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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神界而来，倘若我告诉夫人，这不是妄想呢？”
“贺宗师还是勿要在我儿身上费心思了。”周夫人苦笑了一声，“修文是凤凰山派的少掌门，肩负的是凤凰山派的重任，若是修文走了，这凤凰山派的未来又当如何？”
“夫人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武掌门如今仙体安康，凤凰山派正是如日中天，修文不过一个少掌门，又如何能影响的了凤凰山派的未来？”
“贺宗师所言极是，就是不知若是修文去了神界，可还能回来？”
“理论上来说，是不能回来了，神界修道修的逍遥道，应是放下恩怨无念一身轻，当与俗缘断了联系，神界有神界的职责，在神界出任神职，于修真界而言岂不是光宗耀祖？”
“贺宗师，我如今已为人母，希望贺宗师能理解我盼子心切之心。”
“夫人的意思我理解，可是天下哪个母亲，不是盼子成龙？”
“如今落落唤贺宗师为娘亲，倘若某一日落落要离贺宗师远去，且不再回来了，贺宗师能舍得吗？”
“若是对落落大有裨益，我肯定是会放手的。”
周夫人深深叹了口气，“贺宗师，你还年轻啊。”
“我与夫人年纪相仿，夫人是什么心理，我都能理解。”
贺九霄浅浅一笑，“我对修文上心，夫人应该也是看出来了，我与修文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我是真心希望修文能更上一层楼。”
周夫人凝视着她，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贺宗师对修文的上心，真的只是单纯的上心吗？”
贺九霄一愣，“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虽久居后院，但也并非是对外界之事，一点也不知道。”
周夫人意味深长看着她，对她的称呼也变了，“九霄啊，你能糊弄的住其他人，你糊弄不了我。”
“……”贺九霄撇眉，“不知夫人何意，还请夫人明示。”
“无论是二位月师弟，还是木师妹，九霄平日里经常接触的人，可都是不通情爱的一根筋，看不出来九霄与修文的异样，也实属正常。”
“……夫人到底想说什么？”
“对一个人的感情，是能从眼神里看出来的。修文与九霄，怕是早就关系不纯了吧？”
“……”观察的还挺仔细。
贺九霄似乎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倘若我说不是呢？”
“九霄别急着拒绝。”周夫人已是一副胸有成竹的之态，“九霄这般急于让修文去神界，无非就是碍于修真界的身份，想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罢了。”
“……夫人的想象力，还真是新奇啊。”
贺九霄抽了抽嘴角，“我一向贪图享乐，若是真有这份心，何须在意这些。”
“那贺宗师邀请修文前往神界，又是何意？”
“修文之前跟我在水云山时，我师尊碧落真君曾经来过一次，师尊只道是修文的资质奇佳，让我多多提携修文。”
“只是如此？”
“不然夫人以为呢？”
周夫人有些尴尬，“没想到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贺九霄不在意道：“夫人言重了，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周夫人微笑摇了摇头，“只有君子，才不敢承认一己私欲。”
“……”怎么又绕回来了？没完没了了？
“九霄想带修文去神界之事，暂且先放一放，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九霄有什么也无需藏着掖着，直言就好。”
“……”夫人你放过我吧！
贺九霄再次故技重施，默默施诀给武寻传音，小崽子快来救场！
“你们都出去吧，等会若是修文过来了，记得把修文拦在外面。”周夫人对身后的姑娘们道，随后又看向贺九霄，真诚道：“九霄何必着急把修文喊过来，我又不会对九霄不利。”
那群姑娘们鱼贯而出，最后一位走的还带上门。
周夫人依旧还是那副言言笑意，落在贺九霄眼里，就是有些不怀好意了。
周夫人见贺九霄一副疑惑的眼神，随而开口解释道：“九霄目光中有闪躲与心虚，我基本也就能猜到了，上一次的修文也是九霄喊过来的吧？”
“是。”贺九霄认栽了。
“我看九霄似乎有些惧意，如今九霄堂堂四极阁主，竟然还会怕我一个妇人不成？”
“我对夫人敬畏，夫人此言差矣。”
周夫人依旧端的慈眉善目之态，语重心长道：“我已嫁为人妇，生为人母，九霄啊，我对于你来说，可是过来人。”
“……”
小崽子，你快点来救命吧！
要不我今天可就要交代这里了！
你母亲到底何方神圣，竟然会读心！
“请九霄实实在在回答我一句吧，九霄与修文的关系，当真只是纯粹的亲密吗？”
贺九霄下意识答道：“是……”
“你该回答不是才对。”周夫人的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这屋里关上了门，似乎有些闷热，扰的人心头燥热，坐立难安。
贺九霄沉默了。
“九霄啊，我说了，对一个人的感情，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周夫人含笑道，“自从修文从九霄那里回来以后，对九霄的日思夜念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若说没有半分情爱，九霄你信吗？”
“……”别煎熬我了，你给我个痛快吧！
看她这幅模样，周夫人继续道，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九霄虽然与我年纪相仿，可实际上却入世不深，怕是和修文有的一拼。”
“来修真界之前，我一直隐居云霄殿中，师尊要我静心修炼，我鲜少会出门。”
贺九霄没头没脑的答了一句，周夫人能看的出来，她的心态已经乱了。
“九霄既然回避，我也不再为难的九霄了，不如再谈一谈落落？”
“夫人想问什么？”贺九霄抬头看着她，“我之前来过夫人这里一次，该交代清楚的可都交代清楚了。”
“非也。”周夫人摇了摇头，“还有一句话，九霄可没有给出解释。”
“夫人明说。”
“我当时就说了，落落与修文，眉眼间有相似之处。如今九霄闭关过日，又身子不便，落落在凤鸣山可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落落与修文的相像，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怕是要把我掀个底朝天。
见贺九霄迟迟没有回应，周夫人很是善解人意提议道：“既然九霄不好说，要不等修文过来，让修文说？”
“都听夫人的意思。”贺九霄只能干巴巴的回了这么一句。
很快，武寻赶到。
被外面的那群姑娘拦住了，后又传来周夫人的吩咐，让武寻进屋了。
武寻朝周夫人拜了一礼，“母亲。”而后就看见他贺姐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坐在那里。
周夫人面露惋惜，看见武寻来了仿佛是松了一口气，有些委屈道：“你来了正好，我不过就是想要九霄陪我聊聊，九霄突然就不说话了，怎么喊她也不应。”
“母亲在和贺姐姐聊什么？”
周夫人一字一句道：“聊你的终身大事。”
“啊？”武寻也蓦然一激灵，下意识看向了贺九霄。
周夫人看见他这个反应更是满意，顺势就道：“我看修文似乎对九霄有意，九霄对修文也并非是全然无心。”
“……”武寻也沉默了。
周夫人很是善解人意道：“刚刚与九霄谈论，给你物色一个姑娘，九霄突然就不高兴了，再想起你之前对九霄的日思夜念，或许为母还成就你们这对佳偶天成？”
武寻猛然抬起了头，大喜过望看着周夫人，“母亲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你与九霄……”武寻有些有些为难，询问的目光看着贺九霄，“不知九霄意下如何？”
贺九霄长叹了口气，有些怅然：“夫人都已经认定我了，我再怎么说，夫人应该也是不信了。”
周夫人无奈摊了摊手，看着武寻道：“你看，九霄还在生我的气。”
“贺姐姐。”武寻凑近了贺九霄，蹲下身握住她的手，细心安慰道：“母亲什么也不知，你气这些不值当。”
贺九霄无奈拂开他，“我没有生气。”
周夫人继续道：“九霄气的是落落。”
“气落落就更不值得了，亲母子哪有隔夜仇的，贺姐姐既然教训过了，就该消气了。”
“果然，从九霄那里什么也问不出来，还是得从修文下手。”
周夫人笑了，“修文既然都亲口承认了，九霄你还有什么话说？”
武寻惊愕了，“母亲您这是……”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了贺九霄，“贺姐姐……”
“……”老底都被揭干净了，这张脸算是丢干净了。
贺九霄当场两眼一翻，直挺挺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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