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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神医小福妻:咯血夫君是个真病娇 > 第161章 不会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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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的阳光灿烂又明媚,可是程喜漫觉得浑身冰冷。

    她知道她要撑不下去了,临川的这场瘟疫又毒,蔓延的又快。

    感染瘟疫的人撑上两三日都已经算很幸运的了。

    她从那日在土坑里解剖尸体研制解药开始,便已经感染了瘟毒。

    仔细算日子,她已经撑了快半月了。

    这是因为她几日前服用了暂时续命的禁药。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续命的丹药。

    从瘟疫爆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程喜漫原本还指望裴应川能够救出程礼。

    可是随着时光一点点流逝,她知道自己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眼看着临川每日都有因瘟疫而丧命的百姓,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这其中有好多人都是与她在同一个街巷相处过的乡邻。

    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幼时程喜漫打定主意跟着程礼学医的那一刻,程礼便告诫过她,行医之人需有一颗仁心。

    一颗悬壶济世的仁心。

    上天让她重生一次治好祝清吾的病,报了他为她收尸的恩情,她便心满意足了。

    程喜漫心想,都怪她太过贪心,总想着要与他相守一生共白头,总想着要为爹爹报仇。

    虽说这一世心愿未了,未能在最后关头救出爹爹,未能在死前见到夫君,但她不后悔。

    用她一人的命换临川所有百姓的性命,她是愿意的。

    程喜漫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幼时一些模糊破碎的画面,紧接着是在耕余村和祝清吾相守的时光......

    她只觉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她抱着锦盒的手艰难地动了动。

    就在她思绪逐渐模糊的那一瞬,她好像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隔着幔帐,她虚弱地眼睛朝外面瞥了一眼,看到了衣袍被鲜血浸透的祝清吾。

    她想开口唤他一声夫君,可是张口的那一瞬,她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她的眼前渐渐暗了下去,就连他的面容也瞧不清了......

    ——

    祝清吾遇刺的那一晚,胸前所中的那一刀,刀刃是淬过剧毒的。

    待解决完那些刺客,他翻身上马再次赶路时,毒发晕了过去。

    那匹玉骢马很有灵性,或许感知到主人有危险,马儿驮着晕倒在马背上的他一路朝有烟火气的地方走。

    在路过一处寺庙时,祝清吾被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救了下来。

    或许是有奇功护体的原因,在身中剧毒之后他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那一刻,祝清吾垂眸瞥了眼左手手腕上的佛珠,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从不信命,此刻竟被一个和尚救了下来。

    偏偏那个和尚还说与他很是有缘。

    那和尚看上了他腰间的那把寒玉短剑,还让他承诺若此生不再嗜血杀生,便能满足他一个愿望。

    恨生剑本是外祖留给祝清吾的遗物,但是一想到程喜漫还在瘟疫横行的临川。

    祝清吾的心底的不安愈发浓重。

    他破天荒地将那柄寒玉短剑给了那个和尚。

    傍晚,祝清吾临走时转身朝那座寺庙大门上的牌匾望了一眼。

    破烂简陋的寺庙,疯疯癫癫的和尚......

    祝清吾微微蹙眉,开口喃喃了句:“梦华寺。”

    梦华寺......

    这寺庙的名字倒是特别。

    祝清吾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待祝清吾骑着马逐渐消失在崎岖小径上时,那个疯疯癫癫的走了出来。

    望着那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和尚接连长叹了几口气,随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祝清吾回到知春园的时候,整个院子静谧得可怕。

    穿过垂花门来到内院的时候,他的身影如一道清风般大步朝正屋走。

    才绕过屏风,他就看到淡蓝色床幔下映出一抹鲜红的身影。

    祝清吾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眶逐渐泛红,他垂在身侧的大掌紧紧地握成了拳。

    待回过神来,他踉踉跄跄地冲到了床边。

    在掀开幔帐的那一瞬,他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在看到躺在床上没了声息的她,他的眼眶一紧,细长的含情桃花眼里蓄满了泪水。

    下一瞬,滚烫的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大颗大颗地从他瘦削的面颊滚落下来。

    月白色的锦袍沾上的血污已经干涸,许是连夜赶路和打斗的缘故,他的大氅已经有些褶皱。

    他只觉胸口像是被重锤猛击,气血不断翻涌,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一口血从口中喷出。

    他刀削斧砍似的面庞上憔悴不已。

    他不由自主地俯身跪到床前,大掌轻轻抚上她惨白的面容,指腹一遍遍地摩挲着她的肌肤。

    “漫漫。”祝清吾用泛着泪光的眸子看向躺在床上没了声息的她。

    他的下颚微微颤抖,薄唇翕动,只是一遍遍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他俯身将她抱在怀里,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呵护世间珍宝般。

    “我回来了。”祝清吾的喉间有些发哽,“漫漫,不睡了好不好?”

    他将脸贴在她冰凉的面颊上,轻轻摩挲:“我有好多话要同你说,起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是谁在信中口口声声说等我回家,嗯?”祝清吾低沉嘶哑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脆弱。

    “听话,不要闹脾气了好不好?”

    “为什么要留下来呢?”祝清吾大掌抚上她的青丝,一下下地顺着她鬓边有些凌乱的鸦发。

    “是我不好,不该将你独自丢在临川。”祝清吾垂眸,一瞬不瞬地瞧着她没了声息的面容。

    他将程喜漫的尸体放回床上,随即走到衣柜前,从里面翻出那套他们洞房那日穿的大红色喜服。

    随后抱着喜服踉踉跄跄地去了净室。

    良久,祝清吾沐浴更衣,换上那身大红色喜服走了出来。

    红衣墨发将他清冷的面容映衬得更加?i丽。

    他走到床前,俯身将她手里紧紧抱着的那个锦盒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小几上。

    而后翻身上床,躺在她的身侧。

    他垂眸看了程喜漫的尸体一眼,轻叹了口气:“小傻子,天黑了,你不是最怕黑吗?”

    “要是再不醒来,我就去书房睡了。”温如春风的声音里夹杂着几丝溺宠。

    他浅浅地笑了笑,随即将她的尸体揽入怀中,低头在她冰凉的额上轻轻吻了下。

    “睡吧。”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哄稚童入睡般温声开口,“我都向你道歉了,等明早醒来可不许再与我闹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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