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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神医小福妻:咯血夫君是个真病娇 > 第120章 非要撞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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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清吾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裴云亭便没有再追问下去的理由了。

    隔了半晌,他换了个话题:“那你可知追杀你的那帮人是谁派来的?”

    祝清吾点点头,眉梢微挑了下,声音很轻:“常星河。”

    裴云亭本以为祝清吾会继续跟他打马虎眼,根本没有料想到祝清吾会这般直白地将常星河这个名字说出来。

    不等裴云亭问出口,祝清吾又道:“这位常宗主还真是个有耐心的,这么多年了还对我这个死了六年的人念念不忘。”

    听完祝清吾的这番话,裴云亭的眉头蹙的更深了。

    当年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祝晏本不会与常星河交恶。

    他二人幼时关系颇为紧张的根源其实在于他。

    当年他刚一出世就被冠上不祥的罪名,母妃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所以前去太极殿求父皇将他赐死。

    父皇是个多么聪明的君王啊,他怎么可能让自己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出皇子而背上杀子的骂名?

    更不可能让那些鸡蛋里挑骨头的史官在史书上给他记上一笔,让他背上永世的骂名。

    所以当时父皇并未同意母妃的请求,而是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将他养在后山的一座小木屋里。

    皇宫的后山本是父皇饲养狼群的地方,在那之后却成了他的住处。

    他是被一位奶嬷嬷养大的,那位奶嬷嬷原本是想靠着喂养他这个新生的皇子而在宫里享福养老。

    却不曾想这福气没享到,反而跟着他这个灾星一起被扔进了后山,成日里跟狼群作伴。

    她自然不甘心,于是便将所有的怒气全部发泄到了他身上。

    ......

    后来他重返宫中之后,母妃对他的态度依旧冷淡,而武安侯府更是将他这个不祥之人视作耻辱。

    他作为皇宫里的一枚弃子,连见上父皇一面都难。

    所以莫说是旁人了,就连那些低贱的宫女太监都能踩他一脚。

    而作为武安侯义子被养在武安侯府的常星河,自然也会特意跑来欺凌他以向武安侯一家邀功。

    思及此,裴云亭在心底嗤笑一声。

    常星河真是个可怜又可悲的蠢货......

    再后来就是认识皇兄和祝晏时发生的一些事,他每次被武安侯府的几个公子欺辱了之后,皇兄和祝晏看到了都会制止,甚至帮他报仇。

    那些人自然不敢欺负那个被父皇捧在心尖尖上的太子殿下,转而将目标转移到病弱的祝晏身上。

    这才有了祝晏与常星河还有武安侯府的几位公子交恶的事情。

    祝清吾轻抬眼帘,无意间瞥到裴云亭呆愣地望向窗外的神情,他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裴云亭在听到祝清吾因为不断咳嗽而变得略微低哑的声音时,才回过神来。

    他朝祝晏露出一抹温如春风的笑容:“只是突然想到了我们幼时的一些事罢了。”

    若是时间能够重来该多好啊!

    如果还有下辈子,他不想再这么累了。

    或许......

    裴云亭深吸一口气,或许当年他就不应该踏出后山。

    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了回头路了。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祝清吾伸手端起面前的那杯热茶,轻轻掀开茶盖,一下一下地抚着茶杯的杯沿,神色淡然地开口。

    裴云亭身子微怔了下,随后笑着应道:“还是你心思通透。”

    祝清吾闻言,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随后,屋内一片静谧,两人皆沉默,只是安静地喝茶,并未多说什么。

    一盏茶用完,裴云亭抬眸看了祝清吾一眼,才接着道:“阿晏,我外祖颇为看重常星河,你这次废了常星河的武功,又......”

    裴云亭一想到雪地里常星河被砍下的双手双耳,以及断了的双腿时,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微微抖了一下。

    祝晏到底给漫漫灌了什么迷魂汤。

    漫漫在看到祝晏那般残忍嗜血的样子之后还能安然无恙地帮他包扎伤口,不是被灌了迷魂汤是什么?

    自幼时见祝晏的第一面时,他便知祝晏绝不是什么温润如玉的公子哥,更知晓他骨子里带着的嗜杀。

    但没料到他下手如此狠绝。

    昨日在浮玉山上的祝晏,让他的心惊了一惊。

    祝清吾垂眸看着茶杯里微微泛黄的茶汤,神色比先前淡了几分。

    他微蹙了下眉,而后轻呷了口温热的茶汤,微微摇了摇头:“武安侯么?”

    裴云亭薄唇紧抿,不置可否。

    祝清吾见状,随即冷笑一声:“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这句话,祝清吾便没再开口,似乎是不想再说多了。

    裴云亭垂眸略微思忖了半晌,也不再多说什么。

    不管他说什么,祝晏总是能将他抛出的这些话题完美地转移开。

    罢了,再待在这里只会自讨没趣。

    早晨听属下来报,说皇兄送漫漫去医馆了。

    既是这样,那他便去回春堂和皇兄来一场偶遇吧。

    皇兄虽对他有疑,却也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把柄。

    更何况就算皇兄查到浮玉山岩穴的事,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此事与他有关。

    思及此,裴云亭起身,朝祝清吾笑了笑:“既是这样,那你好好在家养伤。”

    裴云亭顿了顿,继续道:“常星河的事,我会帮你留意的,定不会让那些歹人再伤到你。”

    说完他拍了拍祝清吾肩膀,轻叹一口气:“府衙还有公务要处理,我得先回去了。”

    待裴云亭走后,原本在前院收拾屋子的家丁进屋告诉祝清吾,前院的那间倒座房已经收拾出来了,床也搬了进去。

    祝清吾闻言,随即跟着那位家丁去前院仔细查看了下新收拾出来的屋子。

    随后又嘱咐家丁将隔壁的另一间屋子收拾出来暂时给裴应川当书房。

    那位家丁得了吩咐后便去干活了。

    祝清吾在脱尽叶子而光秃秃的合欢树下站了会,仰头看向天空中肆意翻滚着的厚重云朵,开口喃喃了一句话。

    “为什么非要等着撞了南墙才回头呢?”

    他在这偏僻的小城隐姓埋名了整整六年,夜夜噩梦缠身,睡不安生,病魔和心魔快要将他的血肉吞噬的精光了。

    他原本是有些憎恶裴云亭上位手段下作,心思歹毒。

    经历了昨日的那场暗杀才算明白过来,他憎恶的并非裴云亭,而是他自己罢了。

    裴云亭和他之间隔着一面镜子,到底谁才是镜中人,他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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