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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了眼花晴闺房的屋顶，夜幕下，修长的身影踏着枝头掠过，直奔歃血阁。
就在林燃离开不到五分钟，梧桐苑内。
“公子！你...你你你...公子别急，小的立刻去通知殿下叫太医来！”
前来巡夜的李青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血，再看自家公子双眼鲜血淋淋，吓得面色发白，差点给跪下。
楚怀双疼的整个人在发抖，却是低低的笑出声来。
只见他一手止着血，诡异地笑起来，说到：
“别去，从第二格中拿出一瓶白身红口的瓷瓶，将药粉倒出给我。”
李青白着脸，腿都在发软。
手抖得比南街上演戏的乞丐还夸张。
公子是自己毁了这双眼？
这他娘的是魔怔了？还是失心疯了？
李青甚至有空想：那他该怎么办？是继续跟着已经没有任何依仗的主子，还是自寻出路？
上完药，眼前绷着白色绢布的楚怀双，摩挲着端起茶杯。
眼前是虚无，连黑色都没有。
“李青，你看，我这双眼，从小，谁见到我就夸一句妩媚多情。现在没有了，你说，我还有什么？”
如林燃说的，他还有一个懦弱的父亲和一个吸他血的弟弟。
但是他是不是也可以...
也可以和林燃一样，靠武力，靠计谋？
他自认为论起权谋，或许如今稍显稚嫩，比不得常年在外的林燃。
但是只要他脱离了大昭，换个身份，或许会有他的一番新世界！
李青听公子这么说，犹豫了下，细细回忆起这几年。
而后就叹气了。
“公子，你如何打算？要不和我说说？下次别这么突然吓我了。”
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李青无奈又心疼，又说：“你现在都瞎了，还笑什么！”
公子一直活的不容易。
如今还割了自己的眼睛！
这样不知是好是坏？
或许是好的，公子才这么做吧？
本以为这个懒懒散散爱唠叨的小厮会翻脸不认人。
哪想到在瞎了后，收获的第一件事便是：还有人不会因为他身上有利用价值才对他好？
楚怀双被李青扶到床边，就听见一如既往的懒散声:
“我去药房找个止痛补血的方子来熬，你坐着别动！”
听到脚步声往外走去，一边还在嘀咕：
“真是吓死我了，现在可好，后半辈子还要扶着你，要不，以后找个习武的师傅，学个听声辩位什么的.......”
楚怀双咬破的红唇扯开一抹笑意。
疼的浑身止不住颤抖，眼泪混着鲜红染湿了一片白。
仅仅一夜，天翻地覆。
冬季的天大约六点才灰蒙蒙亮。
寅时，也就是凌晨三点左右。
花晴困得睁不开眼，但在左影的催命叫声中，强撑着用冷水敷了把脸。
今天一定要见到姐姐。
就是跪！也要跪在大殿前等着姐姐出门早朝！
我看谁敢拦我！
花晴穿上朝服，随意盘了个发髻。
正考虑换根簪子的时候，想到亲亲男友那张“你要戴我送你的首饰”时候的傲娇脸，还是拿过了血玉发钿，轻轻簪进一头乌发。
上马车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花晴还差点绊倒。
浑浑噩噩一路到了皇城内。
下了马车后，走路飞快，气喘吁吁的花晴一路到了太和殿外。
披着毛绒绒袄子的花晴像颗圆球，这圆球大喘着气，指着赵?故意大声道：
“陛下在睡还是起了？”
“没关系！睡，我就在这里等着！醒了，我这就进去。”
“今天说什么都没用！陛下要跪要罚随便处置！”
“你别想...”
别想拦我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赵?自动让开身。
“殿下请进吧，陛下醒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花晴，瞪着圆眼怒视赵?。
大姐，你看我像动物园里的猴不？
花晴提着略长的衣摆，迈进这座无比熟悉的殿内。
见到花晴的宫人全部低着头行礼，花晴一一拂手免礼。
“姐姐...”
走进内室，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背对着自己，正由三个宫人换装的花颜。
花颜没说话，花晴就耐心等着。
五分钟后，花颜摆摆手，宫人陆续躬身退下。
“一大早，咋咋呼呼的，做什么。”
听到花颜一如往常的声音，花晴皱了皱眉。
她抬步走向前，抓过花颜的手，眼睛盯着花颜气色极好的脸庞，语气放肆又大胆：
“姐姐近日为何避着我？还有，姐姐的面色得多差才需要敷粉？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花晴此刻并不当自己是臣子，只是个十分担心姐姐身体健康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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