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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伍子询揉起白鬓发笑，“我只是说句玩笑话，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
俗话说腊七腊八，冻死寒鸦。
时光恍然，冬月已过，腊月眨眼已过一半，春节即将来临。
腊月，也是一年之中最为寒冷的时候；但是因为临近春节，那些吃的饱饭的百姓们并不畏惧，反而有些期待。毕竟春节，那可是美好的节日，全国放假三日。小孩们，比起大人更为激动。
毕竟……春节一到，意味着可以连续吃上好几顿香肉。民以食为天，孩子嘛，自然以肉为大！盼星星盼月亮，一年才有这么几天。有些家庭稍微阔绰点的，还能穿上家人缝制的新衣裳。期待满满。
庄园。
这段日子里，庄园的活几乎就那些。
煮盐的煮盐，修路的修路，若是天气暖和点，便修修未完工的分流堰。
因为有江流儿和徐墨子两员大将，河渠那头几乎就没啥需要他操心的。反观庄园内，这段时间他却操心不少，天天传授夏鲁奇和戚去疾两人排兵布阵之道，更是抽空著作了练兵实纪。
此兵书是纯粹的练兵之书，讲究从耳目到拳脚到胆识、结阵等等全方位的练兵之道。
比起唐国现有的练兵术，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兵书著作之后，陈阳便让萧道奇连同在内，一同观看摸索，而他这段时间，却秘密谋划着什么大事。事情很隐蔽，甚至连萧道奇也无法了解分毫。
而且他们不知道的是，如今修路方面的问题，江流儿两人基本上已经把陈平、陈安两人教学出来。就当下规划的道路来说，就算没有他们两人监督，陈安两人也能堪大任！
近两日，他们每日很少离开庄园，每天和陈阳东走走，西转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中。
江流儿两人睡觉的房间原本是很宽敞的，可这几天，各种架子，工具搭建许多，本来还算宽阔的房间立刻就拥挤起来。
“先生，这原理虽然能懂，但望山、枢、悬刀三个部件还是有些问题。”
“是啊，”一旁，就连江流儿也没了往日的轻松，整日愁眉苦脸的，年纪不大，眼角的皱褶都堆了好几根了。
“特别是弩机，看着不大，要想和其他部位完成组装，难度甚高！”
“哎~~，若是没个一段时间，怕是难以研制出来。”
在他们面前，是一把长相似弓，却又比弓复杂许多的兵器。更像是弓被搭在载体上，稳定性比起弓更高了。
“说起来咱们研究几日，先生，我们还不知道这把像弓的兵器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看着零零散散，堆满的各种木制部件，陈阳淡声道：“弩，也可以叫手弩。”
“也可以叫弓弩？”江流儿稍微有点迷糊，带着几分疑惑声，“岂不是说，弩还有其他组装的方式？”
陈阳道：“这是单兵携带版的，还有车弩和床弩，这两种弩结构更加复杂，但杀伤力更加巨大！”
江流儿和徐墨子默默对视一眼。
对陈阳的话，他们是没啥期待的，毕竟……当下连最简单的手弩都造不出来，更别提那啥车弩、床弩了。
接下来几日，三人依然处在攻克当中。每天像是开研讨会一样，讨论来讨论去，一把弩一天要拼凑十来次。
不对，拆了再来！
不对！拆了再来！
乐不知疲。
转眼春节即将到来，萧道奇和戚去疾两人，这两日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着近日返回皇都城。
庄园大门处。
一百余骑整装待发，门口，披着厚披风的萧道奇和戚去疾一直在门口逗留，因为此处，还有陈阳站在此处为他们送行。
冷气一口一口从嘴里、鼻子里呼出。
三人面对着面，似有不舍。
“老师，我们准备回去了，您可要保重身子啊。”萧道奇一脸关心。
陈阳象征性拍了拍自己胸膛，勾嘴一笑，“我这么年轻，身体刚刚的，来这之前刚做过体检，问题不大。”
体检？
萧道奇两人面面相觑，早已经习惯从陈阳嘴里听些新鲜名词的他们一时间竟然理解不了体检是什么意思。
不过，眼下即将分别，询问这些问题好像没啥大的意义。
“对了，你们先稍微等等，耽误一小会儿应该问题不大吧？”
“没问题，老师。”
“嗯。”陈阳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大吼了一声：“奉先，墨子，快把家伙给我扛出来！”
没过多久，两人一人抱着一头，小心翼翼抬出一把长相奇特的……工具？
萧道奇看着这奇怪玩意儿，一时间来了兴致，“老师，此物像是把弓镶在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阳没有说话，而是从江流儿两人手中接过手弩，弩箭上膛，瞄准，对着空旷地扣动弩机。
咻~！
弩箭飞快射击出去，一直到很远距离，才滑落插在土壤之中。
“这！”
萧道奇惊呆了，惊呼出声，“这是兵器！”
弓在这个时代的射程并不远，甚至做工还很粗糙，一般的有效射程也就三十步出头。稍微好一点的精弓，射程也就在四十步多一点，这种精弓，一般兵卒肯定是不够资格佩戴的，基本上只有将军一类的战将，可能才会配置一把。（ps：迈出一足为跬，迈出两足才是步。这里的步是按一米五一步计算的。）
可现在！老师手里这把奇怪玩意儿，射程竟然达到了六十多步！这么远的距离飞跃下，箭头依然能没入土壤一小半，可见依然存在不菲的杀伤力！
此刻，不仅仅是萧道奇，马上的兵卒和身边的夏鲁奇、戚去疾二人直接就傻眼了。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职业军者，特别是骑兵，更是懂得弓法之道！
一般的弓若是要达到最大射程，持弓手几乎要使出很大的力气才能拉动弓弦，使弓达到理论上的射程。这把兵器就不一样了，除了上箭有些费时间之外，发射过程基本上看不出陈阳表情的变化。
也就是说，射程远的同时，并不是太费力气！
这玩意儿……堪称神兵利器啊！
把弩递到戚去疾手中，陈阳淡淡解释道：“此物为手弩，我不是想着春节快到了，你们要回去了吗？”
“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师，春节要到了，总得给你父亲送个礼物不是？”
说着，他又看向戚去疾道：“我刚刚的操作，都看明白了吧？”
戚去疾一直小心观察着手中的兵器，生怕一不小心就弄坏了，“看明白了，挺简单的。”
“那就好！”陈阳道：“我也没想到造这玩意这么浪费时间，也就没把弩箭做出来，不过……一般的箭矢一样能用，可能设计问题，风阻相对较大。等到明年我把弩箭研究出来，应该弩的射程还能远上一些。”
“这还能远？”
萧道奇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就这兵器，送给父亲？
不得给他乐开花了？
“接下来我没啥要交代的呢，我呢，也就不送了，你们路途注意安全。”
“嗯嗯！”萧道奇连连点头。
把手弩用布袋缠好，戚去疾害怕它中途丢失，上马之前，硬是要自己背着。
忙活好一会儿，一群人这才驾驶马匹慢慢离去，直到……消失在陈阳等人视野中。
人，已经走了。
站在这也没了太多的意义。
“都杵着干啥？回屋啊！不嫌冻得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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