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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遗琅见他上气不接下气,叫他慢慢说。
小侍锁着眉头,向着崔氏方向急得胡乱比划,“女郎!女郎!主君不好了!您快过来看看,主君刚刚晕倒了!”
沈遗琅心里一惊,顾不得回话的小侍,率先往崔氏院里跑去,迎面的风灌进她宽大的袖袍内,发出猎猎的声响。
善文忙也跟在后头跑,小侍在原地一愣,反应过来卖力的追上去,沈遗琅这时还不忘问他:“怎么晕的?府医可请过去了?”
小侍跑得气喘吁吁,听到问话,急急地回道:“主君刚和表公子照常说着话呢,那时聊得好好的,主君突然叫着胸闷,表公子赶紧上前递水,主君正要喝,突然两眼一翻,晕过去了!府医叫了,正看着呢!侍长公公让奴出来看看家主和女郎回来没有,正好走到门口,女郎您就回来了!”
沈遗琅听完脚步不停,只是心里安慰自己事情是刚刚发生的,现在还没个结果,府医看过了,可能并没有什么事呢。
善文紧紧跟在沈遗琅身后,看她着急的模样,心里不免也跟着发慌,希望老天保佑主君没事。
三人一道来到了崔氏院里,善文不好进去,留在了院子外,沈遗琅几步进了内院,越过屏风就看到崔氏躺在床上昏迷着,府医正在一旁搭着脉。
崔献玉也陪在床榻边,此时看到回来的沈遗琅,望了她一眼,站起身来让开自己的位子,招手让沈遗琅过来,唤了声“表姐”。
沈遗琅见到崔献玉略一点头,走到床前。府医诊着脉,沈遗琅不敢打扰到她,侍长立在床头边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
府医凝神细琢磨,主君的脉象忽强忽弱,观其面色也是苍白无血色,额上又沁出些凉汗,现下晕着,瞧不出气力如何,不过应当是气血不足。
沈遗琅见府医收回手去,赶紧上前握着父亲的手腕,轻轻放回了薄衾中,转过头来问府医,“大夫,我父亲他是何症状?”
侍长也焦急地看过去,只见府医拿出方巾细致地擦着手,示意他们不要着急,缓缓开口道:“主君大约是常年待在院子里,不怎么走动,因此有些气虚,一天一副八珍汤灌下去,慢慢调养着,日后多在园里逛逛,少操劳,就无甚大碍了。”说着,吩咐药童将她药箱子拿来,她从里面取出了一丸丹药,递给侍长,示意侍长将这个碾碎了兑水喂主君服下。
沈遗琅疑惑看去,府医慢条斯理地收起药箱,同她说道:“女郎安心,这是人参养荣丸,这一剂吃下去,保管晚膳前主君就能醒过来。”
这一炉丹药里她下足了料才得出这一丸功效最好的,她是沈府的府医,不管什么药材月月都有补给,因此她也并不心疼。
侍长听完亲自将手里的药丸拿去处理了,沈遗琅知道父亲并无大碍,也是松了口气,将府医送出院子后,看到善文还在门口守着,沈遗琅走过去叫她先回去歇着。
善文有些担忧,“大人,主君怎么样了?”
沈遗琅笑笑,示意她放心,“父亲没什么大碍,就是气虚了点,你回去吧,我等他醒来。”
善文听完,也安心了,转身前还望了沈遗琅两眼,见她神色如常,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沈遗琅回来后见崔献玉还守在父亲身边,想了想走过去同他说道:“麻烦表弟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还有我呢。”
崔献玉回首看沈遗琅,摇摇头,“不了,叔父是和献玉说着话时突然晕倒的,不亲眼看着叔父醒来,我也不安心。”
沈遗琅劝道:“没事,刚刚府医说了,父亲只是气血不足,等会就醒了,你若是累了,就回去不碍事的。”
崔献玉不说话了,撇过脸看着崔氏。
沈遗琅拿他无法,只是父亲眼下昏迷着,刚刚侍长为了透气将内室多余的小侍都赶了出去,他自己又出去弄药了,这样一来屋里清醒着的就她和崔献玉两个人。
静默了一会,她也不去往父亲床边凑了,四周瞧了眼,只有梳妆台前离他们稍微远点,遂走过去坐了下来,父亲的梳妆台上放了面古朴的镜子,和零星几个装首饰的匣子,还摆着几个瓶瓶罐罐,沈遗琅扫了一眼,发现几乎都还是新的。
崔氏在她的记忆里确实不怎么涂脂抹粉,身上装点的也不多,不过本身却是极俊秀好看的。
想着突然耳边传来一道朗月清风的声音,“表姐,你在看什么?”
沈遗琅下意识侧过头去看,只是崔献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他身上带着股冷冷的香气,初闻之下迷离的有些醉人,只是沉浸其中后,发现这香气之中似裹挟着一阵冷意,像是冬天看着窗外落了一层厚厚的雪,猛然推窗扑面而来的那股寒香一般。
长这么大,其实接触过的相熟的男子就那么几个,燕信、如意、包括她院里的其他小侍们,除了柳见,她还真没遇见过几个在身上撒香料的男子。
平时离得远,虽闻到股好闻香气,却没有现下同处一间小小的内室来的猛烈,沈遗琅站起身来,疑惑的看向他,对方桃花眼仍是潋滟地笑着,和身上的冷香奇异地带出一股拉扯的矛盾感,一时之间,沈遗琅竟也没发现他俩其实挨得过于近了。
察觉到这点,她忙退了几步,只是忘记了身后便是梳妆台,“砰”的一声闷响,将她的腰撞得生疼。
崔献玉眼尾一挑,似急切地要过来查看她的状况,又是往前逼近了几步,一手撑上了沈遗琅身侧的妆台,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腰肢。
他微低着头垂视着沈遗琅,桃花瓣形的眼里也似盛着桃花,影影绰绰的倒映出她的脸庞来。
香气萦绕在沈遗琅的鼻尖,让她不由得想打个喷嚏,猛地将崔献玉伸来的手拂开,侧过身擦着妆台从另一边出来。
崔献玉怔怔地望着自己被拂掉的手,似乎有些委屈,声音也闷闷的,收回手看向沈遗琅,“表姐,我只是想看你受伤了没?”
虽然刚才那样近有些不妥,但是见他这模样,沈遗琅也不好说什么,现下就是腰再疼也不敢去揉,尴尬地忍着缓声道:“无事,我不疼。”天知道她后腰那块估计撞青了,等回去再抹点药好了。
崔献玉看着她,她看着崔献玉,正想着怎么缓解眼前尴尬的情形,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是侍长!沈遗琅总算松了口气。
只见侍长端着一小碗黑稠稠的汤药,拂开帘子走进来,沈遗琅莫名,不是把药丸碾碎兑了水就行吗?
侍长收到她疑惑的眼神,同她解释道:“这不主君还昏睡着吗,奴先是碾碎了药,发现还是太粗糙了,估计主君根本咽不了,又去找了府医,府医让奴用小火煨下,加一点水把药丸给弄化了,药效一样的。”
难怪去了这样久,沈遗琅赶紧接过来,也不去管崔献玉了,走到崔氏床前,侍长配合地将崔氏身子抬起了些,只是沈遗琅毕竟没喂过药,舀了一点药试着喂父亲喝下,只是那黑色汤汁还是丁点没进崔氏嘴里。
无奈地拿过方巾替父亲擦了擦嘴角,侍长看着也着急,只是他也没喂过昏着的人。
沈遗琅待要再试,一双白净修长的手从她身前穿过,挨着她的手扶上了药碗,“我来吧。”
沈遗琅和侍长闻言都看过去,只见崔献玉敛着桃花眼,低声道:“在家时,我喂过我母亲。”
沈遗琅想起崔献玉的母亲是病逝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着抽出手来,让出了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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