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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些的女童安抚地牵着小女童，“小柴，没事的，明天还能给阿冬煎一包，我们再想想办法，这样我明天去西街头。”
“可是善文姐姐不让我们去讨钱……”
一旁一个男孩声音传来：“那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你好意思一辈子求着人家吗？！”
“小厉！”
“我没有……我只是……”小柴想辩驳，但不知道从何说起，低着头委屈的瘪嘴。
“好了，小厉你说话也是，小柴不难过嗷，总之钱也是要筹的，我们瞒着善文姐姐便是了。”
小厉还不满，说话起来便颠三倒四，“药价这么贵，就凭我们几个天天讨饭也讨不到，不要说杂院里还有几个小的，这天熬不住，便要风寒，不求善文姐姐我们有什么办法？”
名唤童童的，听到这话，皱着眉看了小厉一眼，“说不求人的是你，又要求善文姐姐的也是你，我知道你是不耐烦我们逞强，但是……”
女孩摇摇头，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柴难过地看着拌嘴的两人，“童童姐姐，小厉哥哥，不要这样了。”
童童看了眼小柴，闭了嘴。
男孩“哼”了一声，不过还是说：“我明天去南街。”
一时之间，几人都没再说话，男孩不耐地嚷道：“行了行了，既然要去行乞，明天不得起早点，我们赶紧回去吧！”
沈遗琅正要再找找面馆，听到声音疑惑地看过去，前面巷子中段的拐角处站着几个小孩子。
听到善文的名字，沈遗琅眉梢一跳，看他们要走，默默地跟了上去。
几个孩子还在说着，
“童童姐姐，西街好讨吗？”
“还好吧，西街都住着些富商，比别的地方要好些。”
“哼，不要想得太好了！越是有钱商人，越难从她们手里抠出一个铜板！”
“你总是这样，你那张嘴不能说些好听的吗？西街不好讨，南街容易吗？”
“哼，我就这样，我难道说错了吗，又不是没去过西街，你得了多少？你还不如去东街搏一搏，都是些达官贵人，运气好的话，被人看上做了家仆也不是没可能！南边通寺庙，我就在道边，那些拜佛祖的，能不施舍我些？”
小厉劈头盖脸的一顿，童童顿时不说话了，倒是小柴，弱弱的辩驳：“可是东街那么好的话，小厉哥哥怎么不去？”
“这……”小厉说不出来，“哼”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沈遗琅一直悄悄跟在后面，她听到这些话，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跟着他们走到一处破旧的废弃院子前，眼见着几人进去。
沈遗琅略思索片刻，便决定过去，这些孩子很可能就是善文好长一段时间行为怪异的原因。
听几个孩子说话，好像有个孩子病倒了，也不知是什么病症。
她走过去敲了敲门。
“谁——”听到敲门声，小柴刚刚开了个头，就被小厉一把捂住嘴巴。
小厉用劲捂住小柴的嘴巴，右手竖在嘴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示意不要说话。
童童和他对视了一眼，点点头，也警惕地看向门口。
小柴被捂着嘴，只剩一双眼睛警惕地四处转动。
屋里也有几个孩子听到声音，探出头来，看到童童和小厉的样子，他们紧张地也不敢乱动。
沈遗琅顶着寒风拢了拢衣襟，半响没有人回应，她耐着性子又敲了敲门。
门内童童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小厉，小厉也面目凝重，他们这里一般哪有人过来，只除了善文，但是她都是白日里来的，这大晚上究竟是谁？
沈遗琅想到都是些孩子，思索着自己该说些什么，说什么估计人家都会害怕，不如表明身份。
她又抬手敲了敲门，并说道：“你们好，我是善文的朋友。”
门内的孩子们面面相觑，善文姐姐的……朋友？
他们不知道这人在巷子里偷听了他们的对话，现在听门外人说是善文的朋友，已是信了大半，不然没人知道善文姐姐把他们安置在了这。
说不定是不放心，叫朋友来看看他们。
童童看了眼小厉，小厉没作声，但是并没有反对。
捂着小柴的手也松了下来。
童童见状，捏了捏拳头，便走过去开门。
沈遗琅说完话，不消片刻，随着难听的木门吱呀声，眼前的大门被拉开一条缝隙。
里头约是九、十岁上下年纪的女童，露出一只眼睛来，愣神地看着她。
“谁啊，童童你开门就开——”小厉看到童童愣在那不知做什么，不耐地走过去，抢过门把手，拉开一侧的门。
随着大门拉开，小厉的不耐全吞在了肚子里。
来人提着一盏萤黄的纱灯，纤细高挑的身段，身上衣料看起来就价值不菲，披风领子上一圈不知是兔毛还是狐毛的领子，更衬得眼前女子的脸庞如雪如玉。
在这寒冷的夜里，悄悄来至你的门前，她含笑望着你，就好像是雪地里化身的女妖，不，应当是仙人……
这、这女郎？
小厉原先觉得他们这破院子大晚上能来的，又自称是善文的朋友，应当是真的，但是现下一见，不由得有些迟疑。
此人一看，便知道是个贵人，怎么可能是善文的朋友？
童童才反应过来，有些拘谨地请沈遗琅进来，“你、你进来吧……”
沈遗琅对着他们二人略一点头，提着灯笼便踏了进来。
小厉神色复杂，这人真的是善文的朋友？
算了，应当也不是坏人，和她比起来，他们这群倒像是可能使坏的。
他反手关了门。
沈遗琅听到关门的声音并不在意，只不过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是吓了一跳。
这么多孩子？
除了庭院中站着的小柴，屋子里还有许多孩子，那些大的小的一个个都从破旧的房间里探出头来看她。
沈遗琅在心里粗略的数了一下，大约二十来个人头。
好家伙，难怪善文捉襟见肘的。
她笑了笑，这时童童和小厉也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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