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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韦晓宝立即快步过去,在小皇帝旁哈着腰,看着眼前约高二尺,有双臂但无腿足的小木人,均涂上五色油漆,彩画如生,不由拍马屁道:“哇,真是妙啊,这……这真是栩栩如生,就像是活人一般!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啊!”
小皇帝很享受这样的奉诚,开心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木人就送于你了。”
韦晓宝立即跪下受宠若惊道:“皇上,如此贵重,奴才无功无劳,怎敢收!”
小皇帝被他逗笑了,说道:“晓宝,你是不是傻了,我喜欢送你,你收下就是,哪需什么功劳。”
韦晓宝装逼道:“皇上,可是奴才心里羞愧,奴才无功无德,就接受皇上这巧夺天工的仙物,心中实在难以接受,如果奴才不为皇上立下一份功劳,奴才绝不敢也无资格收下这仙物啊!”
小皇帝好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把戏,于是问道:“那你想要怎么为朕立功呢?”
韦晓宝故作思索,然后说道:“皇上,奴才听闻近日城中白莲邪教作恶多端,掳掠少女,弄得京城不得安宁,不如让奴才去镇抚司当一个千户,一来可以协助田大人骆大人捉拿邪教恶徒为民除害,二来也算是奴才立下了一份小小的功劳,这样奴才才能心安理得的收下皇上赐予的这份仙物!”
小皇帝皱了皱眉头,扶起韦晓宝感动的说道:“晓宝,你有这份忠心,朕很感动,朕也听过白莲教,他们杀人不眨眼,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去抓他们很有可能就丢了小命,朕舍不得你啊。”
韦晓宝心里倒是微微感动,表面已经泪流满面,激动道:“皇上对奴才如此大恩,奴才就算是死也值了,奴才不怕死,奴才去把魔教恶徒抓了,京城百姓安宁,以昭皇上威名啊。”
小皇帝眼圈一红,慨然长叹道:“除了厂臣,晓宝你是对我最忠心的一个……”
北镇抚司,锦衣卫所属机构,负责侦缉刑事,是洪武十五年添设,北镇抚司“专理诏狱”(皇帝钦定的案件),且拥有诏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死于酷刑之下者不计其数。
北镇抚司下设五个卫所,统领官称千户、百户、总旗、小旗。一般军士称为校尉、力士,被称为“缇骑”,而韦晓宝算是一个统领千户。
上任的当天,骆思光在镇抚司的院子里搞了个隆重的仪式欢迎他,只有几个百户和一些总旗在场,镇抚司大部分人都没出现,说是在外当值,韦晓宝心里明白的很,不过是田尔耕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而已,反正韦晓宝也不在乎这些虚礼。
在骆思光的介绍下,韦晓宝认识了他手下的两个百户,一个叫吴孟明,另一个叫马探,都是两个粗大汉,一看便知是练家子。
跟着骆思光在镇抚司转了一圈,韦晓宝道:“骆大哥,小弟想去看看诏狱,不知可方便?”
“当然可以!”
所谓诏狱,就是奉诏而设置的直属朝的监狱,直属皇帝管辖,连内阁也无权过问,大理寺,刑部更加干涉不得,他们直接听命于皇帝,恐怖至极,可谓一入此狱就等于进了鬼门关,无法生还。
素闻诏狱是地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韦晓宝一入诏狱,便听到了如鬼厉凄惨般的鬼哭狼嚎,这里面的重犯基本上被折磨得血肉模糊,生不如死,当然也有一些轻犯,只是被关着,受一些皮肉苦而已。
诏狱中有很多令人不寒而栗的酷刑,在几大酷刑中,刷洗、油煎、灌毒药、站重枷最为残忍,这些酷刑一般都是施在重犯身上,又或者是用来屈打成招。
总之,整个诏狱阴风惨惨,血腥气十足,犹如十八层地狱一般,若不是韦晓宝保镖出身,身体素质较强,只怕会当场呕吐昏厥过去。
“韦兄弟,你真是让人佩服啊,一般宦官见此场面早已吓得掩鼻呕吐,韦兄弟却面不改色,不愧是督公看重之人!”骆思光佩服道。
吴孟明和马探二人亦是心底佩服,一般人第一次来诏狱能如此镇定还真是少数,就连当初他们也是不甚适应。
韦晓宝吹嘘道:“实不相瞒,小弟进宫以前,做的便是拿钱换命的买卖。”
骆思光眼中射出强光,喜道:“有韦兄弟这等人物,何愁大事不成。”
韦晓宝笑了笑,继续往里走去。
忽然,骆思光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大事儿,说道:“韦兄弟,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了,让孟马二人陪你转转吧!”
韦晓宝点头,又转了一会儿,感觉也没什么可看头了,便要离开。
正在这时候,狱中忽然传来一声虚空般的笑声,中气十足,完全不像是狱犯发出。
韦晓宝一愕,惊讶问道:“何人在此大声喧哗?”
身旁的吴孟明说道:“韦大人,是一个老疯子,因为惊扰了督公座驾而入狱的,已有三个年头了,为人疯疯癫癫的,大人不必理会。”
韦晓宝却有了好奇之心,道:“带我去看看。”
吴孟明有些奇怪,一个疯老头有什么好看的,引着韦晓宝向里面的牢房走去。
是一间单人囚室,一打开门便传出阵阵的恶臭味,吴马二人捂鼻受不了恶臭离开了,韦晓宝一人皱眉走进牢房里,只见一个白发凌乱,穿着麻布烂衣的老年男人,赤着双足,盘腿而坐。
虽然面容皱纹苍老,但一双眼睛仍然闪闪有神,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
“你胆子真大,敢接近我这个疯子。”老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韦晓宝说道。
韦晓宝好笑道:“你又不是吃人的猛虎恶魔,我为什么不敢。”
老人紧盯了韦晓宝一会儿,忽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倒是个好苗子,老夫可是个疯子,待会失控起来可能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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