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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有钱，官人有权。
一旦两者结合，就是浓浓的官僚主义。真让商人做大，到那时候，和氏族统治下的老百姓生活估计也就半斤对八两。
这也是陈阳用商业，又限制商业的原因。
一个制度的灭亡，必然会有新制度的出现。这一点，哪怕是陈阳也没办法解决。只求稳定个几十年，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足够了。
“邱大人脑袋圆滑，比我要厉害多了。”庞元笑着看向邱俊，“有邱大人帮忙，我相信很快就能出结果。”
“那咱们就得多多努力了，”邱俊道：“推翻氏族圈，百姓逍遥天地间！”
“先生……”庞元和邱俊一同道：“那我们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陈阳挥着白皙粗手示意，“你们现在活比我多。我呢……没事可以瞎转转。”
说罢，庞元两人就抱拳退走了。只留下陈阳一人站在窗边，看着街道上人海茫茫。
“太子提亲，没想到老百姓有这么多人上街。我说你们站这也看不到啥啊，为啥就得站在街边？不热啊？”
陈阳一脑袋不理解，嘴上碎碎念，身体却很诚实的走到街边。
“殿下娶夫人，这可是咱们唐国一件大事啊！”
“娶夫人才是第一步呢，到时候，等到小太孙一生下来，保不准陛下要来个大赦天下。”
“兄台言重了吧？我倒觉得减免些粮税，倒是可能。”
“能减粮税也行啊！到时候咱们手里就能多点吃的了。”
“吃的？大白天你在这做什么春秋大梦呐？真若减免粮税，那也得被氏族那帮家伙想尽办法给克扣了。”
“小声点！兄台不想活了吗？”
“……”
站在人群中，听着男人们从敞开大笑的喜事聊到粮食，然后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陈阳懂他们为什么突然沉默。
实在是自己聊到堵心窝子的事上了。
氏族。
天下百姓都知道氏族苛刻，可所有人也只敢私下说说。
真若想当一下英雄，保证第二天你就见不到太阳升起，全家女子要么进了青楼，要么就成了女奴，过上永无曙光的日子。
每每想到这些，那些想当英雄的百姓，也不敢说了。
这样的后果，他们承担不住！
走在拥挤的人流中，陈阳，原本是想见见场面的。可一想到这街道都有这么多人，真到了地方，怕是挤破天也看不到啥玩意儿。索性不如坐在酒馆遮遮火辣的太阳。
……
与此同时。
庞元和邱俊离开客栈后，马不停蹄赶到了百川商会皇都城内隐秘的落脚点。
这地方看上去也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商馆，有吃有喝。越过主房，来到后院的院落，才是别有洞天。
商会选择的地方不是啥好地带，基本属于三不管地区。当然了，这种地区恶霸自然也多。
但和商会锦衣卫们比起来，武功还是差了许多。
商会刚进入皇都城，第一场战役就是打服了大大小小的恶霸们，如今……很多锦衣卫的成员们暗面上已经当起了各区域的恶霸头子。
在这种环境下，商会所在的位置……简直安全的不要不要的。
黄土墙，硬土地，陈旧着一排排的木制房屋，就是商会真正待着的环境。
“都准备好了吗？”
“公子彦，一切事物准备就绪！就等着您一声令下了。”
场地里站着十几位衣着简朴的青年、中年人，他们，也是此次来到皇都城真正完成目标的商贾们。
因为他们不是一般人，乃是从陈阳那学到过很多从商技术能力的道德教门徒们！
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赚钱，而是因为赚钱而打败那些该打败的势力！
“先前的准备计划，你们给邱大人再说一遍。
从清水县走出来的他们，自然知道邱俊到底是什么人。再加上公子彦都发话了，一行人又把早先已经和公子彦商讨过的话，一五一十全部告知了邱俊。
邱俊听完，难得皱眉深沉思考起来，“不对啊！大不对啊！”朗声中，他道：“茶叶、细盐、纸张等等本属于商会的好东西，这些东西原本只在溟江以南售卖，北方的大家，只听过，从没见过。怎么能趁着这次机会一同售卖呢？”
“我觉得，咱们还是只售卖琉璃这一样东西，至于其他的商品，到时候……偷偷送出去吧。”
“这……”
众人犹豫了。
从商者，为钱为利。邱大人教的这套东西，怎么感觉死亏啊！
到底不是商贾，这买卖……根本不会做。
庞元看出了众人心中有疑惑，但他本身已经猜到邱俊到底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于是假装问道：“邱大人定然有着自己的见解，你瞅瞅我们这一帮弟兄，”庞元笑着道：“一脸迷茫，邱大人还不快给我们说说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他们看邱俊茫然，邱俊看他们还恼火呢。
这么简单的道理，全场竟然没一个懂的？
“听过，但没得到过，这是什么？这是可惜！若是咱们售卖了，这些东西就不存在那么高的神秘感了。若是把它们偷摸送给那些该送的人，这叫什么？这叫我们带足了诚意！”
“双招打压，再配合我们的一番鼓吹，什么氏不氏族？只有跟着我们干，你们未来才有翻身的机会！若不然，就这么被打压一辈子，等到势力一点点被大氏族瓦解吧！”
卧槽？
怎么说也是待在清水县，这个最大的商人人才培养中心。
想不到，但并不代表大家理解不到。
以前，他们对邱俊的认知就觉得此人单纯贪、色。现在看来，活脱脱高手啊！
“大人！你这法子……感觉就像是公子彦以前说过的那啥……那叫什么来着？”那人激动坏了，急忙瞅向身边小伙。
“叫投资！”
“啊！对对对！投资！”
被众人一顿夸，邱俊却不以为然。
这么努力是为了啥？
还不是让太子殿下多高看自己两眼？
等到氏族真正崩坏那一天，太子登基。怎么说自己也是这场战争中排前几的功臣。随便封点官位，也比县令大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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