走到宁烟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抓住钱老板的心。”
宁烟瞪大了眼睛，反手就想要给她一巴掌。
段悠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我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人，不管你是谁，想打我，门儿都没有。”
她轻轻捏了一下宁烟的手腕，痛得她惨叫出声。
“少夫人，和你明说了，我对你的相公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你少来惹我，要不然，我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段悠然在宁烟耳边低声警告了一句，松开了她的手。
宁烟却不相信她说的话，“你说的是真的？”
“不知道我有什么里有骗你？要是你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段悠然无奈一笑。
“好了，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钱安并没有听清这两个人在低声说什么，但从她们的脸色来看，段悠然说的绝对是让宁烟生气的话。
他很少看到宁烟生气成这个样子。
一张脸惨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而那双眼睛里满是怨毒。
任谁看了都会心惊，但段悠然却是一片淡然，一点都不怕。
“好，我看看。”段悠然将契约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和之前那张没有什么不同，她签上自己的名字，还按了手印在上面。
“我这个样子，怕是没有办法出席老夫人的寿宴了。礼物我已送到，就不久留了。”段悠然将契约折起来，放到自己的衣袖里，绕过宁烟，离开了书房。
“闹够了吗？”钱安抬眼看向宁烟，“你知道我为什么烦你吗？”
宁烟瞳孔一缩，“我没有闹，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我没有要伤她的意思！”
她苍白无力的辩驳，在钱安听来仿佛是笑话。
“你根本就不会用手段，不如你回去你娘家，问问你娘，到底该怎么争宠？”钱安冷冷说完，抬脚走出了书房。
宁烟听到她这么说，心中满是愤怒。
她娘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最初的一两年新鲜劲儿过去了之后，爹就连看都不再多看她一眼，不停有小妾被娶进宁府，那些人之间的争宠把戏，她看了不少，却嗤之以鼻。
曾经她以为，她根本就不会用到那些下作的手段。
可谁曾想，不过几年过去，她也要变成那样的一个人了呢？
她不过就是想守着自己的相公而已，有什么不对吗？
这么多年，都还不够捂热钱安这颗心吗？
为什么这个贱人一出现，钱安就跟丢了魂儿一样？那样的关心，她从来都没有听到过！
又怎么能甘心？！
宁烟攥紧了手掌。
钱安追上段悠然的时候，她已经快走到钱府门口了。
她走得很快，若不是周围有人，她怕是都想用跑的了。
“等等。”钱安快步拦在她面前，“对不起，我代贱内给你道歉。”
“不用。”段悠然笑了，“今天是我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道歉是不能代替的。所以钱老板不用为少夫人的言行道歉。”
钱安听得一愣。
“你和她到底说了什么？”钱安想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让宁烟脸色那么难看。
如果她不是说了宁烟不想听话，宁烟不至于会那样。
他知道，宁烟不想听的话，或许就是他想听的话。
段悠然轻笑一声，说道，“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她的脸色那么难看，必然是你说了她不想听的话。”钱安的声音都有几分急切。
“我只是不想她再用这些没用的手段，我对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威胁。”段悠然轻笑一声，“她可是一直都是这般？若是那样，也难怪你对她会有阴影了。”
非得用这样的方式才能留住的人，还不如放手。
不过段悠然知道，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那么潇洒。
而且，就算她能做到那样潇洒，一个人在暗处的时候，她也是吃了不少苦的。
只是她不会让人知道罢了。
“是啊，她一直都是这样。当年我愿意娶她，其实也是因为我有那么一点喜欢她，不然我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可是她嫁过来之后，却和从前的她不同了。
她一直都在和我强调，钱家能有今天，都是因为她。若是没有她的嫁妆，钱家不可能会翻身。谁会愿意听那样的话呢？”
钱安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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