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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坏人，会不会生着一副尖嘴猴腮，惹人讨厌的面目？
段悠然透过门缝看出去，只看一眼就惊呆了。
院子里的人若真是皇甫锐，她只能说，看着也太不像是坏人了。
反而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这样子哪里像是个野心勃勃的反贼？
不过，如果以貌取人，那以前的吴泽也不会像好人了。
皇甫锐能藏这么多年，不但和他这张脸有关，还和他深沉的心思有关吧？
脸倒是其次的，心机深才是主要的吧。
正这么想着，一道冰冷的目光看过来，把段悠然吓了一跳。
方才只顾着想，都忘记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了。
皇甫锐是多敏感的一个人，有人在暗中看他那么久，他不会感受到才怪。
“什么人？”皇甫锐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可听在段悠然而过里，却让她浑身发凉，连脊背上都在冒着冷汗。
“王爷莫气，是个没见识的乡下人。臣妾在天香楼吃了她做的东西，发觉她的手艺异常好，臣妾很是喜欢，所以就将她带回来了，王爷应该不会怪罪吧？”凌萱看到皇甫锐望着的方向，就知道是谁在捅娄子了，赶忙解释了几句。
皇甫锐轻笑一声，温柔道，“能让爱妃你喜欢，可是很难得的事。本王怎么会怪罪？”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眼中似乎有冷光。
段悠然都没想到自己才到这里来没一会儿，就已经得罪了皇甫锐。
以后的日子还能不能好过了？
皇甫锐被凌萱请进了房间，段悠然只希望他一会儿就会忘记她的存在。
她一直躲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连动都不怎么敢动。
因为门外一直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不用多想就知道，那肯定是皇甫锐的人。
想要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反常之处。
段悠然唯一的应对策略就是装睡。
她怕自己有别的表现，在皇甫锐看来统统都是反常的。
谁知道那个心思缜密的王爷会有什么想法？
天色渐晚，凌萱身边的丫鬟茗烟走过来，让她到厨房去做饭。
她走到厨房，发现那里已经堆满了新鲜食材，应该是刚刚才经过了重重检验，送到这里来的。
段悠然在厨房里娴熟地处理食材，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暗处有两个人在盯着她一般。
皇甫锐未免活得太小心了，他若是一直都这样，怕是很难找到机会对他下手。
就连做好的菜都要经过三重检验才能送到他面前，等他吃到，滋味都少了几分了。
待到饭菜都送过去了，段悠然才用剩下的材料做了两样小菜，让茗烟进来和她一块儿吃。
“你做的菜可真好吃，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茗烟一面吃一面夸，嘴里塞着食物，话都说得不太清楚。
“是吗？我不过就是在云城的时候，跟着一个师傅学了几手而已。他起初不太愿意教我，我求了他好久呢！”段悠然随口胡诌道。
“不过……”茗烟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对段悠然道，“恐怕你没法在这里久留。”
段悠然一脸错愕，“为什么？萱妃不是很喜欢我做的菜吗？”
“再喜欢也会有厌倦的一天。而且，主子那脾气，一般人难以琢磨，不管是你还是我，随时都有被撵走的风险。”茗烟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般，幽幽道，“被撵走还算好的了。”
段悠然惊恐地瞪着眼，“难不成，还有更遭的吗？”
“我原本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但你做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我怕你出事以后，以后都没人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所以才提醒你的。总之，你在主子面前千万小心就是了。”
茗烟这理由也很淳朴了。
段悠然可算是明白，她为什么看起来傻傻的，还能留在凌萱身边了。
凌萱喜欢的就是她这种傻傻的，没有威胁的人。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段悠然笑着说道。
茗烟一定觉得，自己比她还要傻吧，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好心地来提醒自己了。
段悠然将收拾厨房的活儿揽下来，让茗烟先出去了。
茗烟自然乐意，转身走了。
段悠然才将厨房收拾干净，一回头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正是皇甫锐。
她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不小心将手边的碗碰到了地上。
她慌忙去接，碗是接到了，但自己却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段悠然没有站起来，而是直接跪在地上，给皇甫锐行礼。
“奴婢见过王爷。”声音里的几分颤抖，是真是假，只有段悠然自己知道。
“不必多礼，起来吧。”皇甫锐看她这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对她的身份也就多了几分信任。
段悠然暗自松了口气。
“萱儿眼光不错，你做的饭菜的确很好吃。比宫里的御膳房，有过之无不及。”皇甫锐在听凌萱夸赞这个厨娘的时候，心里还带着不屑。
心想，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做出来的饭菜能有多好吃。
可当她做的饭菜端上来，他吃了一口在嘴里，才发觉那是真的好。
他从来都没有吃过那么美味的东西。
“王爷过奖了，奴婢不过就只是会做几个菜而已，哪里比得上宫中的御厨？”段悠然不敢抬眼看，头垂得脖子都快被拧痛了。
“本王说好，那就是好。”皇甫锐不悦地皱了皱眉，“明白吗？”
段悠然都被他后面那三个字吓得抖了抖，“奴婢明白了。”
只能赶紧附和。
“抬起头来。”皇甫锐方才是看了一眼她的侧脸，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样貌，她就已经跪在地上了。
侧脸看着，倒是有几分好看，不知道这张脸到底长得如何？
“奴婢样貌丑陋，怕是会吓到王爷。”段悠然都后悔自己没在脸上弄个伤疤，那样就不怕皇甫锐要看她的脸了。
又或者，她还和以前一样胖，皇甫锐怕是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但现在，她除了抬起头，好像没有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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