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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存在，便有道在其中。
这是李回同方休说的，方休吾了很久，始终没有得其要领。
所以特意来请教秋叶，秋叶在天关上的本尊，已是仙主之境，解惑起来也比李回这个滞留道场几千年的仙人通透。
“方休，你知道道祖为什么是道的尽头吗？”
方休摇了摇头，他没去过天关，之前对于道祖的唯一听闻，也是三十六洞天之法。
秋叶笑了笑，掌中秋的意境变幻，最终又是数种不同的意境从中衍生。
就如之前秋叶用过了好几次的秋风之意。
方休一顿，好像悟到了什么一样。
“这是……”
“道不是单独存在的，道与道之间紧密相连，在道路的眼中，天地大道就是一条条丝线，彼此交错纵横，织成了一张大网，笼罩了整个天地。”
道是相连的吗……
方休掌中出现一道杀气，与自己杀之道相连的是什么。
生？死？
与生死想象的又有阴与阳。
就像秋叶的秋之道一样，衍生众多在秋的里存在的其他的道。
方休闭上眼，仔细感受自己的手中杀气，其中有掠夺生命的凶残，也有生命消失之后的死寂。
众多驳杂，好似自称天地。
秋叶收回手掌，双手背在背后，笑道，“等你将自己杀意中其他的剔除，那时候证道之境唾手可得，不过你领悟了道痕，会快上许多。”
“许多人止步在合道境，就是因为他们连自己的道掺杂着什么都感受不到。”
方休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师兄，你还没说，为什么道祖被叫做道的尽头。”
秋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那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以一道为踪，追寻天地所有大道，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张开任何一道的域。”
方休大惊，常人领悟一道到深处，才有机会证道，而将一条道领悟到极点，掌握其本源，方可有机会借此道开辟一域。
而秋叶这话，表明了道祖将所有大道都领悟到了极点，悟透了所有的道。
秋叶淡淡的说道，“知道道祖为什么叫道祖，而不是先祖吗？”
“因为道祖从合道开始，便将我们现在所走的每一条道，都给合了一遍，随后证道，得道，不管是哪一条道，他都是第一个，走在所有人之前。”
“所有世间修炼者皆可以道门弟子自称，万道尽头是道祖。”
方休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道祖的恐怖。
仙主是将一条道走到了极致，而道祖则是在这些仙主之前，就走到了这条道的最深处。
仙主站在这条道的所有修炼者之前，而道祖站在了所有的仙主的前面。
万般道法出自道门。
方休心神摇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走到那一步，一人之力，感悟整个天地的所有大道。
秋叶的手拍在方休的肩膀上，和煦一笑，“师弟，静心，道祖已经走得很远了，哪怕是我也只能够看到他的背影，离你更是遥远。”
方休镇定心神，想来也是，道祖的境界已经到了不可揣摩的地步。
方休自嘲，之前还想着在神祖眼皮子底下，想办法毁了封神榜，出自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能够和道祖抗衡的神祖，岂是他这个连仙人都不是人，可以招惹的。
“从证道开始，没向前一点点，都是天地只差，或许喝到中期时，会有天骄能够抗衡合道巅峰，但到了证道境，觉悟这个可能。”
方休点点头，自己现在要想的是，什么将自己杀道之中的杂质剔除出去，而不是去想道祖那种存在。
方休坐着没动，秋叶从自己怀里将小树灵取出来，跟抱着一只小猫一样，摸了摸小树灵的头。
秋叶也十分喜欢小树灵，特意为她编织一件小小的道袍。
仙主拿出之物，自然不凡，小树灵身上穿的道袍，隐有莫大的道韵。
估计普通的仙人，也会眼馋。
而小树灵始终对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秋叶不感冒，方休让她喊师伯，她打死也不喊。
还动不动就要骑在秋叶头上。
秋叶从来不恼，都是笑呵呵的逗弄着她。
方休身边红色雾气飘荡，很快就将裹成一个厚厚的茧。
小树灵在秋叶的臂弯上打了一个滚，然后顺着手臂爬上了秋叶的脑袋。
“我爹他在干嘛呀？”
坏男人只是当着方休的面叫，在别人面前从来都是叫爹。
秋叶的道士发髻被小树灵抱住，他只是轻轻甩了甩头，将小树灵晃下来，用手接住。
“你爹又要顿悟了，这天资好到让人嫉妒啊，或许要不了多久，你爹就是仙人咯！”
小树灵不知道什么是仙人，咬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秋叶将她抛起，小树灵在空中手忙脚乱的扑腾，吓得她哇哇大叫，不过又被秋叶稳稳接住。
“走，我带你去找那条黑不溜秋的黑鱼玩，现在不能打扰你爹。”
方休没有和秋叶说得一样，真的进入到了顿悟的境界。
他只是将自己的杀道显化出来，去仔细感受自己的杀之道中，究竟有着多少其他的存在掺杂。
最为明显的，就是生与死。
这两种意境，横跨在自己的杀之道两边。
杀生便有了死。
生死交错在自己的杀意上，不可分割一般。
方休坐在自己血色的茧子当中，伸手剥离着一道道生与死。
每剥离出一道生死，他的杀之意境，便又圆满纯粹一分。
或许待到他破茧那一天，便是距离证道又近了一步。
血红色的杀气在方休的剥离下，变得没有那么暴戾，开始向着如同白起那座白骨王座弥漫的杀意一样，纯粹起来。
而坐在茧中的方休，身边聚起了两团黑白的光球。
一边是生，一边是死。
直到半年之后，天幕被道祖撕开一道裂缝。
万千天关之上，合道境从天而降，如雨落下。
方休感应到了两股熟悉的气息，才从这个茧子当中走出来。
这半年的时间，让他收获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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