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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神医小福妻:咯血夫君是个真病娇 > 第21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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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是阿灿做的,房子是祝清吾扫的。

    摔得晕乎乎的程喜漫在炕上躺了一下午。

    临近傍晚,祝清吾又被隔壁张伯叫去写春联了。

    临走时,他还特意嘱咐祝灿要看着程喜漫,莫要让她再干任何粗活儿。

    于是懂事乖巧的祝灿在东屋的廊下坐了一下午。

    傍晚时分,程喜漫正透过窗柩和屋外的祝灿说话。

    “阿灿,我都睡了一天了,我想出去透透气。”程喜漫伸了伸懒腰,脸上的表情委屈巴巴的。

    祝灿抿唇思索了会儿,果断拒绝:“不行。”

    程喜漫:……

    就在这时,冯知花从大门里走了进来。

    祝灿看到冯知花进来时,眼底闪过一丝嫌恶。

    虽说这个女人每次来都会给他糖果子吃,可他还是很讨厌她。

    打心底里讨厌的那种。

    看见她那张脸就生气!

    偏偏阿嫂还对她信任有加,拿她当好姐妹处。

    冯知花今日进了祝家大门后,径直朝东屋走了过来。

    她侧眸瞥了祝灿一眼,心底轻嗤一声:“养不熟的狼崽子。”

    东屋内,程喜漫坐在炕头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程喜漫,枉我拿你当好姐妹,你却将我往火坑里推!”冯知花气的脸都白了。

    “知花,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程喜漫笑看着冯知花。

    怎么?她不想演戏了吗?

    可她还没演够这姐妹情深呢,怎么可以就这么痛快地撕破脸呢?

    手段谁不会啊?

    以前只是不屑于用罢了。

    思及此,程喜漫在心底冷嘲一声。

    随后又换上一副纯良无害的面孔,睁着晌午哭得红肿未消的眼睛看着冯知花。

    冯知花看到程喜漫红肿的双眼时,身子怔愣了下。

    待思绪回笼,她才冷笑一声,开口:“程喜漫,王发财这几日总是来我家堵我。”

    她顿了下,又道:“我今日气急,跟他撕破了脸皮,他说是你告诉他我心悦那泼皮的。”

    程喜漫重重咳嗽了两声,柔声道:“知花,你当真信那泼皮无赖的鬼话也不相信我对你的姐妹情谊吗?”

    她在暗中狠狠拧了把自己受伤的那只胳膊,随后长叹一声:“你若是不信,大可将那王发财叫来与我对质。”

    话音刚落,眼泪珠子已经扑簌簌地往下掉了。

    冯知花愣在原地。

    她半眯着眸子打量着程喜漫,半晌后,又换上平日里那副虚伪的笑脸。

    冯知花坐在程喜漫身旁,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柔声道:“喜漫,不是我不信你,而是……”

    想到王发财这几日跟个癞皮狗一样黏着她,她心里便隐隐作呕。

    虽然那王发财身后有个里正爹和县令舅舅,但她今日还是与那腌?东西撕破了脸皮。

    那王发财说是程喜漫这个蠢货说她喜欢他,所以才跑到她家缠她的。

    可是看程喜漫这副模样,她倒纠结起来。

    且不论她从未在程喜漫跟前说过自己心喜王发财,就说程喜漫这样的蠢货,怎么会想出这般法子算计她?

    更何况这蠢货一心拿她当好姐妹,恨不得为她当牛做马,怎么可能陷害她?

    肯定是她想多了。

    或许真的是那王发财拿程喜漫当挡箭牌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就在这时,程喜漫开口了。

    “我那日在山上采药时确实碰到了那王发财。”

    程喜漫又咳了几声,才虚弱地开口:“他本打算轻薄于我,可看到我咳嗽不止时,便吓得逃跑了。”

    程喜漫眯了眯眼睛,又道:“他以为我得了痨病。”

    程喜漫长叹一口气,卷翘的长睫上还闪着泪花,哽咽道:“知花,我……”

    “我虽未曾向那王发财说过那些话,可是作为好姐妹,我却想劝你几句。”程喜漫侧眸瞥了冯知花一眼,眼里的狠戾一闪而过。

    “我不想我的好姐妹步了我的后尘。”程喜漫说话间便失声痛哭起来。

    冯知花一时间无措起来,这蠢货今日怎么回事?

    病恹恹的,还一直咳嗽。

    “喜漫,你到底咋了?”冯知花推了下程喜漫那只受伤的胳膊。

    “嘶”

    程喜漫吃痛地轻呼一声。

    冯知花这才看向程喜漫那只胳膊,发现衣袖上有鲜血渗出。

    “喜漫,你胳膊上的伤咋回事?”冯知花满脸错愕。

    “知花,我是没那个命活着逃出耕余村了。”程喜漫眉眼低垂,神情落寞。

    她吸了吸鼻子,又道:“你当初说我那个病秧子夫君吃人肉、喝人血,我确实半信半疑,可现在……”

    程喜漫咬了咬唇,而后卷起衣袖,霎时,半截被鲜血染红的胳膊呈现在冯知花面前。

    冯知花惊得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程喜漫又开口:“不仅如此,自他病情稍微好点之后,更是对我拳打脚踢。”

    说话间又卷起裤腿,露出上午摔得青紫的半截小腿。

    此时的冯知花瞪着眼睛看着程喜漫腿上大片的青紫伤痕,身子微微颤抖着。

    程喜漫又道:“我拼命干活,每天天不亮就去采药……”

    冯知花吞了吞口水,再看程喜漫时,面上的嫌恶变成了同情。

    她本来不相信程喜漫的话,可是看着她虚弱的身子骨和浑身的伤痕,以及胳膊上那个血淋淋的口子时,却不得不信了。

    其实祝大哥吃人肉、喝人血的谣言也不是她先传出来的。

    而是她在那刘寡妇那里听到的,刘寡妇说她有一次亲眼看到祝清吾从山林里下来。

    说他浑身沾满未干的血迹,连惨白的面容上都沾了血水。

    刘寡妇说她当时只以为祝大哥在山林里受了伤,才浑身血迹。

    直到几日后,村里的何猎户去山上打猎时,发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所以后来大家都在传那具被吸干了精血的尸体正是祝清吾所为。

    但谁也没有证据,加上那具尸体面目全非,且并不是本地人。

    更何况祝清吾有村长一家护着,所以大家也不敢多嘴,只能在背地里偷偷议论。

    她起初不信,只觉得是刘寡妇编瞎话抹黑祝清吾。

    如今看来,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程喜漫掀起眼睑看了冯知花一眼,在看到她怔愣的神情后,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弧度。

    “知花,你觉得你能拗得过你娘吗?”程喜漫问她。

    冯知花这才回过神来,随后轻轻摇头。

    程喜漫深吸一口气,柔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让你在朱县令和王发财之间选,你选谁?”

    程喜漫的这番话让冯知花怔愣了一瞬。

    她原本是心喜祝清吾的,可是看着程喜漫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巴不得躲祝清吾躲得远远的。

    最好这辈子都不要看到她。

    此时,脑海里浮现出程喜漫那日同她说的话,那朱县令虽是贵人,却也六十多岁了,都半截身子埋黄土了。

    她才十七,若是当真被娘卖到朱县令家当小妾,怕是等那朱县令一死,她得被后院的主母磋磨死。

    而那王发财虽泼皮无赖了些,却到底是个年轻小伙子。

    他的家世虽比不上那朱县令,可他爹到底是王家村的里正,而且那朱县令好歹也算他半个舅舅。

    这样想来,冯知花心里便有了打算。

    可她嘴上说的不是心里的话:“喜漫,我还没想好,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

    程喜漫没作声儿,只朝她浅浅笑着。

    程喜漫轻咳了两声,眼泪花儿在眼眶中打转儿。

    她拉着冯知花的手,而后红着眼睛看向她:“知花,我这辈子算是毁了,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自己的幸福要拿捏在自己手里。”

    冯知花朝程喜漫虚意一笑,随后又敷衍地安慰了几句程喜漫。

    见程喜漫还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地抱怨,冯知花不耐烦地推开程喜漫的手。

    “喜漫,天黑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话音刚落,她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可是前脚刚踏出东屋,便看到阴沉着脸站在大门口的祝清吾。

    冯知花吓得脚步踉跄了下,险些摔倒。

    待站稳后,她提着裙裾小跑着离开。

    祝家,她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枉她还对祝清吾痴心一片,谁曾想这人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冯知花踉踉跄跄地离开之后,祝清吾冷着脸负手立在大门前,脸色阴沉的可怕。

    祝灿偷偷瞥了眼祝清吾,随后从红漆木马上跳下来,迈着腿跑向东屋。

    东屋内,程喜漫正重新包扎着胳膊上的伤口时,看到红着眼眶站在炕前的祝灿。

    “阿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程喜漫柔声问道。

    祝灿吸了吸鼻子,臭着小脸问程喜漫:“阿嫂,你方才说的都是心里话吗?”

    程喜漫包扎伤口的手微滞了下,黛眉微蹙。

    阿灿……

    都听到了吗?

    思及此,程喜漫连忙解释道:“阿灿,阿嫂方才说的话都做不得数,你相信我。”

    见祝灿不说话,她感到不知所措,又道:“你、你别告诉你哥哥。”

    祝灿抿了抿唇,扔下一句:“他都听到了。”

    话音刚落,便转身跑了出去,出门时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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