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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姜至无奈答应，摸摸他脸蛋。
“只许吃一份。”
这一路上陆昭比较听话，也算是给他的奖励了。
“哇，太好了！哥哥可以和昭昭一块吃啦！”陆昭兴奋极了，看向陆知闲。
他可是懂得分享的乖孩子。
陆知闲：……
大可不必，搞得他也像是个贪吃鬼。
才想完，姜至目光投向他。
“原来闲闲也想吃甜糕，怪娘亲没注意，娘亲一会多买几份。”
陆知闲默了默，在姜至温柔的笑容下，低声应道。
“好，谢谢娘亲。”
贪吃鬼陆昭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冲他吐了吐舌头，小嘴做着口型。
“谢谢闲闲哥哥啦！”
陆知闲随之瞪了他一眼，见陆昭弱弱缩回头，低下头，却是弯了眉眼。
他的弟弟，可真是个既贪吃又可爱的可爱鬼。
走了好一会，终于到了莲花楼。
莲花楼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和陆绪一样外来参加乡试的。
但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带着小厮随从，极少有带着娘子的，更别提带着孩子。
所以自打他们一下马车，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姜至表情平静环着四周，等着陆绪把孩子抱下来。
视线无意间落到裙摆，发现裙子微微有些卷边。
身上这条裙子是天蚕丝所制，绣着繁复偏立体的双面花纹。也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费了林雪大半个月的功夫才做出来。
不过这类珍贵的东西一般都有个缺点，就是需要好好保养。
天蚕丝裙就是。
它一旦卷边，不大好弄，更甚至卷的时间长了还会抚不平，一直翘边。
姜至平时穿着一直珍惜至极，今日大概是在马车上待了时间太长疏忽了。
她垂手抓了抓，发现卷边比她想的严重，连忙弯腰去摆平。
陆绪已经把两个孩子放了下来，抢在她前面蹲下去，去抚裙边。
姜至怔住，急忙想收回脚。
结果脚踝被陆绪长手控制着力道按住。
“娘子，我帮你。”
姜至扫一眼围观的众人，想拒绝，只好压低声音。
“夫君，我自己来吧。这人太多，可能会……”
陆绪知她是担心自己被其他男子嘲笑，心中微悸，细细给她抚平裙边，认真道。
“娘子放心，他们怎样，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为娘子做什么都合该是天经地义，更别提，我本就甘之如饴。我想对娘子好。”
姜至俯视着他浓黑透着真挚的眼眸，心中仿佛注入了一股热烈的情意。
陆昭和陆知闲见陆绪还蹲着，以为娘亲裙子还没弄好，也跟着蹲下去抚裙边。
周遭一阵吸气声，还混着男子不满的嘲笑。
“啧。”
“瞧瞧，这成何体统？”
“就是，堂堂一介男儿居然给女人低头！”
“对，还有那两个男孩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我们沧澜国怎么能有……简直是男子之辱。”
“这么小，好好教我觉得可以，都是他那个爹没教好，净教些怕女人的东西。”
其中不乏有女人见陆绪容貌清隽对娘子又好，心中酸涩嫉妒之余，努力把矛头指向姜至。
“照我说，就是这郎君娘子没娶对，有哪家娘子公然让自家男人蹲下给抚裙摆的。丢死我们女人的脸了！”
“就是啊。”
“她待自闺阁时没有长辈教导吗？”
“……”
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逐渐变为清一色的指责。
姜至一开始还担心他们的看法。
这会倒是巴不得那些烂男人看见，使劲戳他们自以为天生地位高于女子的臭肺管子。
陆绪耐心把线扯开，起身，给了星越和阳渚一个眼色。
星越和阳渚立刻明白，默默记下这些人的脸，等着一会私下狠狠出手教训他们一顿。
该死，居然敢编排主子和夫人，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何况主子对夫人好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脑子进屎了吧。
阳渚心里怒骂，眼神飞快扫过说的最凶的几个人，准备用上他自制的痒痒粉。
陆绪俊脸冷淡淡扫过一众人。
众人被他威慑的目光盯的闭上嘴，不自然转头。
其中一个古板男人心里不服，扭头还想再争辩几句。
他刚扭头，就有一位穿着蓝衣官服，身后跟着两位护卫的男子走来。
古板男人显然认识，马上换了一副表情谦卑作揖。
“莫大人好，草民是落水……”
被叫做莫大人的官员随意摆了摆手，转而看向陆绪笑道。
“你是？”
陆绪从古板男人一声莫大人中知道他是广阳府城城督莫帘，拱了拱手，语气平常道。
“莫大人好，草民陆绪。”
莫帘见他态度平淡，笑容加深，嘴里念了念名字。
“陆绪，陆绪。'乘鄂渚而顾反兮，?G秋冬之绪风'，绪乃头绪，开端，功业的意思，好名字啊！”
陆绪点点头，“谢谢大人夸赞。”
莫帘感叹完，顿了顿，望一眼姜至，饶有兴味。
姜至福了一礼，不卑不亢道。
“莫大人好，民女姜至。”
没想到莫帘像是认识她，微怔一瞬，认认真真看了看，开口。
“原来陆娘子就是潘小姐信里提到非常聪明有魄力的姜东家。”
不仅如此，潘琳儿还托他好好照顾姜至一行人。
太巧了。
莫帘心中喟叹。
其实他今日本是在莲花楼对面陪着一位贵不可言的贵客。
正好莲花楼前发生的这一插曲被贵客望见。
贵客向来待见爱惜珍重妻子的人。
所以他受贵客的吩咐来为眼前几人撑个腰。
？？？
姜至没料到潘琳儿在信中提过她，猜测她是为了自己更顺利在广阳府内，心中微暖。
还没开口，又见莫帘对着陆绪道。
“我方才望见你帮娘子抚裙边。”
“是。”陆绪坦然承认。
姜至心中有些发紧，这莫大人不会是什么古板男权拥护者吧。
但看他这浅笑温文的样子又不大像。
“做的很好，自古成大事的君子没有不珍重爱惜妻子的，先爱妻才能爱民，朝廷正缺你这样的人。我知道你了陆绪，期待你接下来乡试的成绩，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一番话出口，方才指责嘲讽的人脸色各异，仿佛凭空被打了一巴掌，皆沉默，诺诺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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