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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我的疏忽了，是我找贺宗师找的急，还没让贺宗师和修文串通好怎么解释。”
何其无辜，何其纯良。
周夫人这般操作如狼似虎，着实是打了贺九霄一个猝不及防。
真奸诈啊……
武清巍道：“修文说，时间是已经将近两年，不是饥荒是土匪进村，这孩子的父母不幸殒命，是孩子的母亲托付给你们的。”
“……”这完全对不起来啊！小崽子你怎么想的！
周夫人看她皱眉，好心又补了一句，“修文说过孩子生父不详，生母姓肖，与贺宗师交情颇深。”
“……”贺九霄大概是明白武寻的意思了。
“所以贺宗师，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贺九霄有如如坐针毡，大脑飞速旋转中。
“我听木师妹说，这孩子的眉眼之间与修文有些相似之处？”
“这么小的孩子，能看出什么来？”
贺九霄心里已经乱了，面上却依旧还是一片沉静之色，握着折扇的手愈发的紧张，思虑良久后才道，“修文说的都不错，我说的也是事实。”
周夫人宛然一笑，笑意中多杂其他意味，“能不能从贺宗师这里，听到一个合适的解释？”
夜里生凉，这屋里进了夜风，自然也是有些凉意的。
“我自然是与肖姑娘相识，不过逝者已逝，何必再提？”
贺九霄一边在脑海中梳理着逻辑，一边开口道：“肖姑娘一个人居于水云山下，我未曾见过肖姑娘的夫君，两年前自从肖姑娘怀有身孕，就一直是我在帮衬照料了，直到修文来了也是。
所谓的土匪进村，其实就是鬼菩萨作乱，月流光和月流风还去过，自事情解决后，肖姑娘短暂离开过一段时间，但没多久就回来了，再到后来落落诞生，水云山上闹饥荒，就跟我说的重合了。”
周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跟修文说的还是对不上，不知是贺宗师在撒谎还是修文在撒谎了。”
武清巍问：“这孩子到底诞生于何时？那位肖姑娘到底身陨于何时？”
贺九霄道：“修文说的两年，是肖姑娘确认怀有身孕，我说的一年，是肖姑娘身陨，落落交付于我照顾。”
“修文明明说的是两年，怎么又成一年了？”
“落落如今才一岁多，不知修文所谓的两年从何而来？”
“贺宗师这般解释，倒是能说得通了。”
总算是解释通了，贺九霄暗暗松了一口气。
“若是找我来只是为了问这个，夫人应该是也的得到确切的答案了，那我就先告辞……”
贺九霄起身欲辞，此地不宜久留。
要是再拉着她问东问西的，万一再跟小崽子的对不上口供，怕是就要招惹麻烦了。
“贺九霄这般着急，可是还有什么要紧的事？若是不急，就再坐一会吧。”
周夫人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纯良有多纯良，“久闻贺宗师大名，这次算是第一次与贺宗师正式见面，一直想与贺宗师亲近交游一番，贺宗师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怎么可能，夫人言重了。”贺九霄只觉心里发苦，这周夫人来者不善啊。
在他们夫妇二人注意不到的地方，贺九霄捏了一道诀给武寻传信，小崽子快来救我！
你父亲和你母亲，这怕是要吃了我啊！！
“现在贺宗师既然进了凤凰山派了，也就算是自己人了，那我就直言不讳了，若有不得体得罪你之处，还请贺宗师见谅。”
周夫人把姿态放的极低，言辞诚恳态度真诚。
武清巍朝周夫人看了一眼，周夫人微微颔首，武清巍起身走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她和周夫人了，这估计又是要说她跟小崽子之间的事了。
凤凰山派的人，几乎都在揪着这件事不放。
“夫人直说就是，我一定知无不言。”
“贺宗师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吧？不知可有中意的公子了？”
“……尚未。”果然啊。
“竟是没有吗？”周夫人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情不自禁捂住了嘴，“可是我听说，贺宗师与我儿修文……”她又露出一副说错了话的表情，面愧疚心不愧疚的继续道：“是我言错，贺宗师勿怪。”
这宛若戏精般的夸张神态变化，贺九霄大写的服气！
今晚她要是不交代清楚，这周夫人怕是不会放她走了，贺九霄似是自暴自弃了一般，“夫人想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
“那我就直说了。”周夫人起身，再朝她作揖拜了一礼，“我儿年纪尚轻，涉世不深且才疏学浅，实在担不起贺宗师厚爱。”
贺九霄点点头，“我明白夫人的意思了。”
“我也曾听他人提起过，贺宗师出身神界皇族，此等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修文绝非贺宗师良配，贺宗师还是另觅良人吧。”
贺九霄道：“修文如何选择，那应该就是修文自己的私事了吧，夫人虽为修文的母亲，怕是也不能左右修文的选择。”
成家与否，修文的选择固然重要，可另一方的选择权，在贺宗师你身上。”
“夫人的意思，我理解。”
“宗师聪慧，想来也不会做出此等有损颜面之事。宗师身上背负的，可不止宗师一个人，还有四宫阁，乃至整个神界。”
“夫人这么说，怕是太见外了。”
“就事论事罢了，正所谓逆耳忠言，宗师也勿要嫌我说话难听。这般深夜叨扰宗师，无非也就是为了一件事，宗师与我儿的孽缘，当断则断吧。”
“孽缘吗？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成婚合籍，讲究的门当户对，宗师与小儿这般差距悬殊，又如何能走到最后？”
“不知夫人是在担心什么？”
“身份上，太过悬殊。年龄上，差距太大。我记得木师妹曾经提起过，贺宗师如今年岁，就比我家夫君小两岁吧？”
“年岁好说，我是神族中人，成年之后容貌定格，无论以后是再过十年百年乃至千年，我的容貌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再说身份，四极阁主本就是个挂名，我如今身在凤凰山派，身份上倒也不是悬殊。”
“贺宗师这话可就太过无礼了，贺宗师进了凤凰山派，虽是长老之名，循的却是峰主之礼，如今也算是修文是长辈了，这辈分上的关系，贺宗师应该也能明白。”
“虽说是如此，可就我如今这般容貌，何人会信我与修文差着一道辈分？”
贺九霄如此油盐不进，周夫人的好脾气也维持不住了，冷下脸沉声道：“成婚与否，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贺宗师应该能明白，凤凰山派是绝对不会同意贺宗师与修文的。”
“夫人的同意与不同意，对我来说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贺姐姐！”
武寻终于来了，朝周夫人拜了一礼，“母亲，您何必为难贺姐姐，一切是我一厢情愿，与贺姐姐无关。”
“修文！”周夫人皱眉怒斥，“注意你说的言辞！”
武寻扯了扯贺九霄的衣袖，甚是无奈道：“我母亲没有恶意的，你又何必这么气我母亲？”
贺九霄这会倒是开始装无辜了，“大半夜的把我喊来，我自然是心里不痛快。”
武寻拜道：“贺姐姐所言，都是一时玩笑话，母亲您勿要往心里去。”
“玩笑话？”周夫人更是不悦，面色不善看着贺九霄，“贺宗师！这种事也是能开玩笑的？！”
贺九霄道：“我来修真界，有明确的目的，一旦任务完成，在修真界决不久留。我与修文，不过萍水相逢罢了，至于结果大概是不可能了。”
“贺宗师刚刚可不是这般说辞。”
“我一向不正经，木沉香和月流光他们都知道。”
“贺姐姐博闻强识，修为高强，比师尊要厉害的多，比师伯懂得也多，我自然是倾慕贺姐姐。”
所以闹了半天，其实就是一场大乌龙。
周夫人气笑了，“贺宗师这玩笑，开的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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