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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太子，未来唐国皇帝，一位太师，未来唐国国师。
两县令哪敢厚起脸皮跟着？
还不得赶紧跑远点？
陈阳两人走在河渠畔，你无声、我无言；就这么安静走着。
像是散步，沐浴着阳光，感受着徐风。
一直走，两人一直走到副渠那头，踩着硬实的泥土，站在大树阴凉下。
看样子，基本不走动了。
“道奇，此次回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陈阳淡淡道了一句。
萧道奇鼓着双眼望着陈阳，他迟疑地说道：“老师，您都看出来了？”
陈阳气定神闲，“你虽未提，我虽未说，但我能看出来。”
聊到此，两人也算心门推开。
左右无人，萧道奇干脆道出内心疑惑，“老师，您是不是对这两位官员，许诺了什么好处？”
陈阳也不隐瞒，坦然一笑，“我且问你，如何判定官员好坏，是非对错？”
“这……”
萧道奇答不上来。
毕竟……此次回来，本意就是带着这个问题来的。
陈阳道：“地方官员也好，朝廷命官、大臣也罢，官员的好坏是人心，而人心，又哪能那么简单分辨得出？”
“清水县令和山河县令之所以全心全意帮我，一是畏惧我的身份，并且想着利用你我的关系，潜意识和你攀上关系。二来，我准备开饭馆，许诺他们分红权。他们知道我的本事，也知道这是赚钱的买卖，自然更加卖力干活了。”
“这样的话，老师岂不是和地方官员结派乎？”
在萧道奇心中，陈阳一直属于一位完美者。那种完全找不到瑕疵的完美者……
若是他走向这条地主道路，无疑……是自己信念的崩坏！
以往，陈阳做任何事他都支持，唯独此次和官员勾搭，他有些心乏。
“结派？”面对太子质问，陈阳从容自得，“唐国，权峰于皇、权力于地主世家，各地官员，哪个不是和朝中大臣勾结，拿着他们的钱财帮着他们办事？”
“泉眼浑浊，还敢妄想泉水清澈？”
“你见识比我这不出户的人多得多，你且说说，见识过所谓的清官没？”
“这……”
萧道奇又被堵着说不出话。
人啥都不怕，就怕做比较。
和很多地方官员比起来，清水县令这种其实已经算得上好的了。
见他不语，陈阳蹲在地上，随手写了一个官字。
“此为何意？”萧道奇不解。
陈阳解释道：“官者，房子下面两张嘴。上面那张嘴若是吃不饱，你觉得下面这张嘴还能吃饱吗？”
“这……！”
这一次，萧道奇不是说不出，而是被惊讶到了。
这种惊讶，不亚于今日所有见识！
这番话论，除了老师之外，哪怕是父皇和国师也从来没提及过。
真是惊涛骇浪！
“官员者，你不让他们先吃饱，怎么让他们为百姓做事？他们无作为，吃空饷，百姓怎么吃饱？”
“清水县令和山河县令虽然贪财，却又执法，这种官员，你如何评判他们是对是错？”
说着，陈阳慢慢站起身子，长长舒展了一口气，“以如今庄园的发展，等到来年，必然有地主眼红于我。地主之间关系复杂，因为他们和朝野大家属于同一个阵营，到时候，就算是当今陛下，也只能在中劝和。”
“若是地主盯上庄园，想掠夺这些技术，你怎么办？”
“我……”萧道奇想了想，竟然……真想不到妥善的解决方法。
无他，不仅仅是唐国，当今天下，几乎所有国家都是氏族掌握官员权力，凌驾众人，只低于皇权。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是为了没有一家独大出现，默认了现在的平衡。若不然，皇权也会被他们踩在脚下！
氏族问题，基本上是所有国家皇权的心病，奈何……还找不到办法解决。
“想不到办法吧？”
陈阳笑了笑，“要破地主，只需一点，就是……你比他们加起来都强大！”
“若是能做到，氏族掌权，瞬间土崩瓦解！”
“这些我都知道，”萧道奇泛起几分忧愁，“可是……怎么才能掌握超越氏族的实力啊！”
“嘿嘿！”陈阳贼眉鼠眼般的坏笑了两声，“来年，我让你看看清水县和山河县的地主阶级是怎么土崩瓦解的！”
“老师……你准备用什么方法？”
陈阳一点不激动，萧道奇激动的都快抽过去了！
可惜，这一次，陈阳没能给他解答。
倒不是不想解答，而是说了他也听不懂。
只有见到，看到，才能领悟。
从掌权庄子的第一天起，陈阳就知道只要有促使利益的产生，必然会有资本势力介入！
哪怕是他，也无法逃脱其中。
水车、细盐、河渠……
哪一个拿出来，都是能创造超级效益的产品。
有钱能使鬼推磨，放在哪个时代，结果都一样。
所以，他在准备，只要有钱有资源，他就能让这些地主阶级看看，什么叫经济战，什么叫杀人不见血的战争！
超越时代几千年的方法，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小地主们怎么被他玩死的都不知道。
而这些，萧道奇根本理解不了。
“当下，这些都不用多想。你且明白一点，对这些没被大世家完全吞噬的官员，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能对你感激不尽，当你们利益连接在一起的时候，若是有人触及属于你们共同的利益，他们……比你挥刀、亮剑还快！”
“因为在他们心中，他们……有你罩着，就敢肆意妄为！”
听君一席话，胜读一席话！
一瞬间，萧道奇好像悟了些。
皇权之所以无法和氏族抗衡，就是因为氏族组成了大型利益共生，要击败他们，就必须建立一个新的共生体系。
不过……就算能推翻，又怎么能保证新人不会像老一批氏族呢？
罢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
等时机到了，老师必然会告诉我方法。
“这一次，你回来得倒也算时候。若是可以……明年多在这待待吧，老师……明年传授你一种方法，一种前无古人的方法。”
说完，陈阳道：“好了，咱们去看看蒸馏房搭建吧，你好好学着。也给自己选块地……”
“选块地？？？”
萧道奇顿时就走不动道了。
莫不然……这是要死了？
陈阳知道自己一时嘴快，赶紧解释起来，“明年我要在这建一个工整的庄园，可以……称得上唐国第一庄，你选块地，来年建房子的时候，就建在你选的土地上。”
“当然了，我推荐河边，这种位置叫水景房，占地要大，两层小别墅，到时候……”
一边走着，陈阳一边滔滔不绝，可惜……萧道奇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些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一字也听不懂啊。
什么叫别墅？
难道和棺材差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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