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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暗卫果然有不少，她想要行事，可不容易。
怕是到时候，她只能做出点牺牲，才能解决这个麻烦。
可她一点都不想牺牲。
“奴婢和王爷同桌用膳，怕是不妥吧？”段悠然没有坐下，怯怯地看着皇甫锐。
“本王都没有觉得不妥，你怕什么？若是你担心萱儿会找你麻烦，大可放心。她不会知道。”皇甫锐承诺道。
段悠然就怕凌萱知道了会醋意大发，既然皇甫锐不想让凌萱知道，那她似乎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她坐了下来。
“听萱儿说，你是云城人，投奔亲戚才到了京城来？”皇甫锐问道。
这是对她起了疑心，还是单纯想要打听一下她的身世？
既然他问了，段悠然也不能不回答，“奴婢原本是云城人，因为自小就喜欢做菜，就一直跟在师傅身边。前阵子师傅出了意外，奴婢失了依靠，就到京城来找师傅的朋友了。”
“你投奔的人并非是你的亲人，而是你师傅的朋友？那你的亲人呢？”皇甫锐皱眉道。
“父母死得早，在遇上师傅之前。奴婢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承蒙师傅收留，才能过上几年好日子。”段悠然说到这里，声音都哽咽了几分。
她不知道自己这段话在皇甫锐听来到底有没有说服力。
要是他不相信，她也没什么办法。
她的故事，她只能编成这个样子了。
想来皇甫锐也不会为了她到云城去打听消息吧？
“原来是这样。也是个可怜人。”皇甫锐舀了一勺酸辣汤在饭里，搅了搅，吃了一口，“这道菜叫什么？”
“就叫酸辣汤。”段悠然回答，“这是师傅自创的菜，奴婢一直很喜欢。所以今日才会做给王妃吃。”
“你居然还为她说话？”皇甫锐怎么会不知道，她只能做出那一道菜来，必然是因为王妃的刁难。
段悠然也不知道他是有多不喜欢自己的王妃，一提到他就一脸厌恶。
“奴婢……可是说错了什么？”段悠然问得小心翼翼。
皇甫锐摇头，“没有。本王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还要帮她说话。分明是她为难你，你才只能做出这道菜给她，不是吗？若是那时候本王没有出现，这会儿你会在哪儿，你可知道？”
“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回天香楼了。”段悠然回答。
皇甫锐笑了，“错。这会儿你肯定已经被人活埋了。”
段悠然一惊，那王妃看着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可怕！
“王妃不是只想将奴婢撵出去吗？为何要对奴婢下狠手？”段悠然心有余悸般问道。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在王府里待得久了，自然就能看出来了。”皇甫锐幽幽地说道。
段悠然拿筷子的手抖了抖，“这么说，奴婢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谁说的。”皇甫锐听到她小声嘟囔的话，勾唇一笑，“有本王护着你，你怕什么？谁都伤不了你。”
“王爷若是真要护着奴婢，才会为奴婢招来杀身之祸吧？”段悠然说完，立刻放下筷子跪在了地上，“奴婢失言，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行了。你说的也是实话。”皇甫锐见过了太多张扬跋扈的女人，还没怎么见过她这种一吓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的女人。
心里对她越发感兴趣了。
“奴婢只求平安喜乐，不求其他。”段悠然怯生生地说道。
“本王不是都说了，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起来吧，你不起来，是想让本王亲自来扶你吗？”皇甫锐轻笑一声，一双眸子如同漾开的春水。
段悠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重新坐下。
她才吃两口，外面就有人通报说，有要事要通报。
段悠然这才得以解脱。
从书房出来，段悠然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和皇甫锐独处还真是需要几分勇气。
他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仿佛是在看着什么猎物一般，让她近乎窒息。
她都怕自己有任何不妥当的举动，被他看在了眼里。
还好，她得救了。
段悠然快步回到碎月院，躲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没事吧？”才进去，她就听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
她几步过去，扑到吴泽怀里，“你说呢？”
吴泽在她头顶笑了一声，说道，“那要怪谁呢？还不是你自己非得到这里来？”
段悠然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来就是想和你说，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吴泽不想让她出任何意外。
尤其是在皇甫锐对她已经有了意思之后。
“好不容易才有一点进展，让我这会儿走，我实在是不甘心。”段悠然不愿意现在离开。
哪怕她会面临不少危险，她也甘愿留在这里。
若是离开，他们很难找到别的法子，这几天的努力白费了不说，之后的路也会被堵了。
“可你留在这里，就要面对皇甫锐对你的……你确定你有办法应付？”吴泽颇为吃味地说道。
段悠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酸味，笑道，“他都不想让凌萱察觉到，难道还不好对付吗？只要凌萱在府中，他就不能拿我怎么样。等他足够信任我，我就算是送毒药给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若是能到那一步，自然好了。就怕他对你并不会有那么信任。”吴泽担忧道。
皇甫锐有多难对付，他心里最清楚不过。
他可不想看到段悠然吃亏。
“若是不能做到，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反正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信我们没有办法将他拉下马。”段悠然说道。
吴泽点头，“这倒是，我们已经开始处理他手底下那些人了。从最底层的开始解决，不怕他这棵树不会被连根拔起。”
“我们也算是分工合作了。你不用怕，我只要有空间在，就不会有任何危险。该离开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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