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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吾看到小娘子气呼呼的背影时,忍不住低低笑了声。
程喜漫听到他的笑声,不由得转过身来看他。
在抬眸对上他温润的笑脸时,不由得晃了晃神。
夫君这样对着她笑,又乖又纯情,让她不忍心说出那些责备的话。
思绪稍微回笼后,她轻轻抿了抿唇,撅着小嘴问道:“怎回来的这么晚?”
小娘子气呼呼地鼓着双颊,祝清吾忍不住上前轻轻捏了下。
他走到床前,弯腰捏了捏她莹润的脸颊,一双桃花眼无辜地眨了眨:“是我的错,漫漫罚我吧。”
程喜漫的小心脏“咯噔”跳了下,她的木头夫君何时学会撒娇了?
她轻轻推了下祝清吾的胳膊,示意他先去洗漱。
祝清吾见状,又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才去了净房。
半晌,净房内,祝清吾从怀里掏出一小瓶金疮药,打开瓶塞将药粉敷在了左边胸膛的伤口上。
随后又寻了块干净的帕子将伤口包扎起来。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他才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回了里间。
程喜漫披着被子屈腿坐在床上。
见祝清吾出来,她微微抿唇:“夫君,我口渴。”
祝清吾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一双眼睛盯着她裸露在外的香肩看,神色晦暗不明。
他没吭声,将绞头发的布巾随手搭在椅背上。
而后拎起桌上的茶壶,又随手拿了一只茶盏朝程喜漫走了过来。
半晌,程喜漫许是口渴的厉害,喝了三四杯了还不解渴。
待喝完一杯后,她又双手捧着茶盏递到祝清吾跟前,开口喃喃:“还要。”
祝清吾见状,又给她倒了一杯。
就这样,程喜漫六七杯茶水下肚后,才裹着被子重新躺了回去。
祝清吾将茶壶放到桌上时,也跟着躺到床上了。
见小娘子还气鼓鼓地背对着他,祝清吾轻舒了口气,随即从背后抱住她。
“我都认错了。”祝清吾将脑袋埋在她白腻的脖颈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
程喜漫身子轻轻颤抖了下,随即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你还没说你为何来的这么晚呢。”
祝清吾道:“那你先转过身来,我就告诉你。”
程喜漫身子怔了怔,随即扭捏地转过身来,抬起清澈明净的眸子看他。
似是要从祝清吾的眼睛里寻出个真正的答案来。
祝清吾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笑了笑:“小傻子。”
程喜漫咬了咬唇,哼哼唧唧道:“不准耍赖,快说。”
祝清吾微眯着眸子思忖着下午发生的事情,眉心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
听何七说,临川城近日频繁有人消失。
消失的这些人大多都是身子健硕的青壮年男子。
临川城的百姓大都人心惶惶,大家都在传言是朱县令的鬼魂来索命了。
祝清吾在心底不由轻嗤了一声,真是愚不可及。
朱县令的鬼魂要是真的索命,为何专挑青壮年的男子下手?
他就算怨气太大要报仇,也是去何府找裴云亭。
但临川城的青壮年男子频频消失却是不容置喙的事实,这背后一定藏着阴谋。
这两日,何七派手下的人在那些家里有壮年男子的百姓家门口盯暗哨。
确实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掳走那些壮年男子的黑衣人武功高深莫测且极其诡异。
他们怕打草惊蛇,所以只在暗中跟着。
但每次跟到临川城的浮玉山上后,那群黑衣人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云雾之中。
今日下午,何七匆匆跑来知春园寻他也是有原因的。
文渊书铺的伙计告诉何七,说他感觉自己被人跟踪了。
从清晨去早饭摊子上买饭开始,一直到下午,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他。
何七闻言,心里也阵阵发怵。
何七怀疑书铺里的那个伙计是被那群神秘黑衣人盯上了。
所以便赶来知春园找他了。
果不其然,天黑之时,那群黑衣人便往书铺里放了迷烟,而后偷偷潜进了书铺。
虽然那群黑衣人全都死在了书铺内,但......
祝清吾轻叹了口气,但何七的书铺怕是没办法再开下去了。
至少在临川城不能......
五六个黑衣人皆消失在文渊书铺,他们背后的主子绝对会盯上何七他们的。
如今他们在明处,那群人在暗处。
他们处在劣势,如果明目张胆地跟暗处的那人对着干的话,只会吃苦头。
既是这样,那便让何七将书铺盘出去,让他和书铺里的几人重新做回暗卫的身份吧。
但这样只能保住他们一行人,临川城的百姓还是会继续遭殃。
他总觉得这件事,和裴云亭有莫大的关系。
但裴云亭身为北黎的二皇子,想要取人性命的话又何须偷偷摸摸的?
而且,他掳临川城的壮年男子作甚?
祝清吾深吸了口凉气。
如今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他对这件事还不敢早下定论。
程喜漫见祝清吾想事情想的出神,便伸手在他胸前戳了戳:“又在发呆。”
手恰好碰到了祝清吾的伤口处,祝清吾痛的闷哼一声。
程喜漫不由得静默了一瞬,随即倏地坐了起来,伸手去扒祝清吾的衣服。
祝清吾细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就在他怔愣的时候,宽松的月白色中衣就被程喜漫扒了下来。
入眼的是他胸膛上渗血的那处伤口。
虽用干净布巾简单地包扎了下,但许是因为包扎不当的缘故,伤口又裂开了。
程喜漫呼吸滞了一瞬,她颤抖着双手轻轻解开被血水染红的布巾。
随即看到的是胸膛上那处渗血的伤口,伤口还有祝清吾方才敷过的药粉的痕迹。
程喜漫黛眉微蹙,杏眸水雾雾的。
她没有吭声,而是直接下床去外间的柜子里拿出备在家里的小药匣。
而后又端了盆热水进来,小心翼翼地帮祝清吾清洗伤口。
祝清吾平躺在床榻上,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住。
他的眼底流闪过一丝不知所措。
漫漫性子素来温顺乖巧,就连方才他回来的晚了,也只是佯怒地责问了几声。
但现下再看小娘子阴沉的脸色......
她应当真的生气了。
祝清吾侧眸打量她片刻,声音有些发闷:“漫漫,我......”
“嘶......”
话还没说完,程喜漫就在他的伤口处轻轻拍了下,疼的祝清吾闷哼了声。
程喜漫轻哼了声:“不想再疼几下的话就乖乖躺着,不许说话。”
半晌,她又开口嘟哝了声:“反正开口了也是说些胡话来搪塞我,倒不如不说。”
直到今日,程喜漫才发觉她对自己的这位夫君是愈发不了解了。
她觉得夫君跟何七的关系绝不是普通朋友这般简单。
夫君每次跟在何七出门,回来时要么面色苍白要么一身伤......
何七这个兄弟当的有些忒不靠谱了。
但何七看着倒像个实在人,也不像是暗戳戳坑害朋友的人。
既是这样,那就是他俩都有问题了。
夫君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她,这件事应当跟他的身世同样神秘。
夫君有难言之隐她可以理解,但他实在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他体内的毒还未解,身子骨本来就单薄,哪里还经得起这般磋磨?
祝清吾静默了一瞬,随后眨了眨清凌凌的眼睛,偏头看向程喜漫,表情委屈:“漫漫,疼的。”
程喜漫没抬头,也没吭声,只是安静地帮他清理伤口,随后从小药匣里取出两个小药瓶。
她将小瓷瓶里的药粉倒在干净的竹片上,随后凑上前,动作轻柔地将竹片上的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
“疼些才好,不然有人不长记性。”程喜漫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小声抱怨。
祝清吾抬起下颌,偏头去看她,眉眼弯起漂亮的弧度。
“漫漫这是在心疼我吗?”祝清吾的语气有些轻快,嗓音温润又宠溺。
程喜漫依旧没抬头,一边将小药瓶封好,一边口是心非地嘟哝道:“不心疼。”
随后就将小瓷瓶放回药匣里,又拿着药匣回了外间。
祝清吾平躺在床榻上望着架子床的床顶,有些失神。
等了好半晌,才看到小娘子绕过屏风,红肿着眼睛走了进来。
祝清吾目光微闪,心口处像是被塞了一团棉絮,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他侧眸看着她,目光一直落在她娇俏的身影上。
直到程喜漫脱了鞋袜爬回了被窝,祝清吾才转过身侧躺着,随后伸手将她往怀里箍了下。
“漫漫,你听我解释,好不好?”祝清吾伸手抬起程喜漫的下巴,对上她水雾雾的眸子。
他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此刻也笼上一层迷蒙的茫茫雾色:“我晚归有错,受伤还瞒着你也有错。”
说着,他又给程喜漫解释了一遍受伤的缘由。
程喜漫听完他的解释,心里一惊,但更多的是后怕。
临川城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这两日在医馆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无非就是临川城的壮年男子离奇消失。
原先只以为是百姓们闲谈时胡诌的闲话谣传,却不想是竟然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
最重要的是,那些人现下竟然盯上了文渊书铺。
思及此,程喜漫只觉浑身汗毛竖起,后背冷汗直冒。
夫君今日也被那群歹人所伤,保不齐哪日他们会将主意打到夫君身上......
对了,还有阿灿!
想到这里,程喜漫不由自主地握紧祝清吾的手,紧张道:“夫君,要不这些日子就让阿灿暂时待在家里吧?”
祝清吾微眯着眸子思忖了半晌,才轻声开口:“漫漫,那些个壮年男子哪个不是被那些歹人从家里掳走的?”
他们若是真的盯上一个人,就算躲在家里,怕也是无用。
阿灿还小,上下学来回路上确实危险了些。
他也不放心。
既是如此,倒不如......
这般想着,祝清吾便将自己的想法跟程喜漫说了一遍。
程喜漫听过之后,也点头同意。
那就让阿灿暂时住在书院的书舍里吧,明日他们去跟顾山长打声招呼,拜托顾山长照顾好阿灿。
虽说那些人暂时只掳壮年男子,但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但让程喜漫有些不解的是,临川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官府一直不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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