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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确告诉你，我不会这么做，我这一辈子，只有顾筠芷一个妻子，若有朝一日违背这个誓言，我愿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孝武帝勃然大怒，他看不得引以为傲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发这么重的誓。
待他扫清所有的障碍之后，就会把江山交给萧明煜，还暄和一个海晏河清。
他的煜儿应该是一个被载入史册的千古明君，绝不能葬送在一个女人身上。
之前，孝武帝没有对顾筠芷出手的想法，可现在......
他半阖着眼睛，心里在筹划着什么。
萧明煜眸子里全是阴翳，“如果你不想咱们一家三口早早的在皇陵团聚，萧家的江山改名换姓。那我奉劝你，不要对顾筠芷动什么歪心思，她有了我的骨肉，约莫已经一个月了。”
孝武帝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但因起的太急，眼前一黑，险些扑倒在地。
“怎么会，她都没说过。煜儿，你不要被她骗了，她肯定是后悔与你和离，以此相要挟。”
“她用得着要挟我吗？”萧明煜实在没有耐心再和他周旋下去，“和你说了，她们母子恐怕会被你拿来当蒙蔽苏太傅的诱饵吧。毕竟你连母后的安危都可以无视，更不用说她了。”
父子多年，萧明煜知道怎么说才会让孝武帝最痛苦，他看不得自己的妻子被人这么欺负，尽管那个人是他父皇。
孝武帝惨笑一声，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萧明煜离他越来越远。
他真的做错了吗？
走出御书房，萧明煜觉得解气极了，犯了错的人，总要付出些代价。
二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小，程关在门外什么都听见了，但装聋作哑是宫人的强项，他适时的解开缰绳，毕恭毕敬的递到萧明煜手里。
暄王府这边，为了能让萧明煜去安心寻找顾筠芷，郑嬷嬷撑着身子起来做了一桌吃的，只是苍白的脸色还是暴露了她的状况堪忧。
“不能动就别逞强，御医不是也说了，你这病需要静养，不宜过度操劳。等王妃回来了，咱们就去找个有山有水的庄子，给你养身体。”罗叔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担忧，抢过郑嬷嬷手中的碗筷，扶她坐下。
郑嬷嬷喘着粗气，尽管坐在凳子上，腿都哆哆嗦嗦的颤抖。
“一顿饭我还是能做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多年的老毛病，死不了。”
想起顾筠芷，郑嬷嬷眼里蓄着朦胧的水雾，咬着牙才没让眼泪落下，“我不去，王妃回来，我还要照顾她呢。云烟和紫竹没有照顾生产妇人的经验，不在旁边伺候着，我不放心。”
萧明煜回府有一会儿了，站在院中旁听没有进屋，郑嬷嬷的身子让他对苏贵妃的恨意，又上了一层楼。
用过晚膳，萧明煜便辞别了罗叔和郑嬷嬷，趁着月色连夜出发，他一分一秒都等不急了。
可惜，两人行的不是一条道，完美的错了开来。
即使是深夜，官道也不断人，鹤雨道：“王爷，我们抄近路，不是能比王妃更快的到达边关吗？”
无论顾筠芷走的哪条路，都要经过边关，那是去往契丹的必经之地，没有别的地方可绕。
萧明煜想的是，顾筠芷怀着身子，肯定会为腹中孩子着想，选择走小路太颠簸，她应该会走官道。
翌日，阳光很好，微风轻轻地吹，飞鸟翱翔在蓝天，留下啼啭鸣叫的回声。
马车两边的帘子被紫竹扎了起来，沐浴在阳光下，顾筠芷的思绪飘飞。
她们已经在这条荒无人烟的小道上连续走两日了，期间没有见到任何的镇子和村落，韩路驾着车，殷和每隔几个时辰就去前面探路。
山贼或是野兽，都有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出现。
又走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到达了安庆地界。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茶肆、客栈轩昂壮丽，四通八达。
在大街中端的交叉口处，人群围绕着一个小圈子，里面爆发出阵阵欢呼和浪潮般的喝彩声，还有一些百姓一齐朝圈子中涌去。
安庆的繁华程度比不上暄和，却也逊色不到哪里去。
云烟是个喜欢热闹的，这几天在马车上闷坏了，一停下车她就迫不及待地往人堆里挤，“少爷，那些人在做什么，我们去看看。”
几天没见生人影了，顾筠芷也就随了云烟。
然而，这里被围得水泄不通，几人压根就挤不进去，顾筠芷拿出一把铜钱往远处一抛，喊道：“天上下银钱了...”
听到银钱，那些百姓扭过头朝地下一看，拔腿就朝那里跑。
几人这才看清，这是个杂耍的，一只棕黄色的小猴子在来来回回的跳火圈，在没人指引的情况下，也能安稳无伤的穿过。
顾筠芷看了一眼就挪开了，上一世萧文渊也喜欢看杂耍，不过表演者不是动物，而是人。
每半年，萧文渊都会去奴隶市场挑选几十个身强力壮的奴隶，把他们带到一个马球场上，制定生存规则。能活下去的那个就可以脱去奴籍，进渊王府当侍卫。
脱去奴籍对这些奴隶来说，有着天大的吸引力，他们每天都要面对无休止的厮杀和折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这些人的结局往往都是同归于尽，萧文渊和一些大臣看的乐此不疲。
顾筠芷也去看过一次，不过马球场上浓厚的血腥味和奴隶们求生的眼神，让她心中十分难过。
后来，她再也没去看过。
现在想来，或许那个时候她就意识到了，萧文员不是良人，也不像表面上那般温文尔雅。只不过她一直不愿面对，她接受不了自己违抗母亲和大哥，嫁给了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云烟很快就发现了顾筠芷心不在焉，“小姐，你看小猴子多可爱啊。”
“嗯。”顾筠芷没否认，向钵里扔了一锭银子，离开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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