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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先前流泪过多的眸中还残留着茫茫的水雾。
绯色的眼尾处消了些，只晕着些许薄红。
“??...”
他忽然半眯起眼，腰身不自觉的微微弓起，发出一道低娅的阮哼。
慕迟意识到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后，耳尖慕然滚烫。
他用力抿唇，勉强半撑起上身往后看去。
竺灵盘腿坐在床上，腿上还放着一份计划书。
正笑着看向他，“我吵醒你了？”
“不过，睡了十几个小时，也该醒了。”
说着，她丢下实验计划书，手中很是熟稔的。
抓着白色蜷缩的兔尾毛球从根薅到尾，将毛茸尾巴一下拉直了。
随后又松开手，尾巴便颤巍巍的。
自己又缩了回去。
那熟练的手法，俨然是不知道玩了多少次玩了多久了。
而慕迟早在她触上尾巴的瞬间。
伸体就开始小幅度的颤栗起来。
他勉强撑着的上身一下子又趴了回去。
辟谷难奈的，缩了缩。
【阿竺....】
慕迟不得已趴在胳膊上，手腕处还挂着纤细的镣铐。
他心声盈着朦胧的哭腔，湿漉漉的看向她。
【别玩了好不好....】
【我，我饿了....】
而且还、还想上厕所....
慕迟半张脸埋在被单中，小腿蹭了蹭，努力想把最后一句心声埋得深一些。
不想被竺灵听到。
“想自己去？”
竺灵摸了把毛茸茸，还是松开了他。
掀开薄被一角，将他抱着坐起，假装没听到他想要隐瞒的意思。
【是...我，我可以的。】
慕迟背靠在她身上，眼中是淡淡的倔强。
竺灵低笑一声，扶着他腰身将衬衣给他套上。
“好，那你自己去，我熬了蔬菜粥，先去给你热一热。”
他好歹是个人，营养还是要均衡些。
整天吃速食太单一了。
竺灵这么想着，黑眸中却飘闪过一抹浅浅的恶劣。
她松开他下床，慕迟一时不察，就这么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还没被拿出的尾巴被压在伸下，瞬间牵引出更多的.....
【唔....】
慕迟眼中雾气缭绕，努力撑着胳膊，试了两次想要起身。
却都没有成功。
而且。
【不行...更、更?蘖税?..】
慕迟仰头去看床边的竺灵，眼底委屈的控诉着：
【阿竺，帮帮我...】
怎么会有这么恶趣味的丧尸啊。
“明明是慕先生自己说，不要我帮的啊。”
竺灵眨了眨眼，低叹一声，漆黑的瞳孔都好像在诉说着无辜。
她伸手将人抱起，尾巴终于浅了些，可也没达到可以掉下去的程度。
慕迟红着耳尖埋在她颈窝处，不想被她看到他窘迫的模样。
【我昨晚说不玩了，阿竺也没停啊。】
他弱弱的控诉她。
竺灵走进洗手间将他放下，忽然低声笑了。
她从身后抱住他，微凉的侧脸在他耳边蹭了蹭。
轻笑：“是我不对了，那接下来....也要我帮的吧？”
慕迟红着脸摇头，对她恶劣又爱玩的性子已经摸清了几分。
【这次，真的不用了...】
有过先前的经验，慕迟当着她的面虽然脸红的不行，但到底自己解决好了。
竺灵抱着他，在结束后抽了一张纸巾放在他手心。
*
吃过饭后，竺灵带慕迟去了实验室。
上次给那个丧尸做开颅实验，竺灵做到一半就暂停了，只能将它又缝起来。
还好丧尸没有什么愈合能力，只要将线解开就行了。
竺灵开始拆线，慕迟就坐在一边看她操作。
【阿竺以前也是做这个的吗，手法真好。】
慕迟眸光微亮的看着她，心中暗自有些高兴。
他本就性格木讷，如果两人能有共同话题的话，他就可以和她多说话了。
想到此，他心里的小人开心的转了个圈。
“嗯....以前是做医生的，有些经验。”
这个世界没有原主记忆，那就随便说吧。
竺灵拆完了线，开始观察一旁机器上的数据。
慕迟见此，也不打扰她，目光在实验室转了转，最后落在了塞得满满的资料柜上。
他打开柜门，随便翻了翻，发现最新的十几本资料都是有关丧尸的。
末世来的措不及防，而这个实验室更是胆大的不行，一上来就是丧尸体研究。
而且当时实验室的机器都比较完好，研究员实力也强，研究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慕迟从最早的资料开始看，满眼认真的，顺便抽了一根笔做些笔记。
时间在安静的氛围中一转而逝。
直到三个小时后。
脑壳被重新缝合好的丧尸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竺灵就想扑过去。
“吼！！！”
——打一架！你这个欺负丧尸的坏丧尸！
丧尸瞪圆了眼睛，奈何被结实的绑在试验台上，怎么也挣脱不开。
竺灵静静的看了他一会，面无表情的脸上浅浅浮现出一抹奇异的微笑。
“还记得啊？那说明神经没弄错。”
她放下针线，走到一旁的洗手池边，脱了手套开始认真清洗双手。
慕迟走到她身旁，拿了干净的擦手纸给她。
【阿竺是发现什么了吗？】
竺灵接过纸，随意擦拭着，漆黑瞳孔中映出慕迟极为熟悉的，那种属于科研者的探究欲以及几分疯狂。
“是服从性，丧尸的神经是可用的，也可以改变，将需要的神经按照固定的序列连接晶核，让他拥有被驯化的资质。”（作者胡说八道）
【被驯化？】
慕迟略加思索，很快将竺灵的思路和资料上的结论联系起来。
【那岂不是谁都可以吗？如果这样的话，风险有些大了。】
【除非.....】
“除非驯化后，在晶核里留下印记，再将神经归回原位。”
相当于，在脑中刻上永久性的钢印。
竺灵微笑着，眸中难得出现几分颇为期待的跃跃欲试。
这是她第一次碰到丧尸，做这样的研究。
实在是很有意思。
慕迟闻言沉吟几分，脑中开始风暴般的思索。
在这样的基础上，好像还有无数种拓展的可能。
竺灵回到试验台边上，被困着的丧尸还在不断嘶吼，满脸凶相。
而当他碰到竺灵如墨般的瞳孔时，嘶吼声忽然停滞了一瞬。
竺灵浅浅笑了，用绳子将他团吧团吧捆起来。
“不是要打架吗？我给你找个好地方。”
这间研究所有个地下室，封闭性不错，刚好可以拿来用。
“吼！！”
丧尸蜷着略显僵硬的身体，被拖在地上就这么拉向地下室。
他身体在台阶上一颠一颠的，嘶吼声也断断续续起来。
“吼——吼....吼——”
地下室的大门被关好后。
里面开始传来一阵阵难听的破碎嘶吼声。
嘶吼声由强到弱，持续了十几分钟后，彻底消了声。
竺灵摘下手套，有些好笑的看着地上装死躺尸的丧尸。
“起来，我知道你还能动。”
“.....”
丧尸挣扎了一会，晃悠悠的站立好了。
只是他看着地上断掉的胳膊，犹豫着瞟了竺灵一眼后。
还是选择单手将它捡了起来，宝贝似的护在怀里。
“......”
——恶霸！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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