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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除了她，我们也找不到别的人帮忙了不是吗？”姜小岩痛苦地跪坐在姜小云身边，“不管是你，还是齐芬，我都不想失去。我知道，你们两个无论是谁回去，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姜小岩哪里忍心看着她们两个人往火坑里跳呢？
“既然如此，我就只能到衙门去了。是你们不愿意和解的，到时候可别说我翻脸无情！”蒙氏一转身，齐芬就叫住了她。
她的嘴角立刻就扬起了一抹胜利的笑。
果然还是怕会闹到堂上去吧？
“娘，我和你回去。”齐芬拿着包袱走到她身边，“你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早这样多好？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是你们一直都在为难我。”蒙氏嫌恶地看了那两个人一眼，带着齐芬走了。
“齐芬！”
“嫂子！”
姜小云和姜小岩同时追了过去。
“小岩，一切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当初想要回到你身边，我娘也不会到这里来闹，我回去了，这件事就消停了。你照顾好爹娘和小云，我……走了！”齐芬说到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泪水。
“嫂子，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都是因为我，是我的错！”姜小云抓着齐芬的手，“我回去，你留在这里。”
“不，我不能让你再到齐家去受苦了。怎么说我还是齐家的人，他们对我不会过分，但若是你回去了，必然不会好过。”齐芬知道以前姜小云在齐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哪里忍心让姜小云再回去。
以前齐飞没有发疯，对她都是那般狠辣。
如今他疯了，恐怕只会变本加厉。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早些听小月姐的话，离开齐家，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事了。所以不管有什么样的苦，都该我来承受。”姜小云抹了抹泪。
齐芬抱着她，两个人哭成了一团。
姜小岩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是我不好，保护不了你们。”
“哥，你不要这样！”姜小云哭得更加伤心了，“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怪自己。我到了齐家，也不如之前一般逆来顺受了，你放心好了，他们再也不会伤到我了。”
在决定回去的那一瞬间，姜小云就已经想好了。
她绝对不会再受他们的欺负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齐芬知道如今的她已经和以前不同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要为她担心。
“嫂子，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说不定什么时候齐飞就清醒了呢？他一清醒了，看到我，肯定不会让我留在他身边的，到时候我不就自由了吗？”
姜小云知道，这话也不过就是说来安慰自己的哥哥和嫂子而已。
齐飞都已经病了这么久了，哪里是说清醒就能清醒的？
而且，就算他清醒了，心里对她也必然有无尽的怨恨吧？
恨不得将她折磨致死，又怎么会放过她呢？
姜小云的心颤了颤。
可她没有别的选择。
要么是她，要么是齐芬，她们两个人，总有一个要回到齐家去面对难题。
她不能让自己的嫂子回去，就只能自己去了。
跟着蒙氏一路回到熟悉的院子里，那些早就已经被她锁在深处的记忆一点点复苏。
所有的打骂，痛苦，冷眼，悲伤，绝望，一下涌进了她的脑海里。
她站在院门口，没有办法再往前挪动一步。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进来？”蒙氏见她站在原处不肯走，一个巴掌就要打过去。
姜小云躲开了。
蒙氏没料到她会躲开，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姜小云，你找死！”蒙氏说着，拿起一旁的棍子就要往她身上打。
姜小云抓住她的手臂，将木棍夺了下来，扔到一边，“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我和你回来，但我不再是以前的姜小云了，你休想再欺负我！”
说这话的时候，姜小云忽然觉得自己以前所有的委屈都不复存在了。
她是可以反抗的！
她从来都不必受他们那样的欺辱。
“好，好！我就看你能傲气到什么时候！”蒙氏可不担心她不听话，她觉得，只要拿两顿不给她吃饭，她就会和从前一样老实了。
姜小云走到了齐飞的房间里。
房间里散发着霉味和臭味，让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齐飞坐在床上，傻笑着看着她，“你是谁？”
“她是你媳妇儿，以后就由她来照顾你了。”蒙氏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姜小云看着眼前的人，冷冷笑道，“齐飞，你可曾想过，你会今天？”
齐飞并没有听懂她的话，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媳妇儿，是什么？你会给我糖吃吗？”
姜小云还真的拿出了一块饴糖来，放到了他手里，“给你，吃了糖，你就乖乖的，不要吵不要闹。”
看着这样的的齐飞，姜小云并没有半分的同情，反而觉得他会如此，全都是他自作自受。
她忽然就明白了，段悠然为什么不想救他。
是因为段悠然想要救的人，是她。
姜小云有些后悔，自己这个时候才明白段悠然的心意。
段悠然让她回到这里来，是想让她打开自己的心结，和过去的她彻底说再见吧？
那些过去，她嘴上说忘记了，说再也不会想起，但心里却一直都记得。
甚至还会梦到。
彻骨的痛，没有一天真的从她身上剥离过。
这些痛，都是齐飞和蒙氏给她的。
拿到糖，齐飞果然不再大喊大叫，而是安静地坐在了床上。
不过姜小云知道，他此刻的安静是暂时的。
他身边的墙壁上，有很多凹槽，像是拳印。
想必他时不时会发狂，然后狠狠地打向那些墙面吧？
那么大的力气，若是落在人身上，该有多疼？
她感受过。
齐飞的拳头，打在她的身上，可以让她瞬间不省人事。
之后几天，都会隐隐作痛，要过很久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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